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晴说话间手自然的挽着林飞儒,眼神细细地打量她和林飞儒的表情。
罗薇伶突然觉得自己被当猴耍了,她萧若晴费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看她今日的难堪吗?
林飞儒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说话,嘴角紧绷。
"谢谢林太太的照顾,我一切都还好。"他们站这里多久了呢?是一开始她被王辉骚扰就在这里了吗?
"那就好。"萧若晴笑起来还是那么自信温柔。
随便聊了几句,罗薇伶觉得如芒在背。借口去洗手间走开了。
李沂萌和韩闻忙不迭的和各种各样的人周旋,导演也忙得不亦乐乎。
她能隐隐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但那目光的主人始终不曾靠近她。是啊,这样的场合他怎么会主动接近她呢,她和他也仅仅能缱绻在那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和导演以及几位投资人打了招呼,罗薇伶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还好剧组房间就在这个酒店,也省得她奔波。她现在只想早早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那时候,她还在读大二。学校组织的一次校外演出。她很珍视这次机会,日夜苦练。和她那些出身不错的同学不同,她这么努力,不过是为了演出后800块钱的奖金。
当她看着手中的800块钱,暗自庆幸这够她两个月的生活费的时候。萧若晴在后台找到了她,她正小心的将钱放进她那唯一一个质感还算不错的包包里。
萧若晴简单的说明了来意,罗薇伶低着头。试衣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她觉得十分压抑。
"你让我去接近你老公?我没听错吧......"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没有听错。"
"如果,他喜欢上我怎么办?"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做好我交待的事情就可以了。"
"如果,他要求和我那个呢,我要怎么做?"罗薇伶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小声的问了出来。
"那可不行!"精致的妆容也隐藏不了她疲倦的内心。"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竟然在罗薇伶面前点了一支烟,"怎么都行,你盯紧些,别让他做什么傻事......."尼古丁的味道让她很难受,她最讨厌烟酒味。于是她听着自己干燥的喉咙发出并不悦耳的声音,"能让我考虑考虑吗?"
萧若晴翻了翻她精致的手提包,随后中指和食指夹着一张名片递到了罗薇伶眼前。"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不行我好换人。"
罗薇伶双手接名片的时候,清晰的记得萧若晴精致的美甲掉了几处甲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考虑了一天晚上,罗薇伶就跟萧若晴打了个电话。察觉自己膝盖处有隐隐血丝渗透出来,她随即下楼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两块钱的创可贴。可惜没零钱,只好拿一百块钱去找零。找了个长椅坐下,挽起她特意穿的宽松长裤,小心翼翼的将创可贴贴好,随手将创可贴纸扔进垃圾桶里。想了想又将衣服兜里的名片拿出来,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然后,她就以萧若晴大学同学妹妹的身份住进了萧若晴和林飞儒的私人别墅。
她还记得林飞儒第一次见到她的表情,惊讶中带点惊喜,不可思议中又有种一切了然的情绪。
罗薇伶不明白,只有在那里礼貌的微笑。
萧若晴跟她买了许多白色和粉红色的衣服,让她如何说话如何走路,就连吃猕猴桃和火龙果都要让她拿勺子吃。她刚开始很费解,后来她问萧若晴,"你在让我模仿别人?"
萧若晴毫不避讳的说:"是的,林飞儒死去的前女友。"
"能让我看看她的照片吗?"
萧若晴却不同意了。
之后,萧若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了他们许多独处的机会。
但林飞儒似乎比罗薇伶和萧若晴想得更"君子",他一直都没有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倒是很热心的带着罗薇伶吃喝玩乐。还主动询问罗薇伶是否有学花艺或茶艺的爱好,他认识很厉害的师傅。
罗薇伶心里乐开了花,那不就是她向往的生活吗?林飞儒有时间还会带她去看话剧和歌剧,她一度觉得自己好幸福。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那么好,她虽然长得漂亮,从小也不乏追求者,但她知道他们都只是为了跟自己发生关系而已。而林飞儒,他不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谈恋爱,和林飞儒好像热恋的情侣。
泡沫在阳光下太美好,因为那些五彩斑斓,她竟然选择忽略他们荒诞的关系。但泡沫转眼就碎了,太阳再次照耀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天真和可笑呢,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会有人真心喜欢给她幸福。万一,林飞儒为了她离开萧若晴呢。她真的这样想过。不能怪她自作多情,她只是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丝毫感觉,是不可能有那种眼神的。他看她的时候,就有。
直到,她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
萧若晴找上她不过是因为她和那个女孩子三分像而已,林飞儒不过把她当成替身而已。原来,她和萧若晴一样可悲。当她双手颤抖的想将照片放回去时,却看到林飞儒站在门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然后一把推开她并抢过她手里的照片。动作帅气流畅,一气呵成。可不幸的是,照片被撕成两半,她额头也撞到衣柜上流了点儿血。
她不痛,真的不痛。这些跟她经历的比起来算什么呢。不过,是真情错付而已。收回来就好了。
那天之后,她许多天都没有见到林飞儒。又过了许多天,林飞儒回来了,只是不怎么搭理她。她苦笑,这样也好。她只要好吃好喝的度过剩下的几个月就好了。没想到,那天和罗薇伶的饭局,却提前结束了这段匪夷所思的关系。
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她竟然失眠了。思绪混乱,她还想起了以前许多许多的事情。那都是她心间上的刺,早已和她容为一体。没事儿的时候还好,一发作起来就让她痛不欲生。
她盯着床头柜上那个小巧的诺基亚,林飞儒不知道找谁的身份证帮她办了张新卡,这个电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她离开后。这个电话就不曾响过。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罗薇伶心里有点儿紧张和高兴.......掀开被子后,身着单薄睡裙的她觉得有点儿冷,她却顾不得那么多,竟然小跑着去开了门。
可当她见着来人的脸时,笑容立马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