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隔着一条红色锦缎绣球的两人微微的弯着身子行礼,覆着红盖头的安若煦的看不清表情,但身子的些许颤抖泄漏了她心绪的不平,夜晗煜那张狂的眸中噙着野心的锋芒,他的脸微笑着,娶得虽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但她的父亲可是朝廷重臣,这样的政治联姻是必要的,况且,这安若煦也算的上美娇娘。
但纵然如此,夜晗煜的在弯下腰之时,眼光却还是向着那人群之中的某个角落寻找,舒靖容,那个让他惊为天人的女人,她秋之若素如同月之女神般站在那个角落之中,身姿娉婷,白衫飘飞,朦胧如梦,为何他娶的不是她?
不禁暗笑自己的荒唐念头,美人而已,哪里值得他一直挂心在怀?抱负即将实现的夙愿的激动将那份萌发的一些茫然与苦涩压了下去,权势在手,哪有找不到的女人,况且她还是夜吹寒身边的女人,若是她执意的要挡在他面前,也许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剿杀!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一句“礼成”将安若煦心中萌生的一些希望念头击碎的支离破碎,真的礼成了?她的身份不再是安府的大小姐,而是皇妃!夜吹寒,你为何不出手制止呢,你不是要破坏这婚宴的吗?礼成之后,她已经是皇妃了,这样的事实又怎么改变的了!
“送入洞房!”
“等等,朕有事要宣布。”一声不同以往的机械的声音止住了这喧闹的一幕,夜晗煜心中一惊,但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上依旧呆滞的眸光,心神还是定了定。该是宣布他将为太子的时候了,那之后,若有任何不满,或是提出异议的话,那便是离死期不远了。
“朕已年迈,已无心力再为江山社稷,也是立太子的时候了,朕决定立三皇子夜吹寒为夜月国的太子,掌管一切事务!”
一语激起千层浪,夜晗煜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明明已成傀儡的皇帝,他刚说,立夜吹寒那个小杂种为太子!怎么会这样?那个老不死的一直在装!但随即冷笑一声,即使是这样又如何,这个皇宫可是被他控制的。
“皇上,您糊涂了吧,一直肩负监国重任的可是大皇子,而三皇子生母身份卑微,哪里有资格担当太子的重任呢?当今身份尊贵的皇后可是大皇子的生母,太子之位也该是大皇子的。”
国舅木良敬立马说道,方正的脸上满是忠心,衣袖一挥大声喊道:
“大皇子才有资格登上太子之位,文武百官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深懂明哲保身之道的百官一个个匍匐在地,不敢动弹,这皇家立储之争,他们哪里有资格置喙,皇上虽是九五至尊,但这木氏却是一手遮天,谁也不知这最后会是赢家!
“安丞相,您是百官之首,你说,这太子之位是不是应该大皇子当!”得意的指着安丞相故意的说道,他的女儿都嫁给大皇子,作为这国丈爷,于情于理他该帮的就该是大皇子。
“陛下,老臣以为,这太子之位,该传给…..”一直垂着眼眸,皱纹密布的老脸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浑浊的眼珠中却透着一丝的精明,诡异的一笑,说出了那个名字。
“三皇子,夜吹寒!”
“安丞相,你发疯了吧,要知道你女儿嫁的可是我们大皇子!”木良敬恼羞成怒的厉喝道。
“老臣没疯,皇上圣明,这太子之位该传给三皇子。”
“皇上圣明,太子之位该传于三皇子”身后大半数的官员大声应和道。如今的局面呈现了一面倒的局势,而正主们却是动也不动的冷眼旁观,今夜注定是血流皇宫的一夜,而最终鹿死谁也,无人可知。
“皇上,我木氏一族为夜月帝国立下汗马功劳,这满朝文武之中有半数可都隶属我木氏,您若执意立三皇子为太子,岂不是动摇了这国之根本?”红唇吐露着威胁的话语,皇后木茴清丹蔻轻抹的手指捏成兰花状,端起一碗清茶语气轻柔的问道,凤眼中的狠辣一览无疑。
“皇后,朕的好皇后啊,木氏,木氏!这夜月到底是姓夜还是姓木!不错这满朝文武之中半数出自你们木氏,但也就是那些蛀虫贪赃枉法,视法纪法纲于不顾,瞧瞧如今的夜月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你木茴清也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皇后,朕才是这夜月的皇帝!”
“今日,朕就偏偏立三皇子为太子,我看谁敢再拦!”霸气外露的皇上一吐多年被压制人下的怨气,眼中疯狂的恨意逼得端坐在凤座之上的木茴清毛骨悚然,这样的眼神,也也只有在千若莲那个贱人死的时候看到过,如今,那苍老的脸上,这样的憎恨那么浓重,重的她窒息的呼吸不过来,像是在凌迟她的身上的每一片血肉!他竟然这般恨她?
“皇上,你,果真如此恨我?”不敢置信的喃喃出声,精致的发式微微的一些凌乱,惶恐不安的表情看上去却是那么可笑,在固执的想要问一个答案。
“是,你这个毒妇,为何要杀了莲儿!我最爱的莲儿,就是你用手掐死了,哈哈哈,我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可是不能,你们木氏架空了朕的权利!我必须忍,终于等到今天,毒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等着吧,我会让你死的比莲儿惨一千倍,一万倍!”
被木茴清刺激的皇上像是陷入到一种疯狂的境地,他咆哮的掐着木茴清的脖子喊道,手指渐渐用力,猩红的眼中满是杀意,哪里还有往日的情意和蜜意。
“可是…..臣妾是爱你的啊”艰难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木茴清惊恐的面容之上却是多了一层悲伤。
“皇上,皇上,快放开皇后娘娘,再掐下去,娘娘就要被你掐死了。”一旁的宦官与侍女在旁边拉扯道,却依旧纹丝不动,受伤的劲道是越来越用力了。
一道破空而来的箭疾速射来,箭头刺进了皇上的手腕,痛感让他放开了掐着脖子的手,朝着箭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新郎官手持弯弓,冷冷的看着他,开口道:
“我最尊敬的父皇,怎么,痛的滋味不错吧,不用急,今日可是你的死期,好好享受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