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还是有目的有步骤地来,鱼儿们是水里的小霸王,论起滑溜功夫,她的火候可远远不到,左赶右赶连半条鱼尾巴都没捞着,愤怒之余,决定采取毛爷爷的"关门打狗"之计,经过几次的不懈实验,一尾小鲤鱼终于是落入了虎掌。慕容儇儇在心内是仰天长啸,哇哈哈哈!
"嘿嘿,抓到了!"她抓着那尾致死抗争的小鲤鱼,向岸上得意地笑。
少女微微惊愕,没曾想这小丫头,不仅仅折腾人的本事了得,折腾鱼的本事也属上乘。
"你要不要摸摸?"慕容儇儇貌似一副得鱼者得天下的熊样,罔顾鱼嘴儿一张一合,鱼命儿悬在绳上。
少女有些犹豫,又有些好奇,好像从没遇见过这么新奇的事情,慕容儇儇见状索性就上了,走到岸边,把个鱼儿朝她面前一送。
"你摸摸,刚出水儿的,鲜活啊!"
少女指着鱼儿的嘴巴,满眼写着不解与探究,"它的小嘴儿不停地张合,是在说话吗?"
"呵呵,"这姑娘果然是个宝!"是啊,它在说美丽姐姐快摸我,快摸我!"
少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大着胆子慢慢靠近,慕容儇儇捧着鱼儿盈盈以待,刚要碰到小鲤鱼的头儿,可怜的小鲤鱼老大不愿意,尾巴奋力一扇,少女被它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吓到,圆睁了眼睛僵住,水花溅了满脸。
"哈哈哈!"慕容儇儇奸笑,奸笑还没落下,鱼儿滑溜,没抓住,鱼儿就又掉到水里去了,她气闷,猛然刹住笑意。
少女不顾湿漉漉的脸,也取笑起慕容儇儇的窘样,几乎是花枝乱颤,直笑得慕容儇儇是满脸黑线,嚷嚷着着倒霉倒霉,她咬牙切齿地把袖子挽高,准备再战。
少女这回就不如先前那样淡定了,也站起来,津津有味地立岸关观火,人鱼大战正如火如荼之际,倏然划破一声尖厉地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少女在岸上急喊。
慕容儇儇心里淌着血,把个手从水里提出来,带出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向岸上耀武扬威。
噗嗤!少女满腔都是同情怜悯来着,可是谁叫那只霸王蟹太过霸气侧漏,她有点表情失控。
慕容儇儇忧郁地手猛甩,螃蟹大人气定神闲,就是要"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奈我何?
"这可如何是好?"少女在岸上急得笔她这个伤员还楚楚可怜。好容易甩掉了,偏大蟹爪还咬在手上留作蟹大侠赏赐的纪念。
慕容儇儇胸闷,把蟹爪掰开,扔了,提着两只沮丧的小腿儿,班师回朝。
"快让我看看,伤得重吗?"少女既抱歉又心疼地望着她。
让她摸不着头脑,虽然她是自找的。少女仔细看了看她的手,还好,蟹大侠还怀着一颗善待穿越人士的仁慈之心,没往死里扎,她顶多了破了点皮,可是这明显在少女的眼中这简直就是谋杀未遂。两弯翦翦秋水责怪地凝着她。
"真是的,这么调皮,受伤了?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下水!"
汗,她想笑,可是不行啊,那会多伤人,死也得忍着。口里边打着哈哈,"没事儿,一点点小伤,明天天一亮就看不见了。"
她是小孩子,当然大人是不会听你的,少女很威严地看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咱大人们的一片苦心了?
哦,她乖乖闭嘴。
她往她身上上下看了看,摇头无奈得很,"你看你,衣裳都湿了,野丫头。"
"那没啥,风吹吹就干了,半炷香的事儿,很快的很快的。"她想也不想立即回话。
"快回去换衣裳,免得着凉了。"少女继续摆她大人的架子,不跟你废话。
"那好吧,"慕容儇儇看看天,时候也不早了,回去也成,免得要是晚了,魏陵鄢又在那儿发癫痫哇哇大叫。她站起身,跟她道别,今天跟这位古代文艺女青年玩得还算不错,虽然俺的得承认,俺这回有点卖萌,回去再深刻检讨自己啦!
"等等,"少女喊住她,慕容儇儇回头。
少女有点扭捏,不大好意思开口,大概是觉得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对一个八岁的小丫头片子提要求,面子上,这个......。
"你会常来这里吗?"
这样啊,慕容儇儇笑,深宫女人,什么都不缺,唯独两样是最得不到的--真情与寂寞。
"会!"她利落答。
少女绽开一朵恬静的笑靥,"那好,"她不给承诺。
慕容儇儇挥挥手,正式打道回府,路上倦鸟归林,夕阳袅袅,只有山风,还在山林间悠闲自在地与流水相和,为山花伴舞。
深宫孤单的少女,她的身份会是什么?妃嫔,女官,公主?她懒得去管去问,背乘满地斜阳,不紧不慢地往对面的寝宫回去。
刚到门口,就见小非小常两个深埋了头僵立两边,大气也不敢出,她叹,看来小霸王回宫了,果然,她的脚步声被他听到了。
"进来,"小霸王发号施令。
小非小常两个给了她一个当心的眼色,慕容儇儇满心接下,笑笑,不在意地进屋去。走到里间,魏陵鄢正正襟危坐在炕上,身边一摞的文书什么的都给推到了一边,见她来,眯着桃花眼,上下X光扫视透视。见她衣上大半都是湿的,脸色就臭了。
"来人!备热水,给她沐浴,"停了停,还不忘加了俩儿字,"药浴。"
"是!"屋子里的一群人如蒙大赦,赶紧地逃出生天。
洗就洗,丝毫不介意,任你老人家的那张小臭脸摆给谁看都跟我没关系。她淡淡地挑了一位子坐下,喝口茶歇会儿先。
魏陵鄢是什么眼神,哗的就跳下炕,"你手受伤了?"他不客气地执起她手,拿猪肘子似的,"谁伤的?"
她很不情愿,但铁一般的事实不允许回避,"螃蟹",她口齿不清道。
噗嗤!当门神的姐妹花喷笑,旋即噤声,里面还审犯人呢,她们可不敢大声喧哗。
魏陵鄢的脸色仍然复杂而难看着,"你去那座山上了?难怪玩得什么都忘了,连回来的路都不记得了!"他沮丧开。
慕容儇儇朝他更不客气地翻白眼,大哥,我才去了多久,啊?顶多也就三个小时,您搞得好像我离家出走了似的。
"拿药过来,"魏陵鄢道。
"就这么点伤,"慕容儇儇不满,立即被小霸王瞪回去。瞪什么瞪,炫耀你那双桃花眼比我大比我辉煌灿烂吗?
"待会儿不是要洗澡吗?"
"洗完后再涂一遍就是了,我不嫌麻烦。"
可是我嫌,"不用了,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不用你麻烦。"
"那我就要陪你沐浴,"小霸王蛮横。
"不行!"轮到慕容儇儇拔高了声音。
"那反正要选一样,帮你上药,或是陪你沐浴,一般说来,你选后者的几率比较好,要么两者都选就更好了。"魏陵鄢诡辩。
慕容儇儇的火气,迅速酝酿、囤积,燃烧,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妈把你生得对得起观众,你也不能横着来。"一般来说,不行就是不行!"哐,门狠狠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