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丰念着秦舒玉当年的旧情,与秦家的扶持之恩,已经十分忍让,这么多人面前,秦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依然出口威胁,丝毫没有顾忌他作为天子的尊严,萧元丰怎么能不怒,他冷笑,“皇后莫不是忘了,这后宫之中能给朕生孩子的人,不止皇后一个?”
秦舒玉一惊,不住的流泪,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越发的狼狈起来,她抱着萧元丰的腿,轻声道,“皇上啊,您不顾念半分旧情了吗?”
皇上扭头不答。
秦舒玉看了萧元丰一眼,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光芒,皇上的宠爱她不能失,父亲的权位也不能失去,为今之计,只有一个!
她满是哀戚的看了皇上一眼,“犹记得大婚之时,皇上说今生挚爱玉儿一个,如今不过两年,你已变心,玉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便对着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宣容君见她如此,不禁笑了,真真是个蠢货!
虽然如此想着,她却先一步挡在了秦舒玉的前边,为秦舒玉做了铺垫,秦舒玉见宣容君更是大怒,“你这个贱人,为何阻止我!”
宣容君似乎是痛的面容扭曲了一般,她挤出一个笑容,“皇后娘娘,稚子无辜啊!”说完,便晕了过去。
太后见状,连忙喊人宣太医。
这时候,秦舒玉感觉自己身下湿湿的,往下望去,却见地上满是血……
她失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场面一片混乱。
第二日,宣容君醒来的时候,却见到南邻满脸愤怒,却双眸含泪,心疼道,“公主,南邻知道你是情势所逼,只是您身子这般弱,若真有个好歹的,让王爷怎么活啊!”
宣容君想起昨日的事情,本来是想装晕,最后却是真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宣容君微微一笑,“走,去皇后的宫殿看看皇后。”
刚要秦舒玉的宫殿门口,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宣容君面不改色的走进去,那些宫女们见到她像是见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低着头后退。
宣容君姿势不在意这些,当即笑了,“皇后娘娘可还好?”
“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去!是不是见我难有子嗣来看我笑话的?”秦舒玉刚一见到她,便激动的拿着自己的软枕丢了过来。
宣容君自然知道中宫皇后难有子嗣意味着什么,没了孩子,如今丞相也只是空有名号了,没了母家支持,秦舒玉再翻身,可就难了。
“皇后娘娘,听说您的管理六宫的权利给德妃了?”宣容君轻笑,俯下身低声道,“您可别忘了,您这皇后之位是从谁手中抢过来的,好玩的,还在后边。”
德仁宫没有了往日的灼灼芳华,门厅里的灯光也跟着皇后的失势而变的一片萧条。连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宫女太监也低着头,战战兢兢竖着耳朵听着里屋里的主人大发雷霆。
“滚,都给我滚。”秦舒玉妆容惨白披头散发靠坐在绣着凤凰图腾的软榻之上,眉眼横挑,怒目呵斥的吼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端庄雍容。
“是……”曹女官眼神斜了一眼宫女示意她马上离开,小宫女胆战心惊唯唯诺诺的后退着离开了秦舒玉的视线。
“贱人,该死的贱人,害我没了孩子,失了恩宠,本宫发誓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秦舒玉纤弱的手指紧紧攥着正红色的被褥,咬牙切齿的低咒,想到刚刚流失的孩子她更是愤恨。
“娘娘,眼下临安长公主正得太后、皇上护佑,她小人得志才敢如此没大没小,您目前最主要的是养好身子,有了恩宠还怕没有子嗣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曹女官见主子心生恨意,自从见了这临安长公主连夜里睡觉也不得安生,自然心疼,上前宽慰安抚的说着。
“忍,当年皇上为了皇位娶了秦舒云那个贱人,为了日后得到的皇后之位,母亲叫我忍,如今我做了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被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生出来的外族欺负,叫我如何忍得。”秦舒玉说着想到了往日里的卑躬屈膝一阵委屈,怒红的眸子闪烁着泪花,抬眼看着正红色被子上绣的那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她一下子将曹女官端来的汤药打在地上。
“娘娘息怒!”曹女官赶忙跪在一边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上急切的喊了一声。
被秦舒玉的怒气洗礼之后的德仁宫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失落之色,皇后发脾气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个宫住处,幸灾乐祸,暗生惶恐各有颜色。
此时正仁宫的德妃却在太后住所毕恭毕敬听着她不失威仪的谆谆教诲。
“如今皇上已经把协理六宫之权交付与你,德仁宫正主纵然是皇后也已被禁足,德妃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太后不失威仪,斜靠在软榻之上,不急不余的说着。
“谨遵太后教诲。”德妃施礼恭敬的应着。
“恩。”太后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一旁的老姑姑抬眼示意让德妃退下去。
训了一通德妃只为了让她知道不要因为得了权利恃宠而骄,一个秦舒玉已经让她劳心烦神,最重要的是对她心尖上的外孙女一再欺辱,第二个原因是让德妃知道她亲封的长公主不是指给了个名头。
德妃是个通透的,岂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纵然这一次来太后的宫里没有看到那个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临安长公主,可是她也知道日后见到长公主要礼遇有佳。
回到凌阳王府,还没有站稳脚跟,太后懿旨便随即来到她的芙蓉园。
让她去太后宫里住几日,缓解太后思及外孙女之念,懿旨下的很正式,达官显贵,王孙公卿的后院都知道这位刚刚被封为长公主的宣容君要入宫。
是夜,台前明灯,一位面容姣好,眸光淡然的清冷女子端坐桌前,摈弃所有外界的繁杂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捧着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