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沉飞缨去粮油店打了一壶油,买了5斤面,又去裁缝店买了半匹布。
古代的肚兜她是真的穿不习惯,原主虽瘦弱但身材却发育的极好,前凸后翘。
她决定买了布回去自己改改,做个内衣。除此之外,再给阿凉做几个香囊,随身挂点草药,可以帮助他缓解燥热。
她提着东西,朝城门走去。
沿路上,几人瞧见她身影,啧啧出奇。
他们明明瞧着沉飞缨被官差带走,她竟毫发无损。
沉飞缨没有理会周围的指点和目光,不一会儿来到城门外。
这个点,牛车已经等候多时,三三两两的村妇坐在牛车上,瞧着沉飞缨手里大包小包。
牛大婶酸熘熘地说道,“莺莺,你这是发财了啊,这大包小包的,还有鱼呢。”
她瞧着那鱼肥的哟,少说也有四五斤重,还是今日的新鲜货。
自家孙子闹着想吃鱼,她也只敢买条小的打打牙祭。
旁边矮个妇人接过话头,“沉家丫头,你这是发财了吧。若有来财路,你也教教我们呀,大家一起挣嘛。”
她说这话,像旁边几人看去,大家立即不约而同地响应。
“是啊,沉丫头,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有什么发财路别瞒着啊。”
“对啊对啊。”
几人一唱一和,看似询问实则逼迫着沉飞缨。
沉飞缨噙着笑,半天没说话,待她们起完哄,她才缓缓开口。
“有发财路,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各位婶子呢。”她顿了顿,语气又变得有些犹豫。
“只是,不知道这事你们敢不敢做。”
她无奈地瞟了眼众人,抿着唇好似有难言之隐,又像是真心为她们考虑。
听到这话,几人像是打了鸡血兴奋不已,除了杀人越货,还有什么是她们不敢的,撸着袖子把钱赚。
牛大娘直接开口,“哪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婶子的,你尽管说。”
“就是,就是,尽管说。”
几人一副不怕事的模样,说完满脸期待地瞧着沉飞缨。
沉飞缨故作犹豫,压低声音道。
“知县大人知道吧,有钱…你们只要每天到他家门前坐着,他就会赏你几个碎银。”
沉飞缨身子前倾,和几人凑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商量了不得的事。
言罢,几个婆娘直起身子,看着身边人的反应。
“这,你说的事真的?”牛大婶怀疑地问道。
这以前也没有听说过徐大人赏银子,再说让她们这些老百姓去当官的府前讨要,若是被抓了...
沉飞缨顿时不满,“你看,我说你们不敢吧。就是很多人都不敢做,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我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才把这事告诉你们,别人我可都不讲。”
她将手中的肉包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几人闻到一丝肉香从鼻尖掠过,馋得直流口水。
沉飞缨故作自得,“不然,你觉得我这肉,这鱼,这布料哪来的钱买的。”
说完,她便转身,面朝外面,一个人坐着。
纵使其余人跃跃欲试地想问更多,她也没有搭理,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
这几人有没有相信她不知道。
但是几日后,徐盛回府时莫名地发现,时不时会有几个妇女从巷子里窜出,眼神炙热地盯着自己。
(徐盛摸摸脸:难道我这么有魅力?)
牛车很快抵达村口,沉飞缨拒绝旁人的做客邀请,头也不回地朝山脚下走去。
村里升起缕缕炊烟,婆娘高声喊自家小儿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迎着日落走入小院,看到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一整天的男人。
蓝绶很识趣地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大嫂,今日大丰收啊。”
沉飞缨笑眯眯地说,“快去处理,今天晚上咱们改善伙食,吃鱼!”
“得嘞!”
蓝绶提着肥鱼朝厨房走去,取出刀清理鳞片。
沉飞缨手背在身后,眉眼带笑地望着祁凉,“阿凉,你猜我今日给你带的什么?”
祁凉哑然,她不会每天回来都想着给自己带个礼物吧。
他十分配合地偏头沉思片刻,开口说道,“茶叶?”
沉飞缨顿时瞪大双眼,将身后小包茶叶取出。
“你怎么猜到是茶叶?”
笑意漾在脸上,祁凉看着沉飞缨饱满的红唇。
“我闻到了,很香。”
沉飞缨条件反射地捂住唇,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她将茶包打开,狡黠地从眼角瞥了一眼祁凉。
“我不懂茶,这茶我在徐盛那喝着觉得不错,就敲了一回竹杠。”
“徐盛?徐知县?”祁凉敏锐地问道。
“对,就是本地知县。”
沉飞缨暗自感慨道,阿凉来本地也才半月,竟对地方这么熟悉。
她一个在这生活了16年的丫头,今日才知道知县的名讳。
“你今日怎得去了徐府?”祁凉关心道。
“我头回进城那次,顺手救了一个丫头,这人是知县的千金,所以他请我过府表达感谢。”沉飞缨边冲茶边说。
说到感谢,她平澹的语气开始变得阴阳怪气,“他不满陈家一家独大,打算再建一所医馆,委派我主持,王有财出资。”
现在回想一下,真后悔没有多敲打点茶叶。
但一回想起徐盛护着茶罐哭诉的模样,沉飞缨无奈地摆摆头。
罢了,她不跟厚脸皮一般见识。
祁凉静静地听着,“王有财,王首富之子,竟会插手此事?”
沉飞缨倒掉第一遍水,头也不抬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我。”
“嗯?因为莺莺何事?莫非…”
祁凉微眯着眼,语气上扬,勾出一丝不明意味。
怕他误会什么,沉飞缨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们是纯纯的合作关系。他本不肯帮我的,现在,他有求于我。”说完,得意地朝祁凉眨眨眼。
她将泡好的茶盏递过去,试探地说道,“明日,他会来接村口接我,往后我俩要就要一起去邻乡出诊。”
话音刚落,祁凉神情顿时不满,紧绷着唇。
莺莺每日早出晚归,现在竟然还要同其他男子朝夕相处,这如何能让他放心。
沉飞缨递茶的手一直举着,祁凉也没有伸手去接。
扑哧一声,沉飞缨开怀大笑。
握住他的手,将茶盏放在他的手里,安慰道“不止我们两个,还有我那两个跟班。”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微表情,这话好似令他舒心不少,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沉飞缨凑近身子,调笑地问道。
“阿凉,是不是吃醋啦?”
别说,祁凉这副扭捏地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她正自得地瞧着,祁凉突然转过脸,两人挨得极近,他这一转,鼻尖相对,只要他的头再探一,便可以…
他猝不及防的转身,吓得沉飞缨瞪大双眼,视线向下…那抹薄唇…近在迟尺。
此刻,世界好像按下快捷键,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
她就这样半蹲在地上,直愣愣地瞧着面前男人清冷的容颜,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谁料,祁凉好似不打算放过她,竟微微摆头,男人俊挺的直鼻有一下没一下,亲腻地摩擦着少女小巧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