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男子好像是自嘲一般的说道:“殿下说的还真是不错,你想要施舍的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是便会成为你的敌人。”
黝黑男子只是一眼便看到了,这些男人身边还有一些壮实的女人还有一些稍微大一些的孩子。他们气势汹汹,他们已经将这个在外还敢漏出黄白之物的男子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黝黑男子也是停下了脚步,就像是他们一直在等待一般,将自己的长枪的在马背之上摘了下来,插入到了沙土之中,不知道是黝黑男子的臂力还是这把长矛的重力,竟然插进了土里。
黝黑男子将自己手中的银钱绑在了马背之上,用着一口十分地道的冀州言语说道:“我本无意对你们,即使是现在也是如此,你们若是不怕死,便上前试试。”
如此以来,反而倒是没有谁敢轻举妄动。在这里,这一袋子的银子当然十分的诱惑,只是这骑着骏马手握着长枪的年轻游侠瞧着不像是容易被大家围殴致死的短命角色。
黝黑男子看着这帮村民没有什么动静,随后自己翻身上马,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腹。马蹄儿轻轻的踩踏着草地。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根木枪随后快速的飞出,已经被削尖了的木枪也是直接的刺向黝黑少年的胸膛,出矛之人是一名十分高大威勐的少年。少年在自己的村庄之中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用木矛指哪打哪的人物,准头也是没话说。
只不过虽然木枪凌冽,可惜那黝黑少年不知道用了什么动作,只是轻轻的一抬手,木枪便擦肩而过。
在场人都十分惊讶,出了那位一直在默不作声的少年,其余的人全部提枪后退。用自己的行为来表现出刚才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
黝黑少年将自己的钱袋子摘了下来,放到了木枪的上方,策马缓缓的朝着年少走来,钱袋顺着黝黑少年的抬手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马蹄虽然声音不中,现在却像是一声声擂鼓一样敲打了在了所有人的胸口之上。
那一名见财起意的少年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傻,自己不仅没有束手待毙,反而不退反进,面朝不远处的一人一马,撒丫子狂奔。
动作灵活,一招一式之间就如同毒蛇来回扭曲一般,少年稍稍的靠近马头,只不过半丈左右,自己的脚尖以旋转,便狠狠撞向了马腹。
黝黑少年也是随意一挥手,便自己一只手握住了少年的头颅,高高的抛了起来,像冰糖葫芦一样将木枪直接插进少年腹部。
这个时候,那些面目冷漠的汉子妇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叫,一个骨瘦如柴的女童跌跌撞撞的冲了人群。
黝黑少年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这名女童的左腿稍微的有些残疾,随后那杆木枪也是在空中转了一圈。到最后,黝黑少年也是没有下得去死手。
少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自己也是摔得不轻,但是晃了晃脑袋。看到了跑过来的女童,用尽全力的站了起来,将女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如同鹰钩一般的眼神,死死地定住了马背上的黝黑少年。
黝黑少年丢出自己手中的木枪,木枪随后楔入了少年和女童面前的黄沙之中。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少年的眼神,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帮流民汉子。这才简简单单的勒了马的缰绳,转身扬长离去。
如梦方醒的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自己皮包骨头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了相依为命的少年。少年看了看自己妹妹表情有些动容。
大难不死的少年双手颤抖着在地面上将长矛拔了出来,那只沉甸甸的钱袋子也是顺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少年打开了绳结,只拿出来了一小块银子。随后便是要把自己手里的这个钱袋子放到大伙儿的面前。
这倒不是少年尊老爱幼,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个地方如果你一个人发了财,便会引起大家伙儿的注意吗,更别说是什么独吞了,就是稍微的要的多了一些,也要挨上一顿欺负。自己还好,不会被人欺负,但是自己的妹妹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这一次,当兄妹两人都感觉到十分意外的是,村子里面的所有人,没有人一个人胆敢上来拿走自己手里的钱袋子。
少年并不愚蠢,他知道刚才的那名游侠儿临走之前的眼神,显然是在警告众人不能随便的触碰银子。
少年也是家中早早的没有了长辈,虽然自己这一辈子没有读过一天的书,认识一个字。却在这个有些冷漠的江湖中了解到了东西。
即使这样,少年还是将那些银子抛洒到了各处,扔完了所有的银子。少年将自己兜里的仅有一小块的银子扔给了妹妹。蹲下了自己身上,将自己的妹妹背到了自己的身上,缓缓的站起身来,手里面握着刚才那一把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木枪。
少年心中虽然有些懊恼,但是用着十分和善的话语说道:“小花儿,这可是银子哦。不是他们手里的铜板。”
早就知道银子是什么的小花儿紧紧在手里攥着银子。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哥哥的身上,使劲的嗯了一声。
那一骑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赶到了不远处的流民军镇之中,这里不需要文书,因为这里没有县衙,如果你有本事,那么你自己便是县衙。
在这里不管你原来是不是三公九卿,除了拳头便是银子,只有这两点,你在这里才算是说话算话。
黝黑少年进了城门之中,高坐在马背之上,自己不断的打量着四方。这个和冀州寻常的城防却是有一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倒是和什么富饶或者是贫困没有什么关系。
冀州有的地方也是比较贫穷的,也是许多人能够在那里活的自在。
在这里虽然不乏有锦衣绸缎的阔卓男子在界面上抛投露面,不过却是有一种人人自危的感觉,大家都是互相打量,其中每个人也算是心思沉沉。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随便的在大街上行走,大多都是成群结队的,一些蹲在墙头下面或者是街道上的泼皮无赖也在找寻着自己今天的目标。就连这些泼皮同冀州那些十分懒散的泼皮相比较都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凶恶。每一个人都是凶光四射,似乎一下子就能计算出每个人的身价是多少。
如果在这种地方丢下一个平常都是靠着风花雪月活着的读书人,恐怕是片刻也活不下去,到最后也就只能落下一个被人乱刀砍死的解决了。
黝黑少年轻轻的抬起头,看到了那座充满着拒马长矛。那里坐着的便应该是这座军镇流民的野生皇帝了。
在二十年的时间里面,这些流民通过自己的推举和内乱,也是只有十几个人能够在数万人之中脱颖而出,在这流民之中自封为王。
而自己面前的这一位虽然常年被冀州骑兵给钝刀子割肉,势力也是最为疲惫,不过性子也是最为夸张,本命叫做张本周。曾经是东阳江湖上一位算不上入流的剑客。后来去了北离,在北离得侥幸出人头地,受到了铜钱司的追杀,便只好改名换姓,来到这里称王称霸。
不过此人喜好收藏兵器,也喜欢往那些女子的身上插上一些兵器。美其名曰“万紫千红”。
黝黑少年顺着自己的视线之中的箭楼一直往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