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 刚和朋友吃完饭回来。
苏灵: 去了哪里?图书室吗?
龙吟: 唉,哪有那样好的事?准备以后让我晚上去看宿舍。
苏灵: 啥?看宿舍?大作家当宿管了?
龙吟: 可不是嘛!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六点,就让我在宿舍里摽着,督查夜间值班纪律。
苏灵: 你这是昼夜颠倒,去当夜猫子啊!
龙吟: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白天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就不用来上班了。
苏灵: 嗯嗯,为啥这么干?以前这个岗位谁干呢?
龙吟: 以前就有这种岗位,每栋楼两个人。
苏灵: 也是老师干?
龙吟: 不是,雇的临时工啊!现在加进我去,说得好听点,是让我管着他们这伙人;其实呢,就是我被贬出了办公室。
苏灵: 奥,我懂了,看来他们不会让你去图书室享清闲的,还不肯让你离开这个乱纷纷的是非之地。
龙吟: 我觉得也挺好,反正我早就是每天都熬夜,早就习惯了。
苏灵: 哈哈,您老能想开就好。
龙吟: 在那里我可以用公家的电脑写作,晚上可以写通宵啊,也挺不错的。
苏灵: 嗯,我觉得有些人晚上更清醒。就比如我,白天总是晕乎乎的,晚上才有精神。
龙吟: 以后我白天的自由时间就更多了,可以日以继夜地写作,这个捣鼓法一天能写一万字,简直无法预料我还能写出多少部作品来呢!
……………………
苏灵: 那当然很好了,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我担心你的身体,也别太累了。
龙吟: 这样子下去,无非就是没面子了。原来我在办公室好像当官似的,管着不少人,现在变成去宿舍值班,就没有什么权力地位感了。
苏灵: 没面子嘛,我倒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你不用想这么多,何必太在乎别人想法?我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你也应该一样。
龙吟: 唉!有些人太狠了,竟然威胁要告我的大佬朋友,说他包庇我,护着我这个坏人!呵呵,你说我的地位变化有多大,有多快啊!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我根本不可能想象出来!
苏灵: 呵呵,原来是这样。大佬的上级也怕那些人吗?按理说应该不怕啊!
龙吟: 上级也怕呀!
苏灵: 为什么怕?
龙吟: 因为有些人说要告到某机构,让他们查查无州三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这样的坏蛋混得如鱼得水?
苏灵: 唉,那些人公然这么说吗?
龙吟: 是啊,他们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教学骨干,为无州三中做了这么多贡献,上级却并不关心,为什么偏偏关心照顾一个心理变态的穷酸文人呢?
苏灵: 哈哈哈!一个真正有事业心的人,会把心思都放在这种无聊的纷争上去吗?
龙吟: 呵呵,明白人啊!你年轻轻的,能说出这么一句戳穿本质的话,真是不简单呢!
……………………
——作者注:
此后郭龙吟与苏灵的聊天,一直延续到苏灵暑假考试前,共计有九万三千余字,因为涉及到一些暂时不可言说的事情,可能会危及到作者的人身安全,此处姑且从略。
郭龙吟虽然非常思念苏灵这个难得的灵魂知音,但是严格遵守了停聊前的约定,两人在暑假里没有聊过一次天。不过郭龙吟在这个暑假里,经常悄悄地关注苏灵的QQ空间动态和个性签名。
以下的内容,属于两人聊天的第三阶段,发生在苏灵暑假结束秋季开学之后。九月五日,郭龙吟再次申请苏灵加为好友,由此,两个人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
苏灵: 【我们已经是好友啦,一起来聊天吧!】
龙吟: 我又遇到大困难了,没人可以倾诉。
苏灵: 你怎么上来就……
龙吟: 有些人告到某机构那里去了,眼看就要整死我,你说咋办?
苏灵: 我又帮不了你,我是一个学生,不是走上社会的人,无权无势,啥都没有。
龙吟: 跟你倾诉一下,就是最大的帮助。跟上回一样,我每次到了最痛苦的时候,就发现只想跟你说说话。你看昨天我发表的那两首诗了吗?那就是我痛苦心情的真实写照。
苏灵: 唉,你不好过,我又能好过多少?大家都很痛苦,彼此彼此罢了。
龙吟: 你也很痛苦?你发生啥事了?
苏灵: 当然了,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觉得痛苦?
……………………
龙吟: 呵呵,一个暑假没敢打扰你学习,现在你学习情况如何?
苏灵: 我正在看视频呢,您就……发来无数请求……
龙吟: 现在在上课吗?那就晚上聊吧!
苏灵: 没有。在自习室里。
龙吟: 我太痛苦了,没人可以诉说,太难受了!只有你的聊天,能减轻一点我的痛苦了。
苏灵: 其实我也很痛苦,我还很想骂人。
龙吟: 上级又找我谈话了!态度很严厉。我特么的简直想杀了那些人!
苏灵: 你还是醒醒吧!不就是批评你几句?杀人总不至于吧!
龙吟: 唉!没法过了,让我全删。他们还一个劲找网站。刚才我有好一会儿打不开我的作品,急得我差点绝望自杀了!
苏灵: 你难道又乱写东西了?
龙吟: 没有啊,还是因为以前那部作品。
苏灵: 会熬过去的。人生有很多峰回路转,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懂。
龙吟: 你觉得还会发生啥可怕的事吗?他们还会咋样穷追不舍?我都让他们弄得生不如死了。今天心情特别郁闷,一篇小文章也写不出来了。
……………………
苏灵: 人死很容易,大不了不过
一死。你看看前两天跳华山的那个仁兄,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跳下去了。
龙吟: 对啊,这种事儿不少。前几天天门山也有个青年,不是正旅游着,突然就跳了玻璃栈桥吗?
苏灵: 人生本来就很难,你要是再想不开,也就和死了没啥区别了。
龙吟: 可是很难想开啊!我遭遇的这种事,听听觉得很荒诞滑稽,可是真摊到自己身上,就知道多么生不如死了。
苏灵: 不是。我是说如果你丢掉你的人生意义,失去活着的意义,其实跟死了没啥区别。有的人虽然活了七八十岁,可实际上二三十岁时就死了,就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龙吟: 最大的不幸是,几乎没有人理解我支持我,连老婆都说,跟了我,让她丢死人了!
苏灵: 唉,我师母要面子,你得体谅她。
龙吟: 我擦!我不就是写了点文学作品吗?咋还混得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唉,上级那冷冰冰的眼神,你根本无法想象有多么残酷无情鄙夷啊!
苏灵: 嗯,一定是不堪直视的。
龙吟: 你说我还继续写下去吗?他们都不让我写了,上级也偏向着那些心怀叵测、装嘲卖傻的恶人!
……………………
苏灵: 我不知道。你觉得你应该如何?我永远只能是旁观者,最终决定怎样,还得是你自己。
龙吟: 我已经与整个社会为敌了,现在没有一个人支持我继续写作了。很多朋友都对我说:“好好地过日子,当个老师就不孬,捣鼓那个干啥?”
苏灵: 你写作到底碍着谁了?难道他们每天都研究你的作品吗?你具体说谁了?
龙吟: 还是以前我告诉你的那几个人啊!他们一直在不停地闹腾啊!并没有增加别的人。
苏灵: 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龙吟: 他们要求我把作品全部删除啊!我怎么可能接受?那可是我好几年的心血啊!我能咋办?
苏灵: 你究竟怎么写的他们啊?你哪部小说写的他们?
龙吟: 主要是《惊世之缘》里有些人物,借用了他们的一些特征。《龙少情史》、《自由诗神》里也有不多的一点描写。
苏灵: 呃,我看过这几本书,究竟谁是谁,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显然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
龙吟: 咋办?你说你希望我继续写作吗?天下之大,我只想起你这么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了。
苏灵: 你内心里愿意删那些作品吗?
龙吟: 那还用说?我当然一个字也不想删啊!
苏灵: 唉!如果你不在无州三中当老师,就可以轻松地解脱了。可惜现实是离不开这里,你得养家糊口。
龙吟: 是啊,大佬朋友也劝我说: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胡来。
苏灵: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不胡来就行,不要管他们。
龙吟: 不是。他们坚持认为,我继续写作就是胡来啊!
苏灵: 唉!你说说你,好好的老师,咋弄成了这个样?
龙吟: 我快疯了,要不跟他们同归于尽算了!
苏灵: 你的家人呢?也都不要了?
……………………
龙吟: 呵呵,说不定事情闹腾大了之后,我的书还就火了呢!一旦我成了新闻人物,我的作品自然就会吸引无数读者了。
苏灵: 那样的话,你的书可能会火,也可能不火;但是如果你没了,你妈你爸一定会伤心痛苦而死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是有多么自私!
龙吟: 是啊!这是个大问题。呵呵,其实那都是气话,我还不至于付诸行动。但是要是他们再一次先动手了,我这回一定豁出去。你看昆山的那个混社会的龙哥被杀,那个杀死他的人就直接没坐牢。
苏灵: 人家那是正当防卫。
龙吟: 他们要是先找人打我,我也属于正当防卫啊!
苏灵: 主要是现在社会压力太大了,人们心情都很浮躁。那个被伤害的人,本身生活就不太幸福,所以就还手了。他也许在想,死了拉倒,没死还赚了呢!
龙吟: 再说也是为社会除害,说不定还成了英雄呢!
苏灵: 可是像他那样,夺刀反杀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龙吟: 假如我又挨他们的打了,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说说你的意思。
苏灵: 如果有监控,当然还手,你又不傻。
龙吟: 对啊,我就是说的这个事,以前我一直没还手,光受他们欺负了。我说的是去年的事了,那时候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忍让别人了。
……………………
苏灵: 唉!你这个老师咋当的?咋比我们这些学生还傻!给你举个例子。前两天我有个同学,因为被某个人鄙视侮辱,实在忍不过了,就打了那个人一耳光,然后那个人就赖上她了,非说耳膜损伤,要求索赔一万元。要不就到某机构起诉。没办法,最后我同学只能乖乖地赔钱。
龙吟: 我天呐!去年我也应该像那个人这样,挨了别人殴打之后,理直气壮地索赔啊!可惜我当时就是太傻太善良了。
苏灵: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我同学就找了个楼梯,装作有事,和那个讹诈她的人谈话。
龙吟: 装作有事?她怎么了?
苏灵: 她趁那人不备,突然就从那个楼梯上,硬生生地跳下去了!
龙吟: 我的天呐!然后呢?
苏灵: 她双腿骨折了!那个人只能又赔我同学钱了。
龙吟: 她自己跳的,人家凭啥赔钱?
苏灵: 假装是被推下去的呗!
龙吟: 我擦!你这同学可真狠啊!这个苦肉计太不容易了!问题是她自己这么痛苦,能得到多少钱?也太不值得了吧?
苏灵: 她索赔十万元呢!最后法院判了五万元。还行吧。她说值得就值得,这口气必须得出。这
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龙吟: 可是骨折了,很难完全恢复好吧?虽然得到一点钱,可是身体受损害太大了,这办法有点过于疯狂了。
苏灵: 我觉得还行吧!对于有些女孩子,如果能一下子挣了五万元,受一点皮肉之苦,还是值得的。
龙吟: 可是对方要是不承认伤害她呢?咋办?楼道里有监控吗?
苏灵: 应该有的吧!问题是平常人对自己下不去手啊,所以肯定是那个人推的她啊!这个事儿,就算那个人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
……………………
龙吟: 哈哈哈!你讲的这个故事,怎么搞得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似的?素锦假装被素素推下诛仙台,然后害得素素被剜了眼睛。其实是素锦自己跳的,和素素一点关系也没有。
苏灵: 呵呵,我说的这个是真事。这就说明,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龙吟: 不一定。也许生活来源于艺术呢!比如说你同学看了这个《十里桃花》电视剧,受到了素锦的启发呢!
苏灵: 嗯,也许吧。我这个同学总是说一不二,很要强的。
龙吟: 呵呵,你打字光图快了,经常把“男他女她”混用了,我也拿不准你啥意思。这人到底是个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苏灵: 你觉得男的做得出这种事来吗?
龙吟: 呵呵,你的意思,是女的?莫非还真是女人最心狠?
苏灵: 说实话,女的要是被逼疯了,发了狠,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龙吟: 嗯,女人狠起来,比男人可怕得多,我早就深有体会了。我这些年来,被好几个坏女人害得几乎家破人亡呢!《封神演义》里有首诗:“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自可,最毒妇人心。”说得一点儿也不假。
苏灵: 是,所以你离我远点,小心点,我也是女人,我也很心狠的。
龙吟: 呵呵,你应该不至于。不过你那个女同学的确太可怕了,付出自己骨折的代价,就为了得到几万元钱。反正我觉得不值得。
……………………
苏灵: 呃,你刚才说啥?暑假你不想打扰我学习?
龙吟: 咋了?你不是上专升本辅导班吗?
苏灵: 我看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你暑假没有烦心事吧!
龙吟: 呵呵,不是啊!我那时候就是不敢找你啊!你说QQ全都关了,甚至想卸载了,谁也不理睬。
苏灵: 我不用关了。根本不必要。因为我跟所有人都冷战了。
龙吟: 我知道你没关啊,所以每天都偷偷看你的个性签名,我发现你几乎隔两三天就换一次个签,很有思想性的。然后我就把你的个签内容,几乎都融化进我的诗歌里去了。
苏灵: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最喜欢剽窃我的思想了!
龙吟: 你刚才说跟所有人冷战?难道没人和你聊天了?
苏灵: 对啊,我谁也不理,所以没必要关QQ。
龙吟: 厉害了小姑娘!你难道成了独行侠,一个朋友也没有了吗?
苏灵: 嗯,我都冷战了,包括我的闺蜜。我不想有任何一个人来麻烦我。
……………………
龙吟: 呵呵,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我也很孤独。一个漫长的暑假,只跟吴豪见了一次面,简直冷淡得没法更冷淡了!
苏灵: 我和你可不一样,你的孤独是迫不得已,我的孤独则是自愿选择的。我不想要她们了,我觉得没必要。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自己,我现在宁可踽踽独行,也不想呼朋引伴。
龙吟: 那你有男朋友了吗?呵呵,不是。我是想问你还与一些男生聊天吗?
苏灵: 没有,不聊。我跟谁都不聊天。
龙吟: 哈哈,倒是清静啊,一个暑假光学习了!
苏灵: 也没觉得怎么清静,跟家里人有时候也闹得鸡飞狗跳。闲着的时候,我就练习毛笔字。
……………………
龙吟: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找你聊天,可是找不出理由。既然那天我们赌气删了好友,想再加上,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苏灵: 没错,如果你不是一个劲地申请,没脸没皮的,我永远不会再加你。我说到做到。
龙吟: 只有像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才好意思找你聊天。
苏灵: 那不会感觉被利用了吗?我说的我。
龙吟: 不能这么说。这恰恰可以说明,我把你当真正的朋友,有了难题,我没找吴豪说,更没有跟别人说。我觉得现在只有你可以信任了,我是把你当成唯一的知己的。
苏灵: 呵呵,你真的没有别人了吗?
龙吟: 别的聊友一个也没有了。真的。
苏灵: 聊友?这个词儿好难听!
龙吟: 呵呵,就在这个暑假里,林萍又一次和我要一千块钱,我反复思考了几天,最后严词拒绝了她。气得她就把我删了好友,从此我就彻底清静了。
苏灵: 不对啊,你们好搞笑!你以前好像说过,把林萍删了啊!
龙吟: 呵呵,的确删过一次。不过后来她又求我加的她嘛!我的心总是太软了。
苏灵: 她怎么跟你要钱的?啥理由?
龙吟: 就是提前跟我要生日礼物啊!她竟然张嘴就说,想买条项链,最少也要给她两千块钱呢!
苏灵: 呵呵,狮子大开口啊!很明显,她跟你聊天,不过就是为了骗你的钱。
龙吟: 对啊,林萍就是在利用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真相,所以坚决不理她了。
苏灵: 你是怎么狠下心拒绝的?
龙吟: 我擦!两千块钱啊!别忘了,我可是个巨吝啬的人啊!我心里反复计较说:“我们啥关系啊?怎么她敢这样个要钱法?我从她那里,究竟能得到什么呢?”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怀疑心计较心,我终于不再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