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倩清了清喉咙,望着站在她眼前的访客山本思克,面对手中的信件与已碎裂的瓷瓮和散落一地的沙子,心想:“该怎么办才好?”
一场误会该如何善后,他会因此而鄙视她偷窥的行径吗?还是摆出一张阳光般的笑脸对着她说:“没事,没事。”夏子是他的太太吗?在他还来不及收到包裹时说不定恨不得指出她的罪行。兰洁转身想要解释这一切,但为时已晚。这时天起了凉风。......
“你的手有受伤吗?让我看看。”山本思克就跪在罗倩的面前。
“我...没事啦。”她连忙抽回展开的手心,暗中目光闪烁。“山本思克先生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么做的。......”
这时两个小娃儿,哭了。兰洁与由美分别抱起,连哄带骗的走出厨房。
山本思克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面,马尾干净俐落紮在后脑杓,神情镇定:“你都知道了,是吗?......”
“山本思克先生是我要她拆开的,要怪就怪我好了。我不知道这是夏子寄给你的东西,请你不要怪罪于罗倩,真是很抱歉。”兰洁将手中怀抱的幼子交给由美照顾,走回厨房,着急地辩解说。
罗倩匆忙地低下身子,以双手捞起细沙,放进一旁白皙透亮的碗里。他伸手制止,甚至抓痛了她的手肘。“我自己来。你们什么都不要做。”
此情此景,她直觉认为自己不单愚蠢,同时也使得另外两个人也受了重创。
他临走之时,泪水轻轻地掉落。她彷佛看见也听见一个男人内心世界里的孤寂,正以重力加速度地摧毁,连根拔起,之后又恢复平静。
电车刚从五光十色的天桥上经过,所有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坐落在光体的间隙里,通向远方。夏子就站在月台候车,而他也是。“欸,你在想什么啊?”她问。
“呃,没有。”他站在她身边简直高过两个头。〔以东方女性的身高估算。〕
“还说没有,”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送我书签?”
“哦,原来是在想这个啊。那你说看看呀。”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噢!亏你书念得那么棒,怎么连一个女孩子的心思都搞不懂,我看你是念书念傻了,我看。”夏子挤眉弄眼的望向对面月台上的行人。十分钟;看表,五分钟过去;再看表;整整十五分钟后,一班正在行驶的电车终于自光点出现,越来越明显。
“你喜欢我对不对?”他股起勇气问道。
电车门停在他们中间,大开。身后有一大票的人向前涌入。夏子先行拉着他的手,占到两个空位。然而那句话还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离开。
“好险我们跑得快。”她语带神气地那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