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嘴道。
“你要是故意的,我还能让你睡到现在。”
我坐起来,问:“皇上,现在什么时辰。”
雪贞进来禀道:“皇上,韩才人,该用晚膳了。”
我叹气道:“过得好慢啊。真希望我一觉醒来,就过了十天。”
餐桌上,菜式多的眼花缭乱。我正饿了,刚想动筷。瑞公公一把拦下我,道:“才人请慢,等奴才先试。”
我只得咽了口水,慢慢等。等他试完,再等骆辰轩就坐,我已经饿得昏头了。
猛吃了一碗饭,我才发现,骆辰轩才吃了一点。看他优雅地夹菜,慢吞吞地吃饭,我笑道:“皇上,你累了一天,都不饿吗?”
他不以为然道:“饿归饿,却不能狼吞虎咽。”
“假面”也饿了,用小爪子勾着我的裙摆。我把它放在大腿上,夹了块鸡肉给它。
“臣妾拜见皇上。”颜昭容突然出现,把我筷子上的鸡肉都吓掉了。可怜“假面”眼睁睁看着肉掉在地上。
“进来坐吧。有事吗?”骆辰轩放下筷子,笑道。
有时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奇怪,人的感情真能像大蒜一样掰成几瓣吗?下午抱着我,现在见了颜昭容,又很关心。也许他的心就是大蒜,本来就是散的。
颜秀堇在我身边坐下,道:“我专程来看看妹妹。妹妹要禁足十天,肯定闷的慌,我过来陪她说说话。”
如果这个朝代有法庭的话,就冲昨天的事,我一定要告她诽谤罪。哪轮到她坐在这说场面话。
骆辰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我道:“昭容真是体贴。韩才人,你要多谢才是。”
你俩再在我面前多晃十秒,我就要爆发了。
没等我爆发,雪贞就犯错了。她递水给骆辰轩洗手时,不小心弄翻了水盆,溅湿了他的袖口。
颜秀堇赶紧走过去,道:“皇上,回明德殿换下衣裳吧。”
雪贞跪地吓道:“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骆辰轩甩了甩袖子,平静道:“你起来吧。不碍。”
颜秀堇扶着骆辰轩回去了。我拉起雪贞,道:“都走了。起来吧。”
她脸红得厉害,我摸了摸,道:“怎么了。身体不好,就别出来啦。”
她低头支吾道:“蝉衣不肯来,就让我来了。”
我歪在海棠漏窗旁的榻上,窗外,天气明媚。大红的鸢萝爬满了对面的粉墙。
我提起笔,在纸上记道:
禁足第二日
早上,黄穆华来拜访丽妃,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等她路过我这边,我朝她挥了挥手,她却装做没看见。不知搞什么名堂。
下午,戚修容过来找丽妃,又聊了一个时辰。我趴在窗上,漠然地看她离去。
禁足第三日
早上,凌萱过来,看见一脸呆样的我,掩帕笑了好久。真无聊。
下午,路美人过来,和丽妃站在我窗外不远,嘀咕了好久。
我咬着笔管,问一旁绣花的雪贞:“雪贞,她们这几日来的很勤快啊。难道是专程过来看我笑话的。”
蝉衣端了杯茶给我,道:“小姐,就是如此了。她们能安什么好心。”
雪贞道:“才人,我看不是。大概是皇上上次专程来看你,不免让她们妒忌了。”
“有可能。”这个骆辰轩净给我添乱。
我佩服道:“雪贞,你是什么时候来宫里的。”
“回才人,我十岁入宫,至今七年了。”她道。
“你一进宫就在昭贵妃那吗?”我喝了口茶,实在无趣,只好抠自己人的八卦了。
“我一直待在太后娘娘身边,前两年,太后才调我去昭贵妃娘娘那。”
我坐了起来,问:“原来你在太后那待了五年。看来你很得太后喜欢啊,换作是我,早让我滚了。”
她笑道:“才人跟太后娘娘只是有些误会,平日里太后娘娘对我们都很好。”
我摇了摇头,对蝉衣道:“蝉衣,晚上我想喝鸡汤行吗?”
蝉衣爽快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现在就去御膳房,小姐,你等着。”
雪贞看着她离开,对我道:“韩才人,看你和蝉衣,就像姐妹般,一点也不像主仆。”
来了这,我没什么得意地,唯独认识了忠心耿耿的蝉衣,也算有些安慰。
临近傍晚,蝉衣忽然哭着跑回来道:“小姐,她们太欺负人了。”
我跳下榻,递了她一方丝帕,问道:“怎么了,去个厨房还能有什么事?”
她道:“不知为何,秋玲,玉蕊还有香菊,一直在说小姐的坏话。”
玉蕊,好像是凌萱宫里的;香菊是颜秀堇宫里的,见过几次。
“唉,算了算了,有人喜欢说就说好了。我又不能封了她们的嘴。”
蝉衣不满道:“小姐,她们就是仗着主子得宠,才敢这样。你难道甘心被欺负吗?”
雪贞也道:“才人,蝉衣说的有道理。现下,只是些宫女们说说坏话。指不定过几日,就轮到那些主子们说你的不是了。太后,皇上那也没个帮的上忙,说的上话的人。要是被谣言中伤,岂不是冤了。”
雪贞的确比我在宫里多吃了几年的饭,她的话很快应验了。那些女人可不满足于单挑,如今要来群殴我了。
没等到第十日释放,太后就把我拎过去了。
从前我不相信什么八字不合,现在我总算相信了。有些人,注定和你合不来。
这次凡是有名分的全到齐了,太后一见我,怒道:“你竟敢骗哀家和皇上。来人,给我掌嘴。”
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挨打,我禀道:“太后请慢。臣妾不明,究竟因何事骗了您和皇上?”
“你还敢说和辰意没有私交。但有人跟哀家说,你和辰意在御花园不止见过一次。”
“请太后娘娘明鉴,这三次都是偶遇,并非臣妾和庆惠王约好。”我急得快要语无伦次了。
看来果然有人添油加醋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冷汗连连,不知能不能过这一关。
太后用力一拍桌子,高声道:“还敢狡辩,那日你从这里回毓秀宫,是不是辰意背你回去的。”
我很想挺直腰板说,男女之间除了是夫妻,还可以是朋友。不过,在场的各位,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