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过去了,朝中并无大事,姜桓楚与姜肖在前线大败敌军,帝辛对姜氏父子称赞有加,在宫中也总是传出姜妃将整个宫内都打点得非常好。
“姜妃接旨。”一个侍从尖声的宣读着帝辛的圣旨:“姜氏梓露,贤良淑德,温婉可亲,孤不在宫内时打点妥当,如今当封为王后,钦此。”
终于到了她封后的这一日了,她也深知自己迟早会有这样一天,否则当初就不会入宫为妃。“妾身谢过大王恩典,妾身定不会忘大王的教诲,会一直履行作为大商王后的责任。”她谢过了帝辛的恩典,帝辛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王后,孤离开这许多日,宫内上下皆有你一人打点,实属不易,委屈你了。”“大王言重了。”她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回应着。
她嫁入朝歌这许久,日日都为这宫中之事操劳,她偶尔也会怀念曾经还作为姑娘的时候,肖哥哥为她描眉,她也总是在后院里陪着他练剑,梓露也深知自己在帝辛的心中始终还留有一席之地,但帝辛也渐渐的开始荒淫,一夜间宠幸女侍数几名,那时她还作为妃子又怎能对他的行为上下指点。“你许久都没有见到你的父兄了吧,他们今日入宫来观赏封后大典,你去见见他们吧。”帝辛对她说着。
在封后大典上姜后的确见到了自己的父兄,姜肖对比在东伯侯府的时候看上去更加的成熟了,仿佛是走过了无数的战场归来时已经留下了些许的沧桑。“梓露见过父亲,兄长。”她再次见到阔别已久的姜肖时她脱口而出的不再是肖哥哥,而是一声听上去亲切实际上却无比陌生的兄长。
“娘娘折煞臣了,如今你是大商王后,哪有王后跪臣子的道理。”姜桓楚慌忙扶起了自己的女儿,姜肖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中却有着一丝忧郁:“许久不见,露儿成长了。”
肖哥哥,为何你我终究是没有缘分,为何露儿负了你……
“兄长……兄长说笑了,我乃大商王后,应当担起这责任,说不上成长与不成长,一切都是大王的恩典,我才有这样的一天。”她假笑着,只有在姜肖的眼前才会如此惊慌失措,但如今她已经是大商的王后,她深知自己与姜肖的情愫会害了他和父亲,还有自己,所以他不得不收起往日所有的情分,只当他是自己的亲兄长。
翎瑧在观赏封后大典的时候一直十分低调,夏侯让作为一个芝麻官也只是在下与翎瑧窃窃私语:“今你我与姜后皆不熟,这倒是你结交姜后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此次机会了怕是再有下一次就难了。”“父亲您真是说笑了,翎瑧面目可憎,怎能与姜后这金尊玉贵的女子结交。”翎瑧轻笑着,她的脸上布满了“疤”,全都是由晚阳在鬼界制成的兽皮,并非自己的面容上真心长疤。
“你倒是又将此事交给我了。”
夏侯让不情不愿地起来,将楠木所制成的木盒让侍从拿好:“拜见王后娘娘。”“您是?”姜梓露的表情稍有迟疑,姜桓楚一看,微笑着说:“这是夏侯大人,夏侯大人今日可安好?”“自然是安好的,东伯侯,你的女儿,真是贤良淑德兼具,我的女儿要也能如你女儿这般便好了。”
“夏侯大人,您还有一位女儿?”
听到这里,夏侯让哈哈大笑:“小女深居简出,只是这封后大典也是极为华丽,带小女出来见识见识罢了——翎瑧快出来见过王后陛下与东伯侯大人。”
翎瑧收起了自己不耐烦的表情,而是故作低声下气的样子的走到了东伯侯与姜后的眼前:“臣女夏侯翎瑧,拜见王后娘娘,东伯侯大人。”“夏侯姑娘的脸这是怎么了。”姜后见到翎瑧布满伤痕的脸时大吃一惊。
“小女……唉,也是家奴不谨慎,导致我家姑娘的脸烧伤了。”
“快,传人把我梓木宫中的两盒生肌膏带来。”
翎瑧与夏侯让自然是明白姜后此举也是在笼络下臣,作为王后她不得不丢弃原本还作为姑娘时的单纯。“这两盒生肌膏都是曾经我宫中收到的贺礼,今日就交给夏侯姑娘了,也不知能否帮上你。”她亲切的说着,翎瑧故作欣喜地收下了这两盒生肌膏:“翎瑧谢过王后娘娘的恩典。”
待翎瑧走远了之后,东伯侯才与姜后说道:“露儿果然是长大了,也知道该如何笼络下臣了。”“这些臣子看似无用,实则大有用处,这些都是本宫尚在闺阁中父亲授予我的道理,露儿深受其用。”她微笑着。
等到夜晚时分,翎瑧收到了沉渊的冥旨。“拜见陛下。”“你如今在人间可有查出任何。”沉渊坐在高座上翻阅着鬼界臣子递上来的折子,“陛下,翎瑧目前只注意到了一处,姜后身上附有妖气,想必是与妖界的人接触过了。”她回禀着,沉渊抬起了头,那双黑色的双眸注视着她,她不由得感到一丝压力,而沉渊立刻从高座走了下来,那双如同无底深渊的黑眸仍然注视着她:“可还有其他的情报。”
“我曾通过观凡镜看到姜后救下过一只白狐,那白狐灵性异常,是妖界带来的探子。”
听到妖界二字后沉渊微微皱了皱眉头,冷淡的双眸露出了一丝复杂:“释天这是铁了心的要和我对抗到底了,罢了,我鬼界又何曾畏惧妖界。”
“在下斗胆问陛下。”
翎瑧困惑此事已久,原本性格淡漠的她也不愿意节外生枝,也不愿意多问,但自从妖帝出现以后她便寝食难安:“妖帝在此前从未与吾界为敌,何故……”“这不是你的分内之事,但你也可放心。”他的语气冷漠但充满关心,翎瑧微微抬头望向了他。
“他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若要带走你,你的腰牌你也要记得这不是你的摆设。”他叹了口气便说着,翎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如此她也无需担忧过多,只求自己在未来的岁月里还能平安度日。“你退下吧。”鬼帝说完翎瑧便消失在了鬼界王城府。
这一生有我护你,足矣。
他对我如此冷淡,又何故对我如此看重。
翎瑧始终没有解开自己的困惑,但也不愿意多想了,如今她日日都在夏侯让的府邸中通过观凡镜观察着姜后的一举一动,生怕有妖界的细作混入其中,而夏侯让则日日都在前朝笼络臣子,也希望可以从他们的口中打探一二。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一个老太医说着,姜梓露一脸惊疑不定:“您这是……”“王后娘娘总提及自己近日来身子不爽利又时常恶心,方才请我来把脉,如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已有身孕三个月了。”老太医说着,一旁的黄妃大喜过望:“太好了,恭贺娘娘,贺喜娘娘。”黄妃与杨妃都立刻向姜后表示祝贺,姜后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起身。
“若是王后娘娘诞下了太子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
说到这里,姜梓露低下了头。
她与姜肖之间是不得不断了情愫,原本她就明白自己和他是再也不可能了,只有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和情愫只有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她成为王后的那一日便是真心的想要放下了,因为她已经不再是仅仅担负着家族的责任,她还是整个大商的王后,不论帝辛对她如何她都是大商的王后。
成亲几载几乎都相敬如宾,她知道帝辛心里并非没有她,梓露的贤良淑德和单纯让帝辛曾经心动过,但奈何帝王总薄情,不会一直花心思在她身上,她也时常独守空房,每次到这时候她都会有一些难过,没有妻子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歇在别人处。
但他是帝王,是大商的帝王,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她只能接受,也只能狠下心去斩断自己和姜肖的情缘。如今她怀了帝辛的孩子,更是要履行作为大商王后的责任。
夜晚时分,帝辛已经知道了姜梓露怀孕之事,他惊喜的来到了姜梓露的寝殿。“王后,你有孕在身了,这是你和孤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我的第一个孩子。”他说着,在烛光的照映下梓露竟然在帝辛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大王,等妾身腹中胎儿呱呱坠地,我定当教导他辅佐自己的父王,也会好生教导他成为一个好的王子才是。”她抚摩着自己的腹部,而帝辛看着她,无比的认真:“梓露,你嫁给孤许多载,孤未能一心一意的对待你,但你在孤的心中一直都很重要。”“陛下言重了,自古以来后宫本就是为陛下绵延子嗣所存在,梓露又有何怨言。”
“等你与孤的孩子生下来了,孤定当要封他为太子,日后继承孤这大商的江山,你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像极了孤。”
【作者题外话】:本书历史,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