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像是被众神遗弃的天堂般。罗倩已浑然不知身陷何处?眼前的美景被各式颜色的拼布所缝制而成,美得让令人屏息。一望无际的花田与零星的树丛点缀得恰如其分,不知是哪位画家有此雅兴在此作画,他的想像力满是温缓的色调所充满。
她朝一栋欧式建筑走去,方才的少年在小麦田间消失无踪,双手沾满浓浓的青草味,回过头来继续往前,顿时她松了口气。瑛花田在山坡上摇曳生姿,步行的她这才发现身边的行李都还在车上。在这连天空都蓝得不真实,她或许能在不遇上危险的情况下以异国人士的身份探游其中,找到那顶充满神奇魔力的皇冠,抑或是开启宝盒的钥匙。她想着各种可能,
少年远在公路上懊恼的捡起一张四乘六的照片走近这突兀的跑车,它不该出现在宁静的乡野,它看来有些问题?他掀起车盖左右检视,嘴里喃喃说个不停,随后驾着机车离开,照片呢?在那少年的手里吗?它还在车子里等着主人。
死后的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呢?可怕吗?死人是不会透露的;那死的又是谁?只是肉体非关灵魂。乔许依然活着,活在他生前的最耀眼的时代里与罗倩的想念同步成长。
“有人在吗?”罗倩对着屋内缓慢大声地叫道,她用不熟练的日文尝试性的呼救。
简单而牢靠的大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阵阵法国面包与花草混杂的香味,是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住在这里呢?木栅栏边有两匹走动的马,一大一小。遇见生人的反应是抖动马尾,直视着你,彷佛能看透你心里的恐惧。口渴的罗倩顾不得礼仪顺着味觉的带领推开门,走了进去。
绿色绒布的地毯上绣着一只孔雀牠的喙子正好顶着圆形桌的一角,书柜上摆满了许多书籍,地上也有成堆的黑胶唱片,像一座座刚起用的大楼。一些干躁花被倒吊在横梁上,许多的画作被放置在墙脚;屋子的正中心以深凹的摆列方式往里延伸,炉灶里黑鸦鸦一片,砍成长方形的木块整齐地围成一道防线;靠在窗棂边的淡黄布沙发蓬松地坐落于坚固的木桩上头,光线自屋外透进,远处有物体的反光闪动着,是那部车,有人正在设法拖吊,罗倩依然站立,只是倾着身子,把颈子伸长了。
“...怎么办要是车子被拖走了...所有证件与行李以及值钱的东西都在那车里?......”
“是谁在客厅啊?”
“糟了!”
罗倩头皮一阵酥麻,想起自己擅自闯入民宅,不知道会怎么样?该如何向人解释她何以出现于此,对方平缓的脚步声在木质的地板上逼近她所在的位置,这时候再跑出门外已经来不及了。
门边突然出现拉长的影子,罗倩的脑部神经紧绷到一个极限,不时加速吞咽的动作。
她准备好大叫,却叫不出声来。她的手肘在身体本能地倒退时轻触了一只玻璃花瓶,水与花束顺着高度往下坠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