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长公主昏倒的不只有皇上,正仁宫里的太后也得到了消息,连忙问道:“皇上的反应呢?”
“正准备去孙府。”无情淡淡的说道。
“糊涂……”太后冷喝一声,连忙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她不能让皇上去孙府,萧明轩虽然被贬,可是他蠢蠢欲动的心昭然若揭,若是此番去孙府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侧面而来的太后看到萧元丰已经离开小正门正要外大正门走去,赶上前连忙喊道:“皇帝留步……”
萧元丰眼色一凛,转身抬眸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的无情,伸手作揖喊道:“母后……”
“哀家不准皇帝去孙府……”太后冷声的低吼,皇帝越来越过分了,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贸然往前。
“太后……朕只是去御花园,没有要去孙府,您多虑了。”萧元丰深吸一口气才冷眼带怒的对上太后的眸子。
太后一息,没有想到皇帝会这样说话,自己管的太宽了,恐怕已经引起了他的不满,可是这件事她必须干预,必须阻止皇帝犯错。
“既然皇上去御花园,哀家也是好久没有去过,哀家便与皇帝一起吧……”太后冷眸噙着皇帝,面容却是煞有其事的说着。
“太后,朕想一个人静静,太后不是连朕想一个人待会的权利都不给了吧,林莲平我们走!”萧元丰明眸骤然生冷聚集一股让人惊骇之色,太后顿了一下连着步子也往后退了一下。
皇帝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厉色的说过话,说想要一个人静静却喊着贴身总管一起,明显是打了太后的脸。
而他此刻做的就是想打太后的脸,让她知道一下自己才是这一国之君,纵然自己的这个皇位是她帮衬着夺来的,可是他终究是皇帝。
张嬷嬷见母子二人闹的这样僵,淡眉轻轻蹙起,上前扶着太后,轻声安慰的说道:“主子,皇上眼下是不会去孙府了,您放心吧。”
而此时的孙府西厢房内更是一度的剑拔弩张,安慧郡主眸底生冷,面色难看的看着刚才说话的大夫又说道:“本郡主也是关心长公主的安慰,随口多问了一句,怎么了,孙府的大夫难道想来是这样傲娇无理的么?”
话锋一转竟然将事情转到孙府中了。
此时软榻上,帷帐中宣容君终于缓声开口:“安慧郡主心意本宫领了,现下已经没有大碍了,还请回吧。”
众人一惊,刚才见长公主昏迷不醒,满脸惨白的样子像是一时半会醒不了,不想现下能说话了,看来真的跟孙府里的大夫说的一样没有什么大碍。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刘太医的声音“得闻长公主病倒,特让下官来看看,长公主何在?”
安慧郡主听到是宫中太医的声音,心中一喜,眉梢也上扬了半分,连忙转身对着门外说道:“长公主在这里,太医快来给看看吧。”
宣容君在帷帐中,冷冷蹙眉,听着外面的情形,突然发难低吼的说道:“放肆,本宫说了已经无碍,孙府的大夫本宫自然是信得过,说了本宫已经无碍,太医还进来探什么脉。”
见宣容君恼羞成怒,安慧郡主更是笃定,这个脉一定要号上。
对着身边的一个妇人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只见另外一个声音连忙说道:“长公主安康最重要,既然太医已经来,多号一脉多一份保障,臣妇等也是心系长公主身体。”
宣容君只在帷帐中听着声音却不知道外面说话的是哪家的夫人,对李颖儿噜噜嘴,李颖儿连忙会意往墙角缩了缩。
宣容君伸出修长柔夷掀开帷帐,从软卧上下来,走了出来,只见刚才说话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原来是刚才她处置的陈心莲的娘在说话。
这个安慧郡主自己与她素无瓜葛,今日这般央着孙府的府医,宫中的太医为自己号脉,难道她知道她的脉象是喜脉的特征,她又是与谁联手的呢。
这个给她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宣容君想着便坐到了房中的圆桌前,柳如烟上前有些担心的问道:“长公主好些了么?”
宣容君嘴角上扬,对着柳如烟客气的淡淡应道:“多谢孙夫人关心本宫好多了,而且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本宫的身体,本宫也是甚感欣慰啊。”说着转眸一脸平淡的看着身后站着一群人。
安慧郡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平静,可是仔细的人却是能发现,她垂下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连带着盖住她拳头的衣袖也抖抖的,握在手中的真丝手绢也没了形状。
管家见情势不对,站在柳如烟的身边淡淡的说道:“长公主无碍实属万幸,小姐的轿子马上就要到了,夫人还是去前院看看,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恐扰了长公主的休息,安慧郡主,您说呢?”
听了管家的话,大家也觉得在理,纷纷行礼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太后身边的张嬷嬷一如平静风轻云淡的来到这里。
“长公主何在?”张嬷嬷走来外院低声浑厚的喊了一句。
“本宫在西厢,张嬷嬷请进。”宣容君蹙眉,张嬷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张嬷嬷听了声音,缓步平移来到宣容君所在的西厢,上前便说:“老奴给长公主请安。”
宣容君淡淡转头看着张嬷嬷说道:“起来吧,张嬷嬷所来何事?”
“太后心系长公主,得闻您在孙府昏倒,因宫中有事不能亲来,特命老奴来看看,刘太医既然在这边给长公主看看吧。”张嬷嬷举止得体,看了一眼周身才缓缓开口。
“长公主,既然太后娘娘也心系您的安危,你就让刘太太已为您把把脉,还让太后安心啊。”安慧郡主的神色顿时扬了起来,越过管家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柳名烟看着安慧郡主如此热心的模样心生狐疑,这个安慧郡主平日里少出来,而且与长公主好像也没有那样熟识吧,怎么长公主陡然昏倒她这般关心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