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后称病连晚膳也没有吃,躺在软榻上唉声叹气,宣容君手提食盒,轻声慢步来到她的身边。
上前走到她的面前喊了一声:“外祖母,您这唉声叹气的模样叫君儿好生着急啊。”
太后慈爱睁开眼睛看了看宣容君满脸愁容,嘴角浅浅上扬,安慰的说道:“我君儿不用担心,外祖母没事。”
宣容君将食盒打开,缓声安慰:“您好歹吃一点吧,这都是君儿亲手做的,祈福之事君儿也听说了,这或许就是一场意外,你不用这样劳心费神的苦思冥想而伤了身体。”
太后端起碗筷浅浅说道:“君儿宽慰,哀家的心里也宽松多了,你且起来吧,来坐哀家身边。”
宣容君按照太后的话坐在她的身边,帮她布菜有些犹豫说道:“外祖母君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太后蹙眉,疑惑问道:“讲,君儿在外祖母这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听了太后的话,宣容君心里一阵放松,这才缓缓开口:“这大香之事,君儿觉得蹊跷。”
就在此时平贵人像是赶着时辰也来到太后的行宫,她满脸阴郁,冷着眉眼来到太后的面前,行礼说道:“嫔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金安!”
平贵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太后眉头蹙了蹙缓声说道:“起身吧,平贵人所来何事?”
平贵人起身命人将今天折断的大香送了上来:“事关我江楚,还请太后明察。”
太后一愣,看着断了的大香疑惑开口:“平贵人这是何意?”
平贵人将大香拿起来走到太后的面前说道:“香中无铁丝,支柱为宣纸,纸中包有磷粉,太后这样的大香能不断么!”
听了平贵人的分析,太后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丝银光,而且也没有看到铁丝。
当即脸色变的铁青,怒喝一声吼道:“来人啊,请皇帝来哀家的行宫。”
张嬷嬷会意得令离开。
过了一会儿萧元丰果然来到太后行宫。
萧元丰正为荧惑守心的事烦心,这边太后传召他自然郁结,语气怏怏的给太后请安,问道:“不知母后召见儿子有何事?”
太后见自己的儿子也是满脸愁容,才厉声说道:“平贵人,将你得到的线索全部说给她听听,让皇帝知道一下,他手底下的一群废物连后宫的一个女人都不如。”
太后言辞厉喝,没有指明却让后萧元丰心知,此事交给刑部,可是他们却一直忙活没有任何的结果。
平贵人将刚才说给太后听的话,也说给了萧元丰听,果然萧元丰听了她的话,立刻将大香拿起仔细的检查起来。
拿着香,上前走到平贵人的面前,狐疑猜忌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平贵人面上平静,毫无惊慌躲避的意思,从容开口:“嫔妾当日为皇上点香的时候时候便闻到一股味道,当时便觉得蹊跷,却因为是祈福大典不敢造次,事发之后才想起来那个味道是磷粉烧着的气味,便上前找到大香才发现了这个异样。”
她说的有条不紊,完全都在情理之中。
萧元丰这才淡淡的点点头。
宣容君见萧元丰无疑,才开口说道:“外祖母刚才君儿便说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听了平贵人的话,君儿便觉得这些话必要说一声。”
萧元丰看着宣容君,心生疑惑却依然面容淡淡,随即说道:“君儿有何事不防说来一听。”
宣容君欠身以后假装疑惑的开口:“这先不管孙大人是否有冤,刑部查办此案的王中奎王大人就是这香料厂陈老爷的女婿,皇上让王大人查办此事会不会有些不妥?”
萧元丰楞然,转脸脸色却是一片阴翳,见他不做声宣容君又睁着无辜的大眼淡淡问道:“怎么,此事舅舅竟不知情么,怪不得呢!”
听了宣容君的话萧元丰更是满脸的铁青,不在香中找破绽,这样显而易见的证据他们当然找不到。
这个王中奎看来是仕途走到头了。
拂袖而去的萧元丰脚下生风带着狂怒来到刑部。
正准备洗漱就寝的王中奎得到皇帝突然而来当即吓得腿都发软。
萧元丰带着怒气来到王忠奎的面前,冷声开口:“王忠奎,朕要在这刑部大牢里连夜亲审孙正年,朕到要听听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王中奎匍匐在地上,脸上一阵惊慌失措,心虚的开口“是,微臣遵旨!”
孙正年躺在稻草铺成的监牢木床上,见皇帝怒气而来,当即一愣,却暗自感叹:“这临安长公主果然是神机妙算。”
起身恭敬叩拜:“罪臣孙正年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元丰走近孙正年面色温怒,威压问道:“孙正年,朕问你,你与这王中奎可有仇怨?”
孙正年一愣,想到宣容君来牢中吩咐之事才正色开口:“启禀皇上,罪臣与王大人并无冤仇,可是……”
王忠奎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心知此次已然死到临头。当即跪下来:“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微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饶了微臣吧。”
萧元丰听了孙正年去送银票,却被王中奎与陈老爷贿赂之事,勃然大怒,当即拔剑一下子将王中奎刺死。
满腔怒火,抽出剑大声吼道:“你该死!”
孙正年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却死不瞑目的王忠奎顿时冷笑。
此等祸害当下十八层地狱。
萧元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正年故意隐瞒了梁正敬暗箱操作。
孙正年被放出大牢立刻跟随皇帝去了祭台高处。
看着眼前一片繁星夜空,萧元丰才认真问道:“孙正年,你且给朕好好看看,这朗朗天空是不是出现荧惑守心之象,你且好好看清楚,想清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说好了朕赦你无罪,说不好,朕便诸你九族。”
一片肃杀的冷意让孙正年不禁有些冷汗连连,眼看星空,孙正年心生纠结,尽管是投靠宣容君,可是眼前这位毕竟是一国君主。
他日当他发现他撒谎,恐怕这欺君之罪是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