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这秦家的荣宠,太过了。
这时候,外边来禀告,说是丞相与丞相夫人来了。
梁氏面色惨白,见宣容君陪侍在太后左右,眸子里快速的划过一丝凌厉,当即哭道,“臣妇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还请您为臣妇做主啊。”
太后丝毫不为所动的看着仿佛演戏一般的人,清淡道,“梁氏,你邀请君儿入府是否是真?”
“自然是真。只是……”梁氏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皇上打断,宣容君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萧元丰这个人她了解,他若是认定了什么事情,那就由不得别人辩解了。
“既然是真,梁氏,你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朕这两年给你们恩典,便让你们忘了臣子的本分?”虽然萧元丰没用,可是在位久了,还是有些威压的。
秦智骁暗恨自己这个蠢婆娘,连忙请罪。
太后却是再次抛出重头消息,“梁氏,听说你想设计君儿与丞相,让她嫁入丞相府中?”
梁氏心中一惊,这个事情太后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梁月儿就只有她知道了,梁月儿出的主意,她自然不会说。
想到这里,梁氏连忙做出委屈状辩解,“太后娘娘,臣妇冤枉啊!”
早在她一愣的时候,太后已经了然。
“事情败露之后,你派杀手一路追杀君儿,若不是锦阳王,如今你们已经得逞了!”想到这里,太后便是重重一拍,吓的梁氏连忙跪下,“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前边是真,但是臣妇真的没有派杀手啊!”
秦智骁都要被这个愚蠢的女人给气死了,若是死咬着不放,这件事未必能怎么样。
现在太后不过是一吓唬,便说了,陷害皇家公主,闹不好却要连累全家啊。
秦智骁直接给了梁氏一个嘴巴,他目光凌厉,“梁氏,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别为别人背了这黑锅!”
梁氏看着秦智骁的样子,不禁吓的一个激灵,当即跪在地上有些语无伦次,“是啊,太后娘娘,皇上,臣妇说错了,这些不关臣妇的事情啊……”
“怎么?丞相的威力还真是大呢,朕还在这里,就让梁氏改口了。”萧元丰喝了口茶,淡淡道。心中本不确定的事情,却落实了。
“来人,丞相年纪大了,不适合在为朝廷费心费力了,既如此,便在家休息吧,丞相夫人没有照顾好丞相,自知失德,自请卸下诰命夫人的称号。”皇上一开口,宣容君便知道这秦氏,完了!
这时候,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而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啊。我母亲怎么会那样做呢?全都是那个小贱人啊!”
秦舒玉得到了消息,连忙赶来,自己身为皇后,娘家是全部的依靠,若是父亲没了实权,自己如何服众呢?
她一进门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几欲晕倒,情急之下连忙不禁有些口不择言了。
宣容君勾起唇角,这就受不住这般慌张了吗?好玩的还在后边呢。
太后听到她这话,当即冷了脸,“怎么?皇后以为是哀家护着君儿了?”
梁氏连忙哭道,“太后娘娘,臣妇知道您向来疼爱长公主,只是如此便不能冤枉臣妇啊。”
秦舒玉见自己母亲如此狼狈,更是心疼,不由得指着宣容君骂道,“好你个小贱人,你这样对我母亲信不信本宫要了你的命?”
宣容君听了秦舒玉的话,心中却觉得嘲讽,自己上辈子怎么能被这么个没脑子的给害死呢。
秦舒玉不明白,不管皇上再如何宠爱,在皇家尊严面前,都不能相提并论。宣容君正是利用秦舒玉骄纵这一点,激怒她,让她皇上面前嚣张,那就离失宠不远了。
皇上听到秦舒玉的话不禁皱眉,其实从开始皇上就是向着秦舒玉的,如今的事情已经闹到这份上,若是丞相与梁氏老老实实的服软,过不了多久,自然会再次被任用。
如今皇后这么一闹,摆明是自己娘家更重要,不相信皇上。萧元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会心中恼怒,只怕这秦舒玉也离着失宠不远了。
宣容君咬咬嘴唇,摇摇晃晃的站出来,“皇后娘娘,君儿知道您素来不喜我,只是,君儿如何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呢?”
当然,她就是拿了能怎么样?
秦舒玉本来有些脑子,自从皇上宠爱之后,便不知天高地厚,越发蠢了起来。梁氏阴狠有自己的小算计,却太过惜命,一到大事上不经吓,便撑不住了。秦智骁贪恋权势,目光短浅,利益为上。
她了解萧元丰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巧妙的利用了他的心思和这三个人的弱点,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秦舒玉见宣容君没了跟自己对峙时候的样子,更是大骂道,“小贱人,你给我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秦舒玉,你当了皇后是不是便以为是这后宫之主了?哀家还没死呢。”太后冷笑,多年积累下来的威压不是开玩笑的,秦舒玉见了,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连忙请罪。
太后置之不理,只是看着皇上,冷声道,“皇上,给哀家和君儿一个结果。”
萧元丰失望的看了秦舒玉一眼,不知道当年那个他心头温柔的女子,怎么会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忽然,他的心头竟然浮现出了另外一张脸,那个女子遇到不公平的时候,只是默默的忍着,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委屈和寂寥。
他摇摇头,不在看秦舒玉,当即道,“来人,扶皇后回去。今日朕旨意已下,便不再更改。”
“皇上,求求您,不要这样对臣妾啊!臣妾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孩子,若是父亲母亲不好,臣妾也会不好的!”言下之意……便是威胁了。
宣容君唇边一抹笑意越发明显,她叹了口气,劝道,“皇后娘娘,这是您的孩子啊,稚子无辜,您就算怨恨陛下,也莫忘了,这也是您的孩子。”说罢,便跪了下来,轻声道,“舅舅,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您子嗣单薄,皇后娘娘身子贵重,万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啊!”
“不可!”太后脸上满是无奈,亲自将宣容君扶了起来,“你这孩子不必这般隐忍,你这般善良,可有人顾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