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汀拉手臂上的黑线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东西有索命的功能,他有种感觉,当黑线延伸到心脏时,自己就会死。
法师耶路说了,这东西是神的诅咒,艾尔汀拉不记得自己招惹过神,所以,对黑线的来历他一无所知。
耶路虽然封印了黑线,但只是封印了它去往心脏的路线而已,伤人的本性,是无法根除的!
黑线遇水就会胡乱散射,如同游鱼一般在他周身一米内的空间内到处乱窜,除了他本人,其他任何生物都会受到无差别的毁灭攻击,所以他洗澡的时候也不敢解开右臂上的白布。
触手被黑线腐蚀,纷纷断裂,那水怪发出了嘶叫声,进食口处喷出来一股绿液,朝着艾尔汀拉蔓延过来。
黑线挡不了液体,艾尔汀拉立马向上游去。
可是,他忽然发现,离自己三十米远的水底,有一片如同星星一般闪耀的植物。
他心中一动,连忙朝那边游了过去。
可是,憋住的气好像不够用了,他只能中途放弃,先到水面换了一口气。
怪物喷出的绿液已经污染了半片小湖,艾尔汀拉不敢耽搁,再次入水,他游得很快,事关伙伴和自己的安危,他的潜力被炸了出来,不多时便已游到了水底,一把抓住了好几根梭星草,连同泥土拽起,朝着水面快速前进。
绿液紧随身后,不过蔓延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
绿液中伸出了几根触手再次卷向了艾尔汀拉的脚腕,艾尔汀拉蜷起双腿,抽出了匕首,将逼近的触手斩断,断口处绿色的血液喷出,艾尔汀拉看的头皮发麻,不敢耽搁,游到了水面。
这时的小湖变得更加绿了,艾尔汀拉从绿草中游过,来到了岸边,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那些绿草中的粘稠物,是动物的皮毛,被水草包裹,漂浮在水面。
可见那怪物的进食方法是吸掉血肉,将皮囊丢弃,一张皮的重量不足以沉到水底,而是会漂到水面上。
这简直就是一处魔鬼之湖!
幸亏是个死湖,没有水源流动,估计湖水的补充点就是雨水了,森林中雨水不少,补充一个死湖还是足够的。
艾尔汀拉觉得身上的味道非常难闻,他迫切地想要洗个澡,可是托尔还等着他救命呢,于是他一边朝那边跑去,一边将白布缠在了右臂上,黑线太过悚人,有可能伤到同伴,必须时刻掩藏起来。
他是第一个回来的,其他人想来没有找到前也不会回来,托尔的生命只有半个小时,空手而回必然要直面他的死亡,这太痛苦了。
帕蒂森走了没几天,第二个同伴再死去的话,天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住。
不过还好,艾尔汀拉只花了二十分钟时间。
艾尔汀拉犹如落汤鸡一般,衣服紧贴在身上,身材曲线都暴露了出来,不过老法师不是色棍,他只看到了艾尔汀拉手中的星草,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将草叶拧出了汁,滴进了托尔的口中。
“维持住了,不过量有点少,你能再找来几根的话,敷在伤口处就可以彻底解毒了。”老法师说道。
艾尔汀拉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转身朝那个池塘再次跑去。
“等等,小精灵!”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是弗莱娅,她也找到了,手中的梭星草也不少。
托尔有救了。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弗莱娅奇怪地看着艾尔汀拉,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身上湿了还好说,可是还有绿油油的黏液,艾尔汀拉的美丽再配上这恶心的液体,视觉反差太大了。
艾尔汀拉将自己遭遇的说了一遍,惊出了弗莱娅和塞洛夫一身冷汗。
那是有名的坚壳无首触手怪,不仅仅是在水中,而是两栖的!
被这种怪物盯上的猎物,很少有能逃脱的。弗莱娅听完后怕不已,若是艾尔汀拉真在水中遭了殃,他们找到老都可能找不到他的尸体了。
这种触手怪没有脑袋,前端的进食口可以算是嘴巴,它的捕食方法就是先用触手将猎物缠住,拉到进食口旁,喷出的绿酸会从猎物的眼耳鼻口或者其他有洞的部位进入体内,将肉体化为血水,然后被它吸食。
皮囊无法腐蚀,会被抛弃。
状似乌龟,却无首无尾,有坚壳保护,更有大量触手远程攻击,是非常可怕的捕猎者。
这种怪物大小不等,小的和乌龟差不多,大的有房子那般大小,艾尔汀拉碰到的那个高度差不多三米,是相当巨大的一类,它们能捕食任何和自己同等大小的猎物,甚至可以说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它最后朝艾尔汀拉喷出的并不是毒液,而是酸液,不过那酸液瞬间致人死地,说是毒液也不为过。
绿酸虽然厉害,不过离体有一段距离,被湖水稀释了,那样的酸就算吸进鼻孔,除了让身体不舒服几天,没太大危害。
过了一会,托尔悠悠转醒,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几人,道:“我没有死吗?”
弗莱娅在他脑门上狠敲了一下,疼的托尔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个红色的肿胀明显凸起。
“蠢蛋,再有下次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托尔微微一笑,他看出了大姐头正在气头上,索性闭嘴不言。
弗莱娅以为他生气了,轻轻摸了摸被自己敲肿的部位,柔声道:“你也真是的,被毒蛇咬了就早点说啊,就算你是为了保护大家,也要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啊,如果让我们知道你为了保护我们而被毒死,我们会有多难过?”
“我知道错了,大姐头。”托尔弱弱地说了一句。
弗莱娅将他的脑袋埋到了自己怀里,“不,并不是你做错了,我只是害怕,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同伴了……”
听出了大姐头话中的悲伤,托尔心中一震,没有再说话。
脸部温热感传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女性特有的体香在他的鼻腔中徘徊,他趁着脑袋被埋在两团软肉中的大好时机,贪婪地蹭了几下。
弗莱娅脸色一黑,抬起了手准备打下去,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可怜的病号,还是让他占会儿便宜吧。
这时,其他二人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