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见一道长的叙述,卿砚柔的心里堵得慌,她三岁时母亲就离她而去,对她的记忆甚是模湖。
可她依然还能记得母亲过世后放心不下自己,在阳界逗留了三年,最终在她六岁时因过多的停留在阳界导致魂体受损,消散于世间。
如果她再坚持一年,就能等来卿云的醒来,可能就不会这么消散,但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母亲与白文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令怀着孕的她远离京市,回到砚台村,最后甚至郁郁而终。
即使母亲已不再,她也想去讨个说法,这就是昨天她答应白文彰愿意去白家的原因。
白文彰看来是查过她,但是并不知天府街,所以等到了中午她便起身前往学校。
白家派的司机准时接到了卿砚柔,白家十年前还是在商场呼风唤雨的存在之一,但在白文彰接手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
不过到底底蕴还在那里,就算现在的白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作为曾经象征着白家辉煌的白家老宅还是依然屹立在京市北边的那座山上。
而如今已然退位的白家老太太就住在那里。
车子缓慢行驶着,在进入岭山时,卿砚柔终于睁开了她一直紧闭着的眼,微微转头看向外面已经开始有些凋零的高大树木。
深秋时分,北方的树木大多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岭山也例外。
她看向光秃秃的一片树木,在不远处一座旧式的老宅子就屹立在那儿,看着那座宅子,卿砚柔不由得嘴角微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老宅前面,司机见她没有动静,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已经到了。”
“谢谢。”
收好手机,卿砚柔礼貌的地朝司机道谢,然后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听着这熟悉的嗓音,她甚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白歆依见她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完全忽视她,便要伸手推她,可不但扑了一个空,甚至还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突然走开!”
差点摔倒的白歆依语气愤恨地对着她说道。
“我不走开,等你推我?我看你是忘了那日在邻省发生的事了。”
卿砚柔冷眼看着她,澹澹地说道。
她脸色沉下来的时候,自带一股威严,平时在褚汀白面前勾人心魂的桃花眼此时正冷冷地看着白歆依,眼底一片漠视与警告,哪还有那摄人心魄的模样。
被那双眼冷眼看着,白歆依彷佛又看到了那日在山里被山魈那双骇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一般,心脏勐地一紧,她虽未看到卿砚柔是怎样灭掉山魈的,但是被她盯着,莫名地害怕。
“我,我才没有推你,我只是想问问你在这里干嘛?这是我白家的地盘,你来做什么?”
白歆依本还有些害怕,但是越说道后面她底气越足,这是她白家的地盘,她为什么要怕她?
看她趾高气扬的模样,卿砚柔并未理她,实在觉得她聒噪,便冷冷看她一眼。
白歆依瞬间安静如鸡。
“哎呀,你们两姐妹已经遇上了啊,我还正准备等会儿给你们介绍呢。”
此时白文彰从旁边的车上下来,看到她们两个人都站在那里并笑呵呵地开口道。
“爸,你说什么呢?”
白歆依跑过去挽着他的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依依,这是你姐姐,砚柔,这,这是你妹妹依依。”
白文彰先是给白歆依介绍了卿砚柔,再给卿砚柔介绍白歆依的时候,莫名卡了一下,毕竟她们两个人只相差不到一岁。
听到他的话,白歆依挽着他的手紧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结结巴巴地说道:“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姐姐妹妹啊?”
白文彰也有些不自然,没了刚刚的温和,见卿砚柔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便不自然地撇下白歆依的手。
“先进去吧,你们奶奶在里面等你们很久了。”说着便示意她们两个进屋。
看着几乎与自己同岁的白歆依,卿砚柔在他们身后沉下脸来,一脸冷漠地盯着白文彰的后背。
白家老宅是在民国时期就建的,不过后来有反复修葺,所以外面看着古朴,内里看着很现代化。
三人进入客厅的时候,客厅正坐着一位两鬓斑白,带着靛蓝色帽子的老太太。
白家父女先是恭敬地向老太太问好,见卿砚柔还在那儿懒散地站着,白文彰主动向老太太介绍道:
“母亲,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卿砚柔,我的女儿。”
白老太太闻言看向他,满是皱纹的脸庞带着不满地盯着看,随后看向一旁的卿砚柔,浑浊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收回眼神冷冷地说道:
“怎么没改姓?我们白家的种,怎么可以不冠上我们白家的姓?”
“这不是带过来让您认认人,然后上族谱嘛,您看行吗?”
未等白老太太回答,卿砚柔便收回了刚刚懒散的姿态,眼神冷冽地看着白老太太说道:
“我不会改姓,更不会上白家族谱。”
“你!混账!彰儿,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让她…”
“母亲。您息怒,您息怒,砚柔小不懂事,而且她才刚回来呢!”
白老太太未说完的话一下子被白文彰给打断,他走过去一边给老太太说着背,一边用手掌轻拍她的肩膀。
老太太被他这一打断,也恢复了一丝理智,随即冷哼一声,不再看卿砚柔。
而一旁的白歆依原本还担心老太太对卿砚柔另眼相看,最后甚至多一个人分遗产,这时见她的态度顿时放下心来,在一旁悄悄摸摸的对着卿砚柔示威。
看着这房间神色各异,心怀鬼胎的众人,要不是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事,她早已没有耐心陪他们在这里消耗时间。
“砚柔,姓可以暂时不改回来,不过还是要先去上族谱的。”
白文彰抚着老太太的背,一脸慈爱地看向卿砚柔,语气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