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并不是欧阳修第一次想过，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思去过问罢了，现在问了出来，他就更加感到怀疑了。

“你不是为了你母亲报仇，你是为了纪家报仇！”

如果只是为了谢云鸾报仇的话，绝不至于祸及整个大景皇室，欧阳修虽然一直没有太过了解徐挽歌，但是对眼前女子的品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只是因为恨他，她不会对整个皇室下手，但是如果是因为纪家的话......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徐挽歌！”欧阳修脸色一变，突然厉声道。

徐挽歌挑眉，这个问题并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所以她也不惊讶，纪云清和从前的徐挽歌性格相差实在是太大了，要不是徐挽歌远离锦都去辰州待了那么几年的话，恐怕早就有人发现了。

而且以欧阳修的权势若是真的疑心去查的话未必不能发现这其中的诡异之处，只是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秘，这世上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如叶染那般敢于异想天开，所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罢了。

徐挽歌扬唇浅笑，启唇轻吟道：“锦江雁飞灭，寒春悲寂廖，漫火灭忠臣，无辜忤庙堂......”

欧阳修怔怔地望着眼前白衣如雪的女子，姿容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世代书香大族特有的温雅清贵，眉宇之间那少有人能及的端雅睿智让人不敢直视。

毫无疑问这是个美丽大气、雍容华贵的女子。这样的女子......

欧阳修觉得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那凤仪天下的雍容气度和绝美的容颜，陌生的是眉宇间那一抹锋利和决然。

“语凝......不、纪云清、你是纪云清！”欧阳修厉声叫道。

浑身上下连面部都僵硬的情形下，因为极度的震惊，他的声音显得更加尖锐的吓人。面上极度的惊恐使得他的样子更加的古怪诡异。

徐挽歌浅浅一笑，“多年不见，没想到......皇上还记得臣女，云清可真是......三生有幸！”

无论是纪云清对欧阳修还是欧阳修对纪云清都不陌生。当初纪皇后还在世的时候，纪云清经常入宫陪伴皇后，欧阳修自然也是经常见到纪云清的。

“你......你真的是纪云清？这不可能、不可能？！”欧阳修有些失神的道。

纪云清不是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纪家当年的那片火海之中。

“我又回来了。”徐挽歌微笑，语气真挚，“皇上没有想到吧？若是我没有回来，祖父、父亲、母亲他们岂不是白死了么？皇上，你说......这算不算是天道大公？”

如果欧阳修能够动弹的话一定会疯狂地后退，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僵直地看着徐挽歌，“你......你这个妖孽！是你害了大景......”

徐挽歌并不否认，“若不是皇上做的孽，我又怎么会从地狱之中爬上来呢？皇上，祖父还在底下等着你呢，大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你的报应，不仅仅是祖父，还有大景的列祖列宗......他们都在地下等着你呢。你早些下去陪他们吧。”

“你住口！”欧阳修惊恐的望着徐挽歌，彷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白衣绝美的女子，而真的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面目狰狞的恶鬼一般。

徐挽歌悠然的欣赏着欧阳修恐惧的样子，语笑嫣然，“皇上......难道是怕鬼么？”

“住口！”欧阳修厉声叫道。

徐挽歌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无辜，“难道我竟然真的猜对了？皇上不用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堂堂一代君王，居然会怕这样子虚乌有的东西，徐挽歌虽然确实是重新活过来的，但也不过是死过去之后再睁开眼睛罢了，更加没有见过什么神灵鬼怪，因此他依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

可是眼前的欧阳修却显然是深信不疑，果真是亏心事做多了么？

“朕不怕！朕是真龙天子，岂会怕你这妖孽！”虽然说着不怕，可是欧阳修看着徐挽歌的样子可不像是半点不怕的样子。

徐挽歌也没有无聊到想要扮鬼吓他，悠然的坐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道：“皇上，我可不管你怕不怕我这个妖孽，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苍天有眼，下辈子可要记得做个好人！”

欧阳修沉默，眼里满是愤恨，“你告诉朕这些，就不怕朕将这一切告诉别人么？”

徐挽歌浅笑，“皇上能够告诉谁？就算你告诉了别人、谁会信？”

说欧阳修亲封的嘉佑公主、书香满门的外孙女，曾经的伯阳侯府嫡女是个恶鬼附身的妖孽？

谁会相信？

别人只会当欧阳修疯了。

更何况，徐挽歌敢将真相告诉欧阳修，又怎么会给他说出来的机会？

“逆贼！”

徐挽歌澹澹一笑，“皇上，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吧！好自为之！”

推开门出去，无煞正站在门外不远处安静的等候着。

看到徐挽歌出来，无煞眼中闪过一抹怪异，“小姐。”

徐挽歌点点头，“去告诉曹桂，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靠近欧阳修。记住了......不许任何人再进去看他。”

“送饭怎么办？”

不许任何人进去岂不是要饿死欧阳修？

“两天送一次就可以了，让曹桂去办，想来他会清楚欧阳修的饮食习惯。”

“是！”

若是以前他不会明白徐挽歌为何会这样对待欧阳修，在世人眼中欧阳修对徐挽歌算是宠爱有加。

可是刚刚他突然听见屋内欧阳修怒吼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他走进了几步，却不想听见了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徐五小姐是当年纪大小姐！

当年收到纪家出事的消息，世子疯了一般的冲向锦都，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发疯似的在一片废墟的纪氏老宅中不断翻找着。

最后在一处断垣残壁的废墙下抱着一具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痛哭，久久不肯放手。

他们几人只能诡异的看着世子温柔细致的替焦尸整理不存在的头发，小心擦拭着面容！

直到世子将尸体收敛放进了望龙山脉之中，立碑：叶染之妻纪氏云清！

各位喜爱叶染和挽挽的小可爱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本书就快完结啦！后面会有不定时的番外哦！小可爱们想要看谁的番外，可以在评论中打出来，蜡笔会放出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