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孙妙芙一身男装,走过众人的视线,明显感觉到宣容君这边的气氛不对劲,连忙扭头示意二哥。
众人唏嘘,看到孙妙芙巾帼须眉的模样瞬时议论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客这边的剑拔弩张。
孙正年看到妹妹的眼神也顺着看了过去,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去找自己的妻子或者兄嫂去处理女客内围的事情。
“新郎打马喽。”随着媒婆的一声高吼,管弦乐器都市又吹奏起来,一片欢声中好不热闹。
而内围里陈梦莲得了夫君的指示连忙赶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是自家的嫡妹,心中一片冷然,平日里在自家府中骄横惯了,现下冲撞的长公主,看来这嫡女的身份……
可是转念,这得罪皇家说不定要连累她娘家府中尽管主母与爹爹对她这个庶女不在乎,可是娘亲还在府中做妾啊,若是这嫡妹出事,回到家中受苦的还是娘亲啊。
思及至此陈梦莲马上也跪在地上:“长公主恕罪,嫡妹无状若是惹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家中主母护牍深切才让妹妹这样恃宠而骄言语上冲撞了长公主。”
宣容君依然冷清,淡淡的说道:“南邻,掌嘴。今日孙小姐大婚见不得血,下手掌握着分寸”听似淡淡的吩咐却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听了陈梦莲的话,尽管是求情的话,可是宣容君立马就听出话里的意思,府里的主母,而不是她母亲,也说了是嫡妹,意思是她是嫡,自己是妾生的庶女。
自古嫡庶有别,嫡女高人一等这庶姐也说了她恃宠而骄,作为江楚国的长公主,同时身兼皇家女子学堂的掌事,对于这种恃宠而骄的嫡女当然要好好教训。
毕竟这些个嫡女他日说不定就被选进宫中做妃子,这样言语无状,可不得好好调教一番。
这个陈心莲她是打定了。
南邻会武功,这掌嘴的手劲恐怕不比男子差,果不其然才几下,这陈心莲就被打的满脸手印。
“呜呜呜,臣女不敢了,姐姐,你救救我,我好痛,娘啊……”陈心莲到底是没被这样打过脸,没几下就痛的哭爹喊娘。
果然听到了有人哭喊,一个身穿深红满脸雍容的夫人冲上前来,看到女儿被打,对上跪在一边的陈梦莲狠狠剜了一眼,才转了眼色谦卑的跪下来说道:“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小女不是所犯何事,要尊贵的长公主亲自教训。”
宣容君冷眼淡淡的看着南邻冷声说道:“本宫让你停了么,继续……”
她生气是因为别人置喙她与宣烨的事,他们之间的事容不得别人置喙,想到这里宣容君双眸顿时冰寒对着眼前的妇人说道:“令嫒藐视皇族,不满圣旨,本宫见今日是孙三小姐大喜的日子,这喜堂之上见不得血腥,若是不然,本宫定将这大罪之人就地处决。”
妇人听了满脸惨白,看了一眼被打成包子脸的女儿,心中蹙眉,都怪自己平时太过纵容如今才闯下大祸得罪了临安长公主。
想到这里心中急切,连忙磕头请罪:“还请长公主恕罪,小女无状才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请长公主网开一面。”
见宣容君无动于衷,安慧郡主终于浅声开口:“启禀长公主,今日孙小姐大婚,我等也是持一杯喜酒,心莲妹妹醉酒言语过激,还请长公主看在今日喜庆的份上饶过心莲妹妹吧。”
宣容君看着眼前的安慧郡主,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宣容君却认得她,因为她与秦舒玉同岁还是秦舒玉的好友,以往经常去秦家跟着秦舒玉对她冷嘲热讽。
没想到现下却碰见了这个阴狠在内里的女子,一股恨意席上心头冷声不客气的说道:“我检出的过律法严明,醉酒着连驾车都不许,男子醉酒若是轻薄的姑娘,便要下嫁,若是不然定问罪关押,这工部侍郎家的嫡女醉酒就敢辱没皇家,没了形状,罪加一等,郡主替她开罪藐视我江楚的律法么。”
安慧郡主脸色一白,没有想到宣容君会这样说顿时没了声音。
正当此时三品女官迟绿意腰间配着青铜宝剑,一身官服来到内围,看见眼前的形式顿时说道:“给长公主请安。”
“是迟大人,来的正好,侍郎家的嫡女言语无状辱没皇家,还请你把她拖去刑部好好教育一番。”宣容君不去理会一脸惨白的安慧郡主,连忙指着南邻身边的一脸手印的女子。
迟绿意是在场所有女子中官阶最高的,除了安慧郡主与宣容君,她要拿人自然没人敢阻拦。
跪在地上的妇人一脸冷意,双眸噙着恨意,她的娘家是门下省的一品大官,这尚书省的那个官家不是给她几分薄面,偏偏这个临安长公主竟然丝毫不理会。
这件事她一定要去娘家好好说说,正是这样想着,被待下去的陈心莲裹着嘴囫囵的喊道:“娘,娘啊,救我啊,去外祖父家让他救救我啊。”
宣容君一听顿时面色更冷:“本宫到要看看谁敢护着一个藐视皇家,诋毁圣意的大逆不道之徒。”
一句话堵死了陈心莲所有的退路。
听到宣容君一声怒吼,众人不在做声,起身来到内围柳名烟的眼前淡淡说道:“恭喜孙夫人嫁女,本宫礼也送了,酒也吃了,甚是乏累,就此告辞。”
柳名烟起身行礼,恭顺说道:“恭送长公主!”
宣容君离开,陈心莲的母亲也一脸愤恨的瞅了一眼身旁的陈梦莲,冷哼一声也拂袖离开,内围的事情发生不久就传到塘外,工部的陈大人听了侍卫传来的话,果然脸色一僵,变得的惨白起身有些僵硬的跟同僚打过招呼也匆忙离开。
不多时整个孙府就得到消息,陈家嫡女言语无状冲撞了长公主被送去刑部,众人一阵唏嘘,正当所有人还在议论的时候,只听见屋外的小厮一声高喊:“不好了,门外长公主晕倒了,快来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