“你明明只是个灵魂，”洛天朝着布莱恩道，“诡物是吞噬灵魂的，但你这个灵魂为什么能吞噬诡物？”

布莱恩愣住了。

“那你怎么认为？”居陈道。

洛天道：“你们俩的灵魂与众不同，所以它才能吞噬诡物。但你们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很正常。”

“那什么不正常？”

“夜珈不正常。”

夜珈的灵魂确实不正常。只是居陈见到夜珈过得这么好，所以才没有再去想那一点。

她的灵魂上像是被套了枷锁。甚至那灵魂中还有个杂质。

居陈看过很多人的灵魂，虽颜色各有不同，但还没见过夜珈这样奇怪的灵魂。

他不用畸眼的时候，以前会看到过刚死之人身上会有白雾飘出，被夜珈吸入。这种场景若是用畸眼看，也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

“也许和她所练的功法有关？”居陈终于给出了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知道夜珈从小联系的功法并不是这大陆上的任何主流功法，而是一种修神的功法。似乎有六个境界。也不知如今她练到了哪一境。

只是按照她的天才程度，就算之前一直拖着金丹破碎的身体，但这个似乎根本不会影响到她修神。所以，她现在就算已经跨入了第六境，居陈也不会怀疑。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布莱恩忽然道。

他已经憋了很久了。

居陈想到这船上似乎最高只有元婴圆满，虽然这样布莱恩完全可以隐身，还是很消耗自己精神力的。于是道：“现在不是时候，你别急，等回了天衍，你想在外面多久都行。”

大不了套个盔甲。

布莱恩虽依然很是不满，但也没得选择。

洛天倒是丝毫没有觉得闷的样子。

当然，这是有前提的。居陈已几乎将散修之城全城的灵果灵草全都给她买下来了，甚至还有许多她想要的普通草药。

她最近出了吃就是睡，除了吃和睡就是炼丹。一点也没有无聊的样子。

注意力重新回到船楼中，居陈捏着手中已冷掉的茶水，用真气稍稍加热。

忽然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茶杯，心中却忍不住想到，他现在终于能使用真气了，还是那带着生命力、治愈力的生灵气。若是早一步到达这个境界，他是不是能更早地将夜珈治好呢？那样的话，二人的关系也许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无法挽回了。

巨船静静地在海中航行了三日，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到了第三日，这海面已平静得连一点浪也没有了。

虽夜珈没有将居陈赶出，但居陈还是很知趣地在换班后留在了甲板上。

他虽也愿意留在夜珈身边，但他又发现，他越是留在那里，心中便越是不舍，甚至有一种冲动，就这样留在她身边不再离开。

所以他需要冷静。他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他在夜珈最黑暗的日子里没来得及给过她什么温暖，所以现在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他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让夜珈跟着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