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离开,弗莱娅轻轻舒了口气。
“哦呵呵,看来你已经摆脱将军这个身份了。”塞洛夫笑道。
“何出此言?”弗莱娅问。
“如果是昔日的常胜将军的话,断然不可能说出‘就算没有收获也无所谓’这样的话,情报是支撑胜利的必要条件之一,这你比我更懂。”
“他们是同伴,不是部下,而我也不是帕斯卡的将军,只是一名冒险者而已。”
弗莱娅撩了一下发丝,任迎面吹来的风将自己的发丝吹乱。
自己已经不是将军了啊……现在的身份很好,很轻松,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有一群可以交心的同伴,好像,又回到十年前了……
塞洛夫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啊,是啊,同伴,想不到我这老头子半只脚踏入了坟墓,竟然也能拥有同伴,冒险,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但愿我能多呆一段时间吧!”
……
探索这种事情艾尔汀拉已经干过好几次了,他有先天优势,眼力和听力都很出色,就算没有经验,也可以用优势弥补。
因为高度的原因,地面上侦察的哥布林并没有发现他,而且就算它们抬头了也不一定能看得到,艾尔汀拉没有理会这群比自己还矮的家伙,他在树冠之间的间隙处跳来跳去,以比猴子还灵活的身手,漫步于低空之中。
弗莱娅规定了探索距离,艾尔汀拉一路并没有发现不同寻常之处,便顺着来路回去了。
队伍走过的地方会留下记号,所以不会走丢,艾尔汀拉回去后发现卡迪亚已经到了,不过她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第一次侦察而已,弗莱娅没指望能一次性找到哥布林的老巢。
之后的路上,二人都没有闲着,将侦察工作做到了完美,但依旧没有收获。
“啊啊,累死了。”卡迪亚躺在了马儿的背上,睡得稳稳的。
艾尔汀拉从拉托加肩上溜了下来,背靠着他坐在剑齿虎的背上,开始休息。
白天侦察,晚上的守夜就和他们无关了。
一连两天,都没出现什么波折。
中途碰到过人类的镇子,不过没打听到罗格镇的位置,森林里消息太过闭塞,没有出过镇的人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天晚上,终于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沉睡的众人被守夜的托尔叫醒了,托尔一脸的惶恐不安,道:“你们听,什么声音?”
“沙沙……沙沙……”
密集无歇的摩擦声响起,让众人头皮发炸,弗莱娅立马断定出了结果,大喊:“所有人立即下树,骑马离开这里,树上有蛇,数量非常多!”
艾尔汀拉放眼看去,果然发现了无数个在树上蠕动的身影,他虽然不惧蛇,但其他人可是相当的畏惧,蛇这种动物不好攻击啊,细长细长的,很容易砍空,最主要的是,天知道这些爬虫有没有毒,如果有剧毒,并被咬一口的话,那可就糟了。
由于蛇是树上爬过来的,所以剑齿虎和马匹它们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但众人骑上坐骑后,这些家伙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迈开了步子朝前跑去。
忽然,一根软搭撘的东西从树上落了下来,挂在了托尔的脖子上。
托尔一愣,用手捏了一把,软软的,然后一把拽下来,放在了眼前。
是一条蛇!
那蛇以飞快的速度在托尔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被发出了如被害少女一样凄厉的尖叫的托尔一把扔了出去。
托尔的嘴上流出了鲜血。
“托尔,被咬到了没有?”弗莱娅立即问道。
托尔望了望头顶,天知道树上爬了多少蛇,如果再像刚才那样落下来的话,其他的同伴说不定也会遇到危险。
不能在这里停留!
处理伤口必然会花费一点时间,若是因此连累了同伴的话……
“大姐头,我没事,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托尔隐瞒了真相,催促着队伍快速前进。
弗莱娅不疑有他,带着众人全速赶路。
塞洛夫连忙让马儿加速,他的法杖可是宝贝,能驱散黑暗带来光芒,所以他还是半个引路人。
众人加速逃离了这里,当艾尔汀拉用眼睛确认了头顶安全后,才稍缓了一口气。
托尔身子一晃,从马上跌了下去。
众人大惊,连忙围了过来,发现他已满面青紫,嘴唇肿起老高。
中毒了!
“塞洛夫,有救吗?”弗莱娅连忙问道。
队伍中没有医疗人员,只能依靠经验丰富的老法师了。
塞洛夫蹲下身检查了一会,道:“半个小时内找到梭星草,就有救。”
他说着将梭星草的形状画了下来,让四人出去寻找,他用结界将自己和托尔保护在内,以防再次受到毒蛇攻击。
梭星草生长在阴暗潮湿的洞穴中,水下也有少量,灌木丛中虽然也有,不过数量更少。
众人都心急火燎地散开寻药了,艾尔汀拉在自己的眼睛指引下,找到了一处长满绿藻的小湖。
绿油油的湖面看上去很浑浊的样子,水中长满了绿藻。艾尔汀拉咬了咬牙,一头扎了下去。
梭星草有个最显眼的特性,那就是会发光,从远处看去光芒如同星辰,所以如果这水塘中有的话,跳下去就能看见。
艾尔汀拉跳下去后还没来得及寻找梭星草,腰间忽然一紧,然后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拽向了湖底。
他大吃一惊,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只从未见过的怪物,如同缩进壳的乌龟一样,前后开着空洞,那是进食口和排泄口,身体两侧有无数个小洞,小洞中伸出密密麻麻的触手,这是捕捉猎物的利器!
艾尔汀拉挣扎不脱,被越拖越深,双脚腕都被触手缠住,触手向上,缠住了大腿,朝着他的手臂进发。
拉弓已经来不及了,水中的弓矢力度会大幅削弱,估计只射出一根箭就会被触手彻底缠住。
他情急生智,脱掉了右臂上的护肘,然后,一把将缠着右臂的白布解了开来。
纤白的手臂暴露在了水中,从手臂上放射出了一条条黑线,仿如黑网一般,在他身前密切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