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氏看来,她们爹娘的银子以后肯定是要四兄弟平分的。
现在若是给了大房一家,那依着她对大房一家的了解,这银子有很大的肯定是还不回来的,相当于打水漂儿了。
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胡氏从娘这里扒拉到银子的。
胡氏也愤恨的看着自己这个妯里,平日里话不是挺少的么,怎么这时候这么多,烦死个人。
“娘,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谁家的女儿不是嫁妆越多越好,才能在婆家立得住啊。”
“这样惦记着儿媳妇嫁妆的婆家不要也罢。”
胡氏:“......”
她心里恨得要命,在这里伏低做小了两天,她还以为可以拿到银子了,结果还是这样。
这个老太太真是抠门儿,那么多银子都留在手里,难不成等死了也要带到棺材里不成?
心里骂归骂,面上却还要不停地笑着解释,哪怕现在的情况非常尴尬。
不过林氏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说不给就是不给。
不论胡氏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她就是不“借”这么多银子。
到最后林氏也不耐烦了起来:“行了,两千两银子没有,你若是借二百两银子还可以,我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哪里给你弄出来两千两来。”
胡氏脱口而出:“菀菀那么多铺子,怎么可能两千两银子都没有?!”
林氏的脸顿时就变了,她板着脸:“合着你是惦记着菀菀手里的银子呢,那是她的银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回林氏是敷衍也懒得敷衍了,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娘,娘!”
胡氏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娘毫不客气的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差点就撞到她的脸。
屋子里,林氏的胸口有些憋闷,这种感觉在想到林菀后加重了许多。
她心里有些毛毛的:该不会是菀菀出了什么事儿吧?
想到这里,她又连忙呸了几声,不能乱说话,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京城。
林菀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这次的天花来势汹汹,她的状态要比一般感染的人严重许多。
谢星阑修长的手紧紧握住林菀的手,可以看到他的手背上也起了几个疹子。
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个疹子就会进化成水泡,满满的布满全身。
然而谢星阑却彷佛看不见一般,像个望妻石一样坐在林菀的床边,一动也不动。
“谢——”
本想喊谢星阑离开,但是看他这样子恐怕也不愿意离开,神医将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没资格去掺和他们的事儿。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好好研究这个天花,早点将这个病治好。
“唉~”
太难了。
另一边,因着门房对那个送东西的人还有点印象,在他的描述下,谢星阑的手下直接用林菀之前教过的素描画将人画了出来。
没想到这人的画工如此了得,简直就和本人一模一样了。
门房激动的指着那个素描画喊道:“对对对,就是这个人,就是他送的东西。
我还很纳闷儿呢,这谢府怎么换了个人,当时特意多瞅了他几眼。”
“成,是他就成。”
乘风将素描画收了起来,既然有了长相,那就好找了。
他娃娃脸上的表情是与他气质不符合的冷凝,眼神里闪过了一道冷光。
他家主子的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既然动了就要敢承担责任。
顺着这条线索,乘风很快就查到了乐安公主府上。
这个他不好自己处理,但是现在主子锁在了林菀的院子里,他只能趁着夜色将事情写清楚然后用飞镖射了进去,然后学鸟叫。
听到暗号的谢星阑全副武装了一下才来到门口,拔下飞镖,打开信纸。
待看到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乐安公主的时候,他浑身散发出低气压。
距离门口不远的神医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奇怪,怎么降温了?”
谢星阑只对乘风做了几个手势,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都怪她之前对那乐安公主太过宽容,这才给了她伤害菀菀的机会。
之前他就应该直接让这一对儿奸夫**彻底无法翻身!
得到许可,乘风也就撒开了膀子干。
尽管距离远,但是他的视力很好,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家主子手上和脖子上那些小红疹子。
心中的滋味无法言说,身为下属,他觉得自家主子这样实在是有些不顾大局,还有些自私;
但是身为男子,他却觉得可以理解。
现在摘星下落不明,他心里也很是牵挂,很想不顾一切去找她,但是他做不到。
心里隐隐的还有些羡慕主子的洒脱。
然而对于谢星阑来说,这些都是他该做的,不值一提。
他只是不放心菀菀一个人躺在里面,孤苦无依。
另一边乐安公主府已经开始散播林菀得了天花的事儿。
说林菀是谁大家都不清楚,但是说县主他们还是知道的。
林菀这一年在京城里十分出名,主要是手底下的生意一个接着一个。
都是人们之前从未听过的新鲜事物,而且生意都非常火爆。
所以当得知她得了天花的时候,京城的人们一片哗然,有人惋惜、有人害怕、有人心里暗爽......
“不会吧,她好像才十几岁,竟然就......”
男人一脸惋惜,似乎很是心痛林菀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的这个事实。
“啧啧,可惜啊~”
至于可惜的是林菀这个人还是她挣钱的能耐,那就不知道了。
还有那嫉妒林菀的则是在背地里偷偷地笑着:“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