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抬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太监,知晓他是隋炀帝身边贴身伺候的贴身太监,是怠慢不得的,于是也平心静气,抬帕掩了掩唇道:“本宫寻思着皇上为国操持,定是劳累,便亲自做些糕点前来侍奉君前,只是来晚了一步,宫里头的姐妹竟是比本宫更要上心些。”
说罢,吴皇后的视线刻意往窗户的影子上瞥去。
汪直也是个人精,立刻便是会意吴皇后话中所指,他展了展眉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这后宫上下,要论对皇上上心啊,可没人比得过箫夫人了,这不,晚膳过后箫夫人便已经在御前伺候了。”
吴皇后闻之色变,御书房里的人竟然是箫夫人。
吴皇后咽了咽气,平静道:“回宫。”转身走了。
宫人心里甚是明白,自然识相的不敢吭声。
吴皇后回到寝宫,将宫中饰物砸个粉碎。
“好你个箫夫人,竟敢对本宫阳奉阴违,你休要落入本宫手里。”吴皇后咬牙切齿道。
清早,
吴皇后来到永寿宫,太后朦胧睁眼,宫人上前来报:“太后,皇后已在外等候多时了。”太后点点头道:“传她进来吧。”
吴皇后一脸笑容的走进来,请了个安道:“母后,这是臣妾特意命人用了上好的燕窝给你熬制的,最能养颜,早上食用效果最佳,所以臣妾一刻也不敢怠慢的给母后送过来。”
太后笑笑道:“你有心了。”
吴皇后继续道:“母后,臣妾伺候您用膳吧。”
太后道:“罢了,哀家一把年纪了,悦己者已亡,何须这些?倒是你,正值年华,需多保养保养。”
吴皇后瞬间哭泣起来,太后忙关切问道:“你这是怎的了?”
吴皇后道:“母后有所不知,这容颜再美,得不到皇上的青睐,又有何用?”
太后:“皇帝那边的事情,哀家是听说了,皇帝年轻,在感情方面不懂事,你多担待。”吴皇后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不敢抱怨,只是那箫夫人实在是太狂傲,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太后道:“箫夫人的事,哀家心里有数,早年她救过皇上的命,皇上心善,自然是要记这恩情的。你且多担待些,你如今已贵为皇后,要为皇上打理好后宫,开枝散叶才是。”
吴皇后哭诉道:“母后,臣妾不敢欺瞒母后,皇上至大婚那日起,便再没来过臣妾寝宫,日日都陪伴着那箫夫人,箫夫人从小陪伴皇上,这份恩情臣妾自是明白,臣妾也不是与一个嫔妃争风吃醋,只是箫夫人的身子……已经不再适合生孕,可却日日霸着皇上,后宫众姐妹们早已是不满,臣妾虽是皇后,毕竟刚刚入宫,这是恐怕还得麻烦母后出面才可。”
太后点点头道:“哀家心里有数了,你且先回去,莫要为了这些个琐事伤了身子,你身为一国之母,嫉妒妃嫔争宠,若是传了出去,有失风雅。箫夫人那边,哀家自会处置。
“臣妾谢过母后,臣妾告退。”吴皇后行了礼,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自是明白,太后虽也是讨厌那个箫氏,但皇上一味偏爱,太后也是无法,若是为自己去贬了箫氏,又能怎样?就算没有位份、甚至没有名分,但只要箫氏在这宫中一日,皇上就不可能会正眼看自己,但若太后杀了箫氏或是逐其出宫,势必会和皇上闹僵,毕竟皇上是他骨肉,还不至于为了自己如此。所以,在太后面前,只得那皇家子嗣来大作文章,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如今皇上膝下还未曾有一子,太后心中定是焦急万分。
皇后掩面含笑,感觉自己聪慧极了。
永寿宫内,
太后看着皇后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箫夫人的骄纵,可皇帝信赖偏爱,身为母亲却也无可奈何,虽生逼死劝的让皇帝取了吴氏,可皇帝的心中心拴不住的,为了后宫安宁,也只得劝说皇后大度,只是皇后说的没错,箫夫人虽对皇帝有恩,却无法为皇家开枝散叶,这就是大罪,这也是让太后不得不出面的理由了。
......
太后来到钟粹宫,宫人们正在打扫寝宫,吓得赶紧停止叩拜:“太......太后娘娘万福。”
太后身后的宫女答道:“你们主子呢?
一宫女微微颤颤,答道:“夫人…...夫人她去了御花园散步了......”
“她到还挺闲情雅致啊。”太后一声冷笑,朝着寝殿上座走去。
一宫女对另一宫女小声道:“快去找箫夫人......”
宫女抬头看了看太后,见太后眯着眼,欲起身离去。
“站住!”
丫头被吓得立马跪地。
太后眯着眼继续道:“不必前去找箫夫人,哀家今日时间充裕,可以在此慢慢等她回来。”
殿内不敢再有人吭声,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