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德纳城墙之上,精灵戍卫们每隔一段ting枪而立。太阳沉没的远天一片血色,战士们的枪尖反射着这最后的光亮。而堡垒上空则被乱云遮蔽,预示着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将临。等太阳的光彻底隐没,周围森林被飓风吹起了林涛,涛声与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应和,撕扯着一片漆黑的夜幕——即使精灵们也难以在这样的夜晚保持五感敏锐。数个小时过去,终于有戍卫察觉风声里混合了奇怪的响动——那仿佛是鸟群在叽喳扑棱,又仿佛是别的什么。突然间,一道明亮炫目的电闪劈裂南天!所有戍卫都在这一刻望见了半空中有如噩梦般的景象:无数巨,大的吸血蝙蝠正密集飞行,组成迅速移动并尖利作响的一团浓云!更,令人恐惧的是,它们的双爪都抓着绳索一样的东西——那自然不是绳索,而是黑,森林里致命的毒蛇!许多戍卫看得目瞪口呆,也有反应迅速的跑去敲响了警钟。不久大批弓兵涌上墙头,在蝠群飞临之前射出箭矢腾空。半空的敌人已密集到不必瞄准,随手一箭也能射中。然而离弦飞行的箭矢看起来只是被那恐,怖黑潮吞没而已,并不会比飞蛾扑火更有用处。没有武器能够阻挡这波攻击,黑压压的蝠群终于扑落墙头!
一时惨叫声四处响起,精灵们虽然奋勇的挥剑搏斗,仍迅速死伤于蝙蝠与毒蛇的尖牙利爪之下。倒地的精灵立刻被蜂拥上来的蝙蝠浑身吸附,变成一团痛苦滚动的黝黑人形。直到他的血被吸gan,最后的挣扎因灵魂离去而终止,敌人才会扑向下一个目标。等城墙上再没有活口,蝙蝠和蛇群又席卷向要塞之内。发出恐,怖嘶嘶声的群蛇如洪水般游下城墙蹬道,结伴低飞的蝙蝠见缝插针钻入兵营与戍守堡的门窗。不知是因为意外失火还是有精灵刻意点燃了军帐,营区里开始腾起烈焰与浓烟。尸体燃烧散出了浓烈的恶臭,令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斥着死亡的味道。即使自远处眺望阿卡德纳,也能知悉要塞内发生了变故。直到惊天动地的雷暴阵阵滚过黑天,豆大密集的雨点狠狠打落在树木叶片上,营区上方的火光才渐渐消退了。
高墙之内再没有精灵们的呼喊声与搏斗声传出,也不见蝙蝠翻飞毒蛇乱蹿,一切都在大雨冲刷下归于平息。黎明时分雨慢慢变小,一支约两百人的半兽人先锋部队到达阿卡德纳城下,领军的是骑在座狼上的格里斯纳克。一,夜过去,城门前寂静无声。陡峭的高墙被大雨淋透,于黎明天光下呈现微弱的青黑色反光。大堆蝙蝠与毒蛇的尸体和几名从墙上跌落的精灵倒仆于填满泥浆的城壕之中,视野内无一活物。“给我撞开城门。”格里斯纳克志得意满的下令,立刻有十余名半兽人抱着一根以铁皮包尖的巨,大圆木上前。这些半兽人一面大吼着号子,一面扛起巨木通过壕沟前的石桥冲,撞向阿卡德纳的大门。轰然一声巨响,城门只被撞,击了一次便向内洞开,居然连门扇都是完整的——看来后面的门杠已有松动或损坏。
“真没想到啊,”格里斯纳克哈哈笑道,“瑟兰迪尔的工事也不过如此!比多尔哥多可差远了,更别想和陛下的莫拉农城门相比——那才是坚不可摧!”其他半兽人见首领笑了,也都张嘴露出獠牙大笑。“戒灵大人施展一个小小的魔法就叫这些精灵缩回老巢。现在,阿卡德纳归我们了。”格里斯纳克说完驱赶座狼向前,城门边的半兽人纷纷向两侧退让。“把精灵的尸体都扔出去埋了,清理清理准备迎接戒灵大人。”格里斯纳克提起手里的牙棒朝退避两侧的半兽人属下挥了挥。
不久,这支部队悉数通过城门进,入要塞之内。高墙后的景象比城外更加惨烈——到处都是蝙蝠与毒蛇的尸体,也混杂着精灵的尸体。内城与外城之间原有的营房全烧塌了,大概有不少尸体被压在之下烧成了木炭。直至此刻仍有许多未完全燃尽的灰堆在冒着青烟,散出难闻恶臭。不过半兽人是不在意这些臭气的,甚至甘之如饴。一些半兽人放下武器开始清理外城的废墟,另一些人则跟随格里斯纳克来到内城门前。格里斯纳克跨在狼背上仰望,虽然他刚对这工事声称不屑,但真正进,入城内,仍旧对精灵们的巧技瞪大了眼睛。阿卡德纳的内城和外城一样筑有宽阔的城墙,高达十米以上但一眼找不到城墙蹬道。内城墙根下开有一条人工水路,水流自西北高处进,入城中,绕流向东南的暗沟。由于一,夜大雨的缘故水位上zhang,正哗哗奔流着。一道石桥跨过水道通往和外城形制相仿的城门,而阿卡德纳的中心——精工砌筑的戍卫堡就耸立在这道门后。逐渐内收的表面几乎看不见砌缝,墙身上开有高窄的条形孔洞。
“去把破门锤抬进来!”格里斯纳克下令,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将这要塞据为己有。除了坚固的工事,其中可能储藏的物资也令他垂涎。要知道,这是能饿死人的幽暗密林,南密林可以食用的动物都已经被半兽人们吃了个gan净。就在得令的工兵正要返回城外时,忽然,门杠落下的巨响传来!所有半兽人都惊讶的转身,发现背后洞开的城门被不知什么力量再次关闭了!半兽人们面面相觑,只见由外城的城门上方起始,所有雉堞的凹处依次冒出尖锐的矢头,很快便左右排开密密匝匝!半兽人们胆怯的退向内城,可刚一挪步,内城高处和戍守堡的射孔内也同样传出张弓搭箭的嚓嚓声,阿卡德纳守将海拉尔出现在内城门上。格里斯纳克气急败坏,挥舞牙棒大吼:“该死的!我们被暗算了!”一些半兽人和首领一道举起武器吼叫,而另一些刚刚被派去清理废墟的半兽人还在忙着找寻之前扔下的刀棒,互相头碰头混乱非常。
原来前一,夜阿卡德纳遇袭时,精灵们大部分都藏入了城墙暗层或戍守堡内,蝙蝠和蛇群则死于大火和乱箭。此刻阿卡德纳的守军重新占据内外高墙,漫天箭落如雨,齐齐扑射向夹在当中的敌人!半兽人里虽然也有弓兵,但极端慌乱下凭借他们的眼力与技巧很难伤到高处的精灵,反而成了头一批箭靶。有盾的半兽人赶紧将手中盾牌举过头顶勉强di挡精灵的利箭,而没有配盾的则被射得抱头鼠窜。有人趴到尚未完全倒塌的废墟下躲藏,精灵们便直接射断那些摇摇yu坠的残木。有人为抢夺同伴的盾牌而大打出手,结果往往是一同暴露在箭矢之下殒命。
格里斯纳克一面持盾挡箭,一面愤怒的捶打了这样的部下几棒,之后下令全员往外城门突围。可是内外城墙之间的距离很近,两面飞射的羽箭几乎没有留下死角,外城门之上更是聚守着最多的精兵,落箭格外狠利密集。涌向城门的半兽人很快遭遇严重的死伤,不得不扛着盾牌又逃回两墙之间。“都是些蠢货!蠢货!”格里斯纳克骂道。然而这谩骂无济于事,他率属下反复试了几次都无法接近城门。这时,格里斯纳克突然瞥见城墙下的水道——他倒并不像普通半兽人那般愚笨,心念转动间赶紧号令属下们绕道北面水道的源头。半兽人在墙下移动,精灵们的箭矢紧追不舍,一队精灵弓兵同时顺着城墙飞速绕向水门上方。
格里斯纳克到底是半兽人的酋长,追杀他的箭矢都被他侥幸闪过或挥棒劈落。顺着水道,他找到了外城墙下以铁栅封闭的一道窄小水门,外接喧吵溪的一条支流,再往北便是黑森山的山脚。座狼在他驱策下猛然跃入水道,靠着冲力一头撞上铁栅!伴着嗷嗷的嚎叫声,半淹在水下的栅门发出一声铿锵巨响,铁栅竟真的被撞得扭曲零落!浑浑噩噩的座狼滑倒入水流中,大群半兽人看见生机,赶紧一窝蜂涌至门洞下,而这恰好是箭矢的死角。他们开始你推我挤试图从那窄小的栅栏空隙里爬出去。但转眼之间,一队精灵战士攀着绳索自城墙上滑了下来,张弓拔剑直接攻向他们顾不得防备的身后。半兽人终于在这波围剿里彻底崩溃,溪水都被黑血所染。水门前尸体堆积如山,再没有一个半兽人从那儿逃脱出去。
要塞以北,黑森山南坡,几名身披灰色连帽斗篷的人影伫立在一处既能眺望阿卡德纳又能妥善隐蔽的巉岩之下。自雷雨交加的夜晚至天明,他们一步也没有离开这里。虽然有挑出的岩石庇护,每个人身上的斗篷还是被强风吹送的大雨浇湿。但显然并没有谁在意,所有人都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远处的要塞,城内的混战以他们的目力清晰可见。当几名半兽人跌跌撞撞爬出水门,身形狼狈的沿着岩下的喧吵溪跋涉时,几名灰袍战士立刻张弓取箭,为首者却抬起右手向后摆了摆。侍立在侧的都是精灵王的近卫,见陛下的手势,战士们照旨收起武器。“放他们走吗?”费伦询问,他也刚垂下手里的弓,将取出的羽箭插回箭筒。“有人通风报信更好,”瑟兰迪尔嗓音低沉的说,双目仍盯着那些半兽人仓皇逃跑的背影,面上神色极为严峻,“传工兵搬运藤条、绳索和块石,今日一刻也不得停工。我要在明晨之前看到工事完成。”
当日傍晚,多尔哥多的后续部队兵临阿卡德纳城下。所有半兽人都惶恐的看到,他们的副统帅格里斯纳克的头颅被一根长枪穿刺竖立于城门入口。阵前鸦雀无声,高踞在食人妖之上的戒灵也注视着这一幕,双眼的位置冒出诡异光芒。过一刻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作势令队伍退离城门。当半兽人的队首变成队尾,重新隐入幽暗的丛,林之中,城墙上的精灵们不由纷纷松一口气。但海拉尔的神情毫不轻松——自从戒灵现身,阿卡德纳的上空便再次被乌云遮蔽,连一只鸟雀都不见踪影,空气里更是弥漫上一股yin沉死气。那死气来自戒灵深敛在黑斗篷底下的腾腾怨怒,来自南方烈焰烧灼的魔眼凝视。海拉尔不禁皱眉,又回望北面,灰色山脉的影子在他视野里一如既往的坚强沉默着。“加紧修复水门,巡逻兵力增加一倍。”他吩咐道。
两日后,黑森山溪谷之内悄然潜入一支半兽人部队。由于溪岸道路狭窄,他们只能三人并排成纵队行军,道路右侧是数十米高峭立的崖壁,另一侧则是奔腾的喧吵溪。这些半兽人是多尔哥多的精锐部队,统统装备着铁盔和黑色盾牌。前锋是些长矛兵,后面是数目庞大的剑士和弓兵。乍一看,整支部队好似一条伸长毒牙的黑蛇。为这条毒蛇引路的,正是自水门逃脱的那几名半兽人。从前一晚开始,半兽人们沿着喧吵溪逆流而上,进,入山谷的这段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挡。他们的目标是绕到阿卡德纳的北墙,趁夜偷袭那道脆弱的水门。至于攻门的武器,由一些工兵用小车推着行于队伍的尾部——那是一些印有白掌的木箱,里面装着的是自欧散克塔渡河运来的“邪,火”——萨鲁曼许诺,自己创造的武器能帮助魔君攻克一切坚固的工事。
正午时分,这支队伍来到溪谷中最蜿蜒曲折的一段,行军速度减缓下来。溪岸起了团雾,队伍一时走在明朗天光下,一时又身处迷蒙雾中。当拐过一个急弯,终于进,入一段笔直的山道,忽然,凌空破风声传来,在所有半兽人毫无反应之时又接连“噗通”几声——那是中箭者坠下深溪的声音!“是精灵!”终于有人指着对岸高处大喊。然而除了附崖生长的巨木,拼命张望的半兽人什么也看不清。攻击并不因为他们目力短浅而停止,隔岸又连续传来箭矢呼啸!“挡住!用盾牌挡住!”半兽人呼喊着赶紧举起盾牌。箭头无法刺穿钢盾,但密集的铿铿声仍旧令躲在盾牌底下的半兽人心惊胆战。偶尔有人被弹射变向的箭矢所伤,发出一声声惨叫。
“快点跑!通过这一段!”队伍后方的半兽人们开始催促前头部队,促使他们举着盾狂奔向前。溪谷如此幽深,他们相信精灵无法在整条谷内设伏。而此刻山道峭壁之上,瑟兰迪尔低头凝视着这条黑盾组成的钢铁长蛇。霎时他抬手拔出安加赫尔,身侧一线排开的战士也都随之拔出刀剑,绵延百米的刀锋出鞘声尖锐清厉。“把石块放下去!”瑟兰迪尔下令,同时挥剑斩向脚边木桩上的绳结。每个精灵面前都有这样的绳结,这些绳索连接捆,绑着半悬于崖边的一排排藤条,其中兜满巨石。如今绳索一断、藤筐倾覆,滚滚巨石全都砸落向山道!听到头顶轰隆巨响,半兽人忍不住撇开盾牌仰望,而眼前的景象比隔岸飞射的箭雨更加恐,怖!
在嗷嗷惨叫声里无数半兽人当场被巨石砸死、掩埋或跌入深溪,溪流上顿时漂浮起许多的死尸。这时山道已半塌,剩下的半兽人不敢再前进,纷纷往来路方向退逃,而呼啸追杀的箭矢令这些狼狈到忘记举盾的半兽人又死伤不少。不过这些人拐过弯道口意外停下来,仿佛是见到了比箭矢和落石更加恐,怖的东西。不久他们推推搡搡的重新扛起盾牌折返,这一来一返之间,类似野兽的嚎叫声从精灵们视野之外传出。瑟兰迪尔双眸微眯盯着山下,只见山体震动,一支食人妖部队竟然出现在道口!这些食人妖经魔王改造,个个身形巨,大,浑身附着铁鳞。对岸的精灵立马放箭,崖壁上的精灵也都收刀准备将武器换成弓箭。可忽然,他们耳边响起凶恶的嚎叫,一只巨爪探上崖壁!
食人妖的利爪尖长,即使在垂直的崖壁上也能抠住石隙攀爬。如今这巨爪一阵乱抓乱挠,岩壁顿时碎石迸溅,有十余名精灵被抓伤或扇飞。两名ting身在前的国王近卫更是被这巨爪一把抓住,跟着食人妖猛地探出头,张嘴咬向爪中猎物!鲜血自食人妖的嘴角喷出,眼看同伴被食精灵们惊怒不已。而这时,真正的恐,怖出现了——浑身都在黑暗遮蔽下的戒灵自食人妖王的肩头现身。他手握一把苍白的长剑,双目闪着诡异的光芒扫视自己的对手。与他的目光接触,一瞬间精灵队伍陷入了死寂。没有人还能提得起弓剑——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人能承受戒灵的注视而不为恐惧所撼,因为对方就是恐惧与绝望的力量集合。
瑟兰迪尔垂眸斜睨一眼崖壁边缘,明白那儿有更多的食人妖正在往上攀爬,激烈水声则说明还有一些跳下了喧吵溪试图爬向对岸。而这短短一瞥的时间里,食人妖王已一声暴吼从崖壁边缘撑起,大半个身体探上崖壁,巨爪径直伸向瑟兰迪尔!电光火石的瞬间,安加赫尔拉长弧光斩过——食人妖高举齐腕截断的手臂惨嚎。断手滚向一边,恶臭的黑血喷洒在崖壁之上。而连续攻击并没有结束,食人妖被剑尖挑得往后一仰,单手终于抓挠不住坠下崖壁!“陛下!”费伦失声呼喊撵到崖边,只见食人妖翻滚着往下坠,砸在其他食人妖身上连带它们也统统滚了下去。而安加赫尔的刃光并没有自食人妖身上消失,与之不断激撞的是戒灵的苍白长剑!
最终轰然一声巨响,食人妖王滚入溪流之中,磅礴漫涌的大水竟一气将山道淹没。“下去gan掉敌人!”费伦迅速将弓箭背回身后下令,他无意再在盾牌上浪费属下的箭矢。一时间上百条绳索被从崖壁上放了下去,精灵们顺着绳索下滑,出鞘刀剑在整面崖壁上银光闪亮。山道上的半兽人刚遭到食人妖碾压,此刻晕头转向。精灵们滑下时又再度将不少半兽人直接踢入溪流之中,呛到水的都立刻丧失了意识。事实上,之前强行渡水的食人妖没有一头还清醒着,通通倒仆在溪岸边,浑身插满箭矢。这时,恐,怖的黑暗形体又一次于溪流中心凝聚。戒灵踩在食人妖王庞大的尸体之上,高举起苍白长剑,一种古老的咒语被他以极端邪恶的嗓音念诵出来。天光因此迅速黯淡,岸边的食人妖在一阵yin风中颤,抖复苏。但这复苏只维持在身体颤,抖的状态,因为另一段咒语也同时被念响。瑟兰迪尔右手拄剑由半跪的姿势自溪岸边站立起来,他身后是奔出丛,林箭在弦上的大队弓兵。
两股力量在溪流之上交战。精灵王的念诵清越透彻,每当戒灵提升咒念的力量,瑟兰迪尔亦提升这力量。光明与yin影在半空纠缠,灵力激起的浪潮在河g内澎湃激荡。而这些声音都于峡谷中来回反射,仿佛每一座山,峰都做出自己的回响,因此无论光明还是黑暗的力量都被成倍放大了。终于,岸上的半兽人再也忍受不了自己首领的恐,怖咒念,纷纷捂住耳朵发狂逃向深溪谷外。戒灵垂下手中的剑平指向瑟兰迪尔,他的怨怒仿佛已聚成黑暗的实体。瑟兰迪尔不为所动的回视他,目光有如身后弦上箭矢一般锐利坚定。“愚蠢的精灵,不要妄想阻挡魔君拥有大河东岸,”戒灵以鬼气森森的声音开口,“下一次我将不止杀死你,还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城池被破、子民被屠,你父建立的功业在你手中崩溃毁坏——你的灵魂将因此永不得安息,永不能返回西方之土,永生永世在吾王魔眼之前受苦!”瑟兰迪尔无声冷笑了一下,亦提起安加赫尔指向对方,“这些无用的废话我听过许多,但从来没有废话能杀了我。反而是你和你的魔君,变成几只孤魂怨灵在中土游荡了千年。因为千年前,你们就已经是丧家之狗,最后联盟的手下败将!”
随着瑟兰迪尔的话语落下,戒灵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叫腾作黑烟,浑身穿戴的斗篷和盔甲都噼里啪啦掉入溪水之中——他本就是没有实形的鬼魂。瑟兰迪尔仰望一回消散的黑烟和重新明亮起来的天际,阳光耀在他的眸心与金发上。之后他面色苍白的拄剑而立,视左右说:“回收武器、清理战场,不要令死尸污染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