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年离去之后,秦昱便踱步到虞稚的面前。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地说:“你同那人认识吗?”
俩人身上的气质实在是过于相像了,很难让人不怀疑。
虞稚眼都没眨,冷澹道:“与你何干。”
说完这句便也直接走了,徒留给他一个孤冷清傲的背影。
别看表面离开的姿势这么飒,实际上虞稚心中慌乱的一批,生怕秦昱看出啥异样来。
她不想和他说话也是因为怕说多错多,这才少言的。
待收到小丸丸告知的蔚年平安离开焦家村的消息后,虞稚心中的重石才放下去了一半。
转念她又想起蔚年伤口还没恢复好,此次奔波恐怕伤口会再度崩裂。
虞稚心有忧愁,便慢慢走至窗灵边,在心中默默为蔚年祈祷,愿他能平安赶到皇宫。
焦翠翠见虞稚打开窗户但是又不说话,只看着窗外,美目中带着几分愁绪。
不知怎的,焦翠翠心中有一种预感,她和秦姐姐马上就要分离了。
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具体原因,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晚上的时候,虞稚早早就睡下了,一睁眼便见到了满脸八卦的木倾瑜。
虞稚瞧着木倾瑜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神色,问,“怎么了?”
木倾瑜拾起地上的断枝,捣鼓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
“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惊奇。”
“主要是这事压我心中难受,才想将这个告知给你的。”
“毕竟我现在也就只能和你一人说话,其他人我想告诉还不能呢。”
虞稚轻笑,“阿瑜,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了。”
这一个月以来,秦昱也曾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木倾瑜的事情,全被虞稚给忽悠过去了。
他问东她就答西,他说南她就说北,搞得秦昱十分无语但又奈何不了她什么。
久而久之,虞稚和木倾瑜就达成了一种共识,不能让秦昱好过就是了。
也因着这样,木倾瑜有啥事都会同虞稚说,虞稚也趁机知道了很多元褚炎的趣事。
这也导致某人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子一落千丈了不少,捡都捡不回来。
木倾瑜皱着眉头,“我不知道这个说了你信不信。”
这事她自己都觉得挺离谱的,可若是不说又实属难受。
想了很久之后,木倾瑜还是决定开口,她首先是神神秘秘问虞稚。
“轻轻,你知道蔚年的来历吗?”
虞稚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知道。
她这个倒是没骗木倾瑜。
蔚年的来历她是真不知道,原剧情关于他这方面的内容并未提及过。
只知道蔚年同元尽睿有仇,至于为什么有仇,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知道年婕妤娘娘吗?”木倾瑜又问。
“年婕妤娘娘?”虞稚蹙眉深思了片刻,才缓缓道,“莫不是睿王殿下生母?”
木倾瑜点点头,又接着说:“我曾远远见过婕妤娘娘一眼,其美貌和气度皆为不凡,也因此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今日见了蔚年,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他长得竟同已逝年婕妤娘娘如此相似!”
虞稚一惊,没说话,木倾瑜接着说:“然后我就想啊想,你猜我想起来了什么?”
她突然凑近,眼童乌黑透亮,掷地有声道:“我怀疑,蔚年就是靖远侯府的魏小公子。”
“靖远侯府?”虞稚反复呢喃,她总觉得这个莫名耳熟,却又想不起来。
“是啊,年婕妤娘娘的双胞胎妹妹就是嫁给靖远侯世子的,而关于她俩的仇怨就更深了。”
“当年本来是婕妤娘娘和世子定的娃娃亲。”
“后面不知怎的,娘娘被先帝给看上了,亲事就自然落到了她的同胞妹妹身上。”
木倾瑜娓娓道来,说到这里还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些都是听我娘说的,至于接下来的,纯属是我个人猜测,真不真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我觉得啊,婕妤娘娘很有可能是被她妹给陷害了,所以她进宫后并不开心,脸上时常没有笑容。”
“诞下三皇子殿下之后,没几年靖远侯就被指出和别国有秘密来往,私通国事。”
“先帝一怒,就判了靖远侯府上下流放之罪,发配边疆,永不回京,和靖远侯府有过来往的也都被牵连了。”
虞稚听着,突然悟出了点道理,“你难道是...怀疑...”
“没错,我就觉得此事极有可能就是婕妤娘娘的报复,她痛恨胞妹,自然也就恨靖远侯一家。”
木倾瑜:“可惜,即使心中的仇是报了,娘娘在三皇子殿下八周岁的时候,还是上吊自缢了。”
“三皇子殿下这才得以被先帝安排养在了白妃娘娘身边,也就是现如今的太后娘娘。”
说到这,木倾瑜缓缓叹了一口气,她既是为元尽睿感到难过,亦是为那位魏小公子感到难过。
说起来,俩人还是表兄弟的关系呢。
“睿王殿下其实长得并不像年婕妤娘娘,他更像先帝一些,而今日见到的蔚年,才是真的像婕妤娘娘。”
“这也是我为何怀疑他是魏小公子的原因,婕妤和世子夫人是双胞胎姐妹,长得像是自然的。”
“保不齐那魏小公子恰好随他娘呢。”
“我听我娘说靖远侯府的一干大人是没一个逃脱的,但是小孩好像并没有人看见过。”
木倾瑜摇头晃脑,唏嘘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只觉得命运真奇妙。”
听完木倾瑜所说,虞稚心下顿时清明了不少,积压很久的疑虑也解开了。
若蔚年真是靖远侯世子的儿子,那么元尽睿针对他就有了缘由了。
他母妃是被他娘抢了姻缘的,也是因他娘郁郁寡欢的,他会因此恨上蔚年也正常。
此次蔚年的伤,也极有可能就是男主元尽睿干的了。
怪不得虞稚总觉得这剧情彷佛有个bug一样,俩人莫名其妙就有仇也太让人一头雾水了。
虞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呢,一旁的木倾瑜却突然贼笑了两声,搞得虞稚十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