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宋辉接着说自己的看法:“咱们只是简单地做一个啊假设,如果真的要杀咱们经略使燕大人,这个效果一下子就达到了巅峰,实话实说杀谁都不如杀你爹能更震慑张口郡,你想想要是连官衔都已经是从三品大员经略使都给杀了,杀人立威的事情就做到头了。以后谁还敢随便的惹恼殿下,还有谁能逃过一劫?该说不说,咱们的这位燕大人为官如何,大侄女你虽然不说,但心中肯定有数。官场上的过河拆桥,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褚天华现在不是帝王,却已经有了几分帝王之术,那么多比燕大人更加货真价实的朝廷栋梁功臣之后,都可以死。说句难听的话,燕大人就是一头养到过年养肥了的猪,真的杀了的话,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边疆的将士都能过一个大鱼大肉的好年,燕家就我知道的茶铺赌坊当铺就有三四十家,再加上各地县令给送过来的不计其数的贿赂,各种奇珍异宝古董字画,燕家只需要左右手一变化就知道了。就单单是表面上的这些事情就了不得了,就更别说那些一直隐藏在角落里面的灰色地带了,因此我当初得到风声,说咱们的殿下正在明察暗访冀州各郡,第一个念头觉得就是殿下真的会对你们燕家下手。虽然我希望你们燕家也也会收到冲击,但绝对不是现在。”
听到宋辉的一番说辞,燕芯也终于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家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吧。”
宋辉好不留情面的说道:“这话要是直接这么说出来,我也不敢随便的相信啊。”
燕芯倒是一脸的茫然,宋辉继续说道:“可能殿下站在冀州的层面考虑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温水煮青蛙,这些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借势造势,一样都不能缺少。现在的殿下也只是利用褚大将军的名号层层的镇压。现在问题来了,你宋辉叔叔自己的野心绝对有,其实有一件事还需要大侄女和你宋叔叔说说,燕文鸾大人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
燕芯轻声的说道:“宋叔叔,实话实说,燕芯也不知道宋叔叔的言语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听不清楚这些计谋的真正用处,只是记得爹曾经和我说过,远的不说,单单就是在这张口郡,宋叔叔的为官之道远远的不如他,但是看待局势却远胜于他,只是冀州的这块地方小,只能让宋叔叔的权数运用出来一点。”
宋辉听到后愣住了一下,过了许久重重的叹息说道:“只有所谓宿敌才是最了解自己的。”
燕芯抬头望向已经消失了的太阳,问道:“宋伯伯,那殿下真的和你一样,是一位绝顶聪明的人?”
宋辉大概是心中有了决定,难免就有一些勉为其难,没有直接回答燕芯,只是说道:“以前我也不清楚,只是凭借着那些江湖传闻,自己妄自揣度,如今见到了真正的殿下,自己才清楚了一点,如果他真的可以在那么多流言蜚语之中坚持下来,那么确实不是一般人啊。”
虽然燕芯和宋莹莹私交甚好,这并不妨碍燕文鸾和宋辉在官场之中的想都,宋辉也知道他和这位张口郡经略使的女儿讨论的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澹然的说道:“宋辉最后一句肺腑之言,那朱风只能是共富贵之人,他的野心过于大了,大到他的实力明显的撑不起来,至于会不会给燕家带来祸患,是宋辉想多了。”
燕芯好像是不止一次听到这句话了,自己的脸色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恼火,只是轻轻的做了一个万福,然后姗姗离去。
宋辉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管家说道:“今天把饭菜送到小姐的屋子中,告诉她三天不能出门一步。”
管家领命而去。
在那处张口郡的私宅密室之内,司徒商有一次昏死了过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些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子滴答滴答的落下,司徒商却还是气的一言不发。
褚天华伸手放到脸盆里面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看着满地的浓稠血水,不禁的感慨道:“要不说还是锦衣使的培训比较好,都这样了,还是不说话。”
刘放毛骨悚然的站在一边,动手的事情他从来不参与,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的二弟,今天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还不如去参加行动了,另一边的张弛却神态自若。
张弛看了一眼自己殿下仍有一些泛红的双手,然后说道:“我再去打一盆子水吧。”
褚天华点了点头。
刘放看着张弛去换水,然对着褚天华说道:“殿下,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十万大山之中的七伤蛊?”
褚天华对这位一直以忠心耿耿的长辈没有藏着掖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当时的我差点就死在这蛊虫手下,你别看这蛊虫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只,却是剧烈无比。在加上我用了大力金刚指点碎了他的几处穴位,导致积血堆积,蛊虫没有办法钻出来,只能在他的身体之中来回的翻腾,这些都是我在十万大山之中获得一些想法,我也是因此受益匪浅。”
司徒商听到后可能是急火攻心,勐然对着墙壁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刘放看着这些折磨人的手段也不再说话。
张弛换了一盆清水进来,褚天华这才彻底的洗干净双手,抖了抖自己的水渍。笑着说:“张弛你看着他,我去上边好好的休息一下。”
褚天华离开了暗门,回到了屋子。黑夜已经降临,月黑风高杀人夜倒是特别符合今晚的场景,天上连一个星星都没有。
院子里面先前那些已经被抛出了嫌疑的锦衣使都按照关云的指挥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隐蔽的行动,该撒网的撒网,该做饵的做饵。
别看白天他们这些人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行动却没有一个是拖后腿的。
褚天华搬来一条椅子端坐在屋檐之下,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最后人员的到达。
按照毛祥给的密报上记载,张口郡的北离巢穴主要的有三座,分别位于一座道观,一个茶楼,一家青楼。
想也倒是这样,这些人头窜动的地方无疑是那些探子最喜欢扎堆的地方,很没有新意,唯一的好处就是十分的安全,如果不是锦衣使没有人会怀疑,那些在青楼里面唱歌跳舞的美女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探子,想到这里,褚天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冀州大将军府的地牢里面可是还关着一位呢。
毛祥虽然说着这些北离探子可没有一点新鲜感,其实毛祥的锦衣使总部也是设立在望北楼之内,按照毛祥的话来说,自己喜爱美女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在青楼里面的当红花魁,十之二三都是一些身份不明的探子,自己只是为民除害。
到最后也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大家只是觉得毛祥就是色胆包天。褚天华倒是十分的和他臭味相投,自从天下大势已经逐渐平定了以后,就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做这一行了。一来是女子身份的精锐密探不好培养,又要色艺双绝,又要懂得如何套取情报,单单就是这一点就是特别的不容易了,二来就是谁都知道青楼茶馆之中人来人往的比较容易收集情报,所有人对这些美女也是盯梢的特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