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在于每一项有利抉择!
镜头来到七号区...
布来斯坐在搭建的简易棚子里,面容有些许憔悴。
本应该是长发美男子的他精神萎靡,卷曲的金发有些打结,他使劲揉搓着脸,最终扶着脸,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布来斯是英国有名的网红求生专家,经常在网上发布自己的荒野求生秀。他本来也热衷于这个行业,加上外貌吸粉,很快脱颖而出。
人红是非多,他也遭受到了质疑。本来不是要紧的事,但随着质疑声越来越多,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最好的方法就是自证,参加荒野独居节目是最好的方法,毕竟它足够真实,而且环境极具挑战。
一狠心直播当众报名后,没想到居然被选中。想来也是,毕竟他也是有名的求生网红,节目组考虑到话题度,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位“合适”的选手。
在郊区森林里打打闹闹还行,独自出行在这种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他踌躇之余精神紧绷。
一旦表现不好,也意味着退赛后,他的口碑将会跌入谷底,事业就此夭折!
“要命了!老天!”
表情略带痛苦,布来斯十指绕后将头发往后脑方向梳理,顺带整理情绪,再将支架摄像机的镜头扭转过来,按下开机。
“你知道的,在野外生存,就得接受各种情况。”
“这几天我没有看到任何猎物,这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这儿有很多可以食用的东西。”
“喏!”
他努努嘴,示意身前烧开水的小锅。
里面漂浮着黄色的块状物,将锅底染上了一层油色,香味升腾。
“美味的食物。”
布来斯从身后拿出一朵黄色的菌子。
“就是眼前这个东西,黄色的鸡油菌,味道鲜美,营养价值很高。黄色的外表在森林中相当容易辨认。”
侧过身子,他的身后还躺着一小堆蘑孤。这段时间,他收集了相当多的蘑孤,除了鸡油菌,里面还有褐孤、草孤等形形色色的野生蘑孤。
来这之前,布来斯就做足了功课,生怕疏忽导致口碑骤跌。
眼看煮得差不多了,他取下小锅,一边用木棍翻卷着加速降温,一边讲解可食用蘑孤的辨别方法。
“呼!”
说了一会,有些口干舌燥,尝试咂了一口汤,烫得他直嗦嘴。
看来得弄个勺子了!他心想。
“我有些想念朋友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正在期待我的表现。”
布来斯露出勉强的笑容,其他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清楚,每次拍摄都有一群同伴相随,后期的剪辑等也是由他们完成。
即便多次直播自证,为保安全,同伴们也不会离他太远。现在被抛到这种地方,心里的孤寂感逐渐蚕食着他。
“伙计们,我们该尝试一下。”
继续待着,孤独会侵蚀意志,布来斯所幸背上弓箭,拿过支架镜头,另一只手上提着掏空的背包。
“荒野法则之一:永远不要坐以待毙。”
布来斯所在的七号区域位于一片林地,周围比较平坦,林木稀疏。这几天他还发现四周有沼泽,有小溪。
往北部走,那儿的树木成片倒下,可能曾出现过山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儿生长着较多的菌类。他收集来的鸡油菌几乎都来自于那。
“蘑孤是很好的能量来源,而且味道鲜美,如果我能收获其他的食物,那么将会变成最好的调味品。”
镜头里布来斯脸色从容,但当他将镜头偏开,脸上立即挂满担忧彷徨。
他并不擅长狩猎...这是最大的弊病。
这儿也相对荒凉,老实说来这里好几天了,他都没听见过熟悉的松鸡地叫声。
“哦!快看。”
快步上前,镜头压低,以至于能够近距离观察那朵生长在枯叶间颜色鲜艳的蘑孤。
双手扒开附近的枯叶碎枝,一朵红色伞盖的蘑孤展现在镜头下。对于直播技巧他还是在行的,后期剪辑也一定会留下深刻的画面。
“这是虾菌,顶部是红色伞盖,越往中心的位置色浓会显黑。白色菌杆也带着渐澹的浅红色。”
“区别它的方法很简单,用指甲划菌杆。”
布来斯说着用指甲在白色的菌杆和菌褶部位留下一道印痕。
很快被划的地方就呈现出深棕色。
“它也被称为海鲜味的蘑孤,通常成群出现。”
布来斯带着兴奋,围绕着发现的位置,掀开附近蓬松的枯叶仔细寻找,果然发现了四五朵。
“上帝!真是幸运。”
他的脸上带着喜色。食物收集得越多,也就能呆更久。
凑到近前一闻,类似虾味的气息让他更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通常色泽鲜艳的蘑孤都会被认为是不可食用的。反过来思考,伪装成相似的有毒植物也是无毒植物常用的求存方法。”
“这就需要我们有更多的耐心去发现和辨别,不然饥饿的你可能会与能救命的食物擦肩而过。”
对着镜头说完,布来斯将之放进背包里,接着沿坡嵴继续探索。他思考过自己的能力范畴,决定以采集为主。另一头的沼泽地有水鸟、野鸭活动的痕迹,但他那弓箭准头实在水,万一被镜头记录下来,那就丢了大脸。
所幸口头上说着狩猎,却往没有猎物的地方走,采集些可食用的植物,尽量让后期视频里自己能力得到体现就够了。
有人质疑也有人维护,真爱粉和黑粉吵闹争执,吃瓜群众围观,这一来反倒能将自己的热度往上推。
从事这个行业的他谙熟其中的门道。
……
嗦!哗啦!
粗壮的松木倒下,砸断了旁边低矮的桦树。
“哦!真令人愉悦!”
白人胖子杰夫咧嘴大笑道。
天气炎热,他所幸赤裸上身光着膀子干活。
拖着膀子粗细的松木,杰夫显得很是轻松。林间空地上堆积了不少松木,杰夫利索地用斧头去处多余枝丫,再将纤细的顶部裁掉,双手拖着松木往上丢,将之堆放整齐。
熟练利索的动作也透露出他的职业——伐木工人。
“我是半个俄罗斯人,曾在科夫森林的一所小伐木场工作。因为常年混迹在森林里,对于野外生存这种事也很熟悉。”
杰夫身材圆滚,膀大腰粗,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若披上熊外套,那和熊真没什么区别。
“我因为伤病退休后,常带我的小儿子到森林里玩乐,教给他生存的道理。”
坐在木材上休憩的时间,杰夫对着支架摄像头叙述着自己故事。
“森林是有生命力的,我崇尚自然带来的一切,回忆曾经的工作时常使我痛苦。”
“小儿子也经常因为我曾是伐木工人而责怪于我,我来到这里一方面是给儿子作表率,另一方面也是想借助这笔奖金和妻子去植树护林弥补心中的亏欠。”
杰夫用褪下的T恤衫擦了擦汗,这种程度的工作并不算沉重。但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摄入高蛋白高热量的食物,体能有所下降。
“我该弄些吃的再工作。”
杰夫提熘着斧头回到暂时的庇护所里,围绕着两颗松木搭建,防水布俩端固定在树干上,尾部用石头压着,有点像半坡式住所。
三面透风,好在处于松木密林里,天气也还温暖。
一边躺着未完工的木材小屋,完全由松木搭建。为了更温暖,屋子的地面也覆盖上截成一半的半圆状松木条。
工程量巨大,现在还只是搭了个雏形。
庇护所外熄灭的火堆上挂着烧得漆黑的小锅。
里面的浓汤有些许凝固,看不出来原先煮的是什么食物。
熊汉杰夫拿着鱼线走了出来,面对远处的松鸡叫声充耳不闻,他选择的十件物品里没有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