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弥勒此刻也是和挽秋一样充满了心事,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望了望挽秋又望了望手中的烟,嘴中不停地嘀咕起来。很明显,弥勒此刻也被事不过三的这个诡异的事情给吓到了。
“要不?算了?”挽秋盯着弥勒,变相地说出二人心中都害怕的秘密。
“不行,我才不怕呢。”弥勒此刻就仿佛是一头倔驴,被挽秋这么一安抚倒是急了,连忙再次摸出打火机,摩擦起来。火光亮了起来,还没有蹭到那烟头上,忽然‘咚~’的一声,地面猛地颤抖起来。
弥勒吓了一跳,差点就从椅子上给摔了下来。众人也忍不住定睛望了过去,洗手间的门开了,穿着黑色塑料长靴,带着深蓝色皮手套一副清洁工模样的挽父赔笑道:“不好意思,大家,洗手间里出了点小麻烦。”
“还没弄好?”挽母皱了皱眉头。
“有点棘手,可能需要找个扳手才行。”挽父轻轻地摇了摇头立刻转身去了小仓库。
桌前恢复了安静,挽秋的视线又回到了弥勒的身上,她对自己老爹在洗手间修马桶或者是修那总是要放二三分钟冷水才可能出温水的热水器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帮手?修东西的话我还是很在行的。”刚刚被吓得一跳的弥勒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他似乎已经忘掉了刚才的一幕,轻描淡写地点燃了打火机,火苗舞动着卓卓身姿点燃了白色的烟卷。
刹那之间,挽秋的瞳孔放大起来。而火苗也在那一刻忽然恍惚起来,弥勒一声怪叫,他坐着的椅子忽然一下子朝后倾斜而去。
‘砰~’的一声,弥勒一个平沙落雁式落地,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椅子则散成了两大块。这突然而来的一幕无疑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能搞懂,这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先前还好端端坐着的椅子就好像是遭受了重锤敲打一般散了架。
“这……这……”弥勒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双手。
“哎?你们这是?”从仓库中空手而出的挽父忍不住小跑过来,望着弥勒身前分开的椅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椅子我上次不是修好了么,把铁钉都敲进去了啊。”说着,挽父还是低头去查看一番。
挽母立刻拦了下来:“好了好了,不要看了,人没事就好,早就让你换了。你还是赶紧去把里面的事儿给处理好吧。”
“可是,没找到扳手啊,我还要去找隔壁老王借下。”挽父说着起身,脸色有些无奈。
“帮手?要不,我来帮你?”弥勒自顾自地俯下身将那椅子给拎了起来,这椅子后面的两条腿直接和沉重的木板分离,嵌入口的铁钉已经基本裸露了出来。
“不是帮手,是扳手。”
“我知道,我会弄,小和尚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弥勒的口气当真有种蓝翔高材生的底气。说着,就将这残破的椅子拼了起来,随后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迷你的小铁锤,哐哐当当地敲了起来,不一会椅子完好无损地摆在了那里。
“好了?”挽父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小和尚,那一套快速的动作眼花缭乱。但是男人之间毕竟还是有些默契的,挽父双眼放光:“小和尚,手艺不错啊。”
“那是,我这技术活可是比小牧厉害多了。”弥勒不由地提高音量,一屁股坐了上去,“看到没有,结实的很呢。好了,施主,你刚不是需要帮手的么,走,我跟你去看看。”说着,弥勒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自信。
众人目瞪口呆地目送弥勒和挽父去了洗手间,挽母似乎不放心,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让挽秋好好招待自己同学就转身跟上去了。桌前很快陷入了沉默,万般惆怅的挽秋此刻根本没工夫去理会车皓月与牧屿。
事不过三的阴影果真是存在的。她的心中默默地叹息着,如果说于瀚海是因为心事不宁而烫伤了自己,可以。但是,许医生口中也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现在的弥勒无疑是坐实了这件事。
“挽秋,挽秋?”车皓月的手在挽秋面前挥了挥,等挽秋沉寂的眼神恍惚醒来的时候,她继续道:“挽秋你在听么?”
“什么事儿?”挽秋很不客气地望向了车皓月。
“就是我刚刚说的……”车皓月脸上赔笑,瞥了一眼牧屿后,继续道:“去孤儿院做义工的事呀。我重新说下吧,柳浩最近请假可能帮不上忙了,不过,有个新同学返校了,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去。”
“哦。”挽秋淡淡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酸涩的苦笑,柳浩的请假无疑是与慕菲菲的事情有关系,而其中的千丝万缕无疑又牵扯到了自己,当真是所有事情都揪在了一起,心乱如麻。
“不知道挽秋认不认识呢?”车皓月的脸色显得有些古怪,望着牧屿,笑道:“以前,她好像经常陪牧屿你回来的吧?就好像现在的挽秋一样呢。”
嗯!?
挽秋打了个激灵,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一阵的嗡鸣,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车皓月的这番话代表的难道是她?挽秋不由地望向了牧屿,而牧屿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挽秋正想着要不要求证,洗手间的门打开,那小小的地方一下子钻出来三个人,三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很愉悦。挽父一边夸着弥勒能干,一边脱下身上的保洁装备。
“别客气啊,二位施主,你们是小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这些小事儿尽管来找就行了。”说着,弥勒冲着牧屿挑了个眉头。
“好,好。”挽母也是一改原本皱眉的神色,虽然对这小光头抽烟的表现极其不满,但是此刻却好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的出来你是个有手艺的人,没想到牧屿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你这下搬过去也好,牧屿也不孤单了。”
“什么啊?”挽秋一下子跳了起来:“住过去?你确定?妈?让一个陌生人住过去?”顿时,屋内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挽秋感觉其他人的目光都和车皓月那般冰冷而嫌弃地凝视起了自己,好像自己是一个多嘴的长舌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