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晓晓又坐回了塌上,细细梳理自己的所学,*、毒药、偷盗、开锁……郁晓晓想着,脸红了红,自己这些见不得光的本领现在想想,还挺有用。
她看着白云堡的地形,那山外的是连绵的山,他的城堡有门,而山呢?
山可是有门?
只是自己没有地图,若在山里迷路,怕只是死路一条了吧?
郁晓晓又想起了逃跑。
不过,之前也许该好好和独孤一白谈谈退婚的事宜。
可是,万一谈不拢倒是打草惊蛇,自己再想逃走,便更不可能了。
她想见到他,亲口问问,他到底心里有没有自己,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他不过是质子,事情并没有到安排自己后路的时候。
郁晓晓时而想东时而想西,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够用,看来,自己是不够聪明才是啊。
碧儿这时候进来,手捧着一把花:“小姐,原来你回来了,刚才奴婢在山上好找呢。”
“怕我丢了不成?”郁晓晓一笑道。
碧儿只不过自说自话,没想到小姐竟然接话了,而且还笑了一,不禁一愣,然后开心地道:“小姐,今天您心情很好呀。”
“嗯,碧儿,堡主……婚事准备得如何了?外面可是热闹?”郁晓晓破天荒地问道。
碧儿以为她想通了,开心地嫁给白云堡可是大喜事一件呢。不由地道:“听丫环们说,正在给远道的客人准备房间呢,忙得很,那婚宴的菜式早就定下来了,但是都还没有采买,只怕放不住,那些裁缝正在给下人们做新衣,听说堡主让每个人在那里都打扮得光鲜一点,不能丢白云堡的脸,还给相爷和夫人准备了房间,那个房间奴婢去看过了,是所以宾客房中最大的一间。”
郁晓晓点头,心里暗叹,如果自己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会易容术该多好,随便敲昏个丫环,都能出堡,出了白云堡还可以一路化妆回紫云郡。
“小姐?您还想知道什么?”碧儿热心地道。
郁晓晓略一沉思:“带我四处走走吧,这些天,身体都锈住了。”
碧儿开心地在前面带路,因为她在白云堡内呆了很多天了,所以很是轻车熟路。
边走边给郁晓晓介绍。
所有的丫环见到了郁晓晓都行礼,但是叫的是郁小姐,没似独孤一白一见她面就叫夫人。
郁晓晓浅笑着微微回应,态度很谦和,这白云堡地盘很大,整座山便是它的后花园,但她发现了,那花园里隐着许多高手,伏于四处,想赏花容易,想离开,难!
白云堡一面是断崖,另一面是铁门,一面是后山,另一面也是山。
白云堡二楼有客房,她和碧儿随意走过,那里面还未住人。
白云堡内有一个地方,是一个角落,碧儿说是不能去的,那里面是重地。
据说是孤独一白的卧房。
郁晓晓看了两眼,那是独立的一个小院,与主体建筑的基调相同,亦一个简单的二层小楼,每层不过六个房间,建筑风格上并不花哨,与堡内其它地方不同的是,这个建筑守卫很多。郁晓晓指的是明哨,门前六个侍卫分两排立在门口,个个眼中精光闪闪。
郁晓晓带着碧儿故意一直走到近前,果然有人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郁晓晓看着守卫淡然地道:“我要见你们的堡主。”
“夫人,堡主不在府内,还请您先回歇着,待堡主回来,属下会告知的。”那人礼貌地拒绝了。
郁晓晓一笑,回转。
刚才那惊鸿一瞥间,她已看清,独孤一白这个小院有一个后门,那门怕是孤独一白为了方便而设的。
看那门的方向,虽不是下堡的路,但拐个弯便差不多了。
她和碧儿又随意走了两处,终于到了白云堡厚重的铁门前,那铜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郁晓晓在铁门前站定,神情淡然,但余光可以感受到,从她身左身右身后射过来的无数道目光,她略一细数,至少有八个人。
她脸上挂着笑意:“碧儿,你瞧,这门象不象牢房的门?”
碧儿没心机地道:“平时不觉得,小姐一说倒越看越象呢。”
郁晓晓无语。
碧儿又继续道:“小姐,您说,这里像不象一座城堡,易守难攻,这若真有人攻上来,我们的退路在哪儿?”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吉利,便嘻嘻一笑:“瞧我这臭嘴,小姐我们还要去哪里?”
“回屋吧。”
回到屋里,郁晓晓破天荒地开始翻看那些首饰匣,打开,或珠花,或金钗,或凤钗,还有一个镶着翠羽的凤冠,她找出一枝金钗来,用手掂了掂它的份量,然后收回袖内。
碧儿在旁边只道小姐在选头饰,也跟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议论着。
郁晓晓先到这枝钗子后,其它的看也没看一眼,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瞧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
晚些时候,孤独一白来见郁晓晓。
问她白天找自己有何事。
郁晓晓看着他,笑了笑:“无事。”
“无事?”孤独一白不解地看着她。
郁晓晓叹了口气:“不过是试试未来的堡主夫人有几分重量。”
孤独一白了然,略一深思便道:“待我们完婚后,你也会住入那个院子。”
郁晓晓点头。
“莫不是夫人等不及了?”孤独一白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
郁晓晓竟然很镇定地点头,嘴角带着几分讥讽:“有一个伟大的人物曾说过,生活就象被强JIAN,如果你无法反抗,那么就享受吧。我准备享受。”
孤独一白闻言,愣了,眼睛在郁晓晓脸上转了两圈,确定这么强悍的语言确实是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他竟然呵地苦笑一声,没说出话来。
郁晓晓知道他被自己给吓到了,不禁一笑:“一个弃妇,就要进驻让天下人胆寒的白云堡,再素淡的人,也该张狂一下了。”
“夫人若当真想现在入住,我可以去安排。”独孤一白从被雷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真真假假地道。
“难道堡主就没有一点点的失望?”郁晓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失望?为何失望?”独孤一白平静地问。
“态度。”郁晓晓平静地答。
孤独一白闻言一笑,一脸的笃定:“只要你人在白云堡,只要本堡主能时时看到你,其它的,都无所谓。”
话说到这个份上,郁晓晓无语了。
独孤一白见状也是优雅起身:“夫人,好生休息,莫太忧郁,嫁给白云堡主,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谢谢,只是你该知道,你娶的人可是让你很丢人。”
“夫人不必自责,那并非你的错。白云堡主可非浅薄之人。”独孤一白转身飘然离去。
郁晓晓看着他的背影,暗暗自责,为何当初对他的悸动不能一直保持?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见着白云堡气氛如同过年。有远道的客人都到了,大多被他们安排到了镇子上的客栈住了下。
因为白云堡内的客房,是给相府的人准备的。
据说相爷也来了,还有一天的路程。
皇上赏的贺礼是他一并带来的。
独孤一白没再见她。
她有空的时候,会坐在山上望风景,眼神澄明,若稍加注意,就会发现,她右袖略动,那里面有一支钗子,现在已被她磨得尖利了许多。
碧儿觉得小姐自从那天跟自己逛了一圈后,仍恢复到了沉默状态,她心里狐疑,是不是小姐仍没想开,不想嫁啊。
她本来还想,这小姐命真苦,那少陵王是她见过最好看最优雅最干净的男人,看着比欧阳公子还干净上一分半分,只是可惜她没福呀,出了那样的事情,本以为她此世完了,但没想到能嫁到白云堡,看来小姐果真是有福气的。
离大婚还有两日。
郁府来人了。
郁相和夫人都来了。
还带着十车的聘礼,金银绫罗,满满的。
其中有两车是皇上给的。
郁相和夫人乘坐的马车华丽宽敞,但与少陵王的比起来,便少了许多讲究。
郁晓晓和独孤一白迎在山门前。
那相爷夫人一下车,第一眼便看见了郁晓晓,她喊了声晓儿,也没管其它人,便直直奔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眼泪下来了:“孩子,我的孩子,娘想你了……”
边说边哭,相爷随后下车,看着他的夫人眉头皱起:“有话屋里说吧,这样哭哭啼啼象什么样子?”
相府夫人也知不妥,强忍着泪,拉着郁晓晓的手:“孩子,你瘦了……”
郁晓晓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自己鼻子也是酸了,一笑道:“娘亲,我们屋里再聊吧。”
那边独孤一白同相爷已经见过礼,开始往里走了。
她们便跟在后面。
一大群人并多辆车马很是壮观。
那相爷好像很生他这个女儿的气,自始自终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郁晓晓也知道,她的逃婚行为在古代怕是不可容忍的,她很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独孤一白,他不知是什么原因娶的自己,但至少没给自己难堪。
也许跟自己的身份有很大的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