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话。

顾自烤着烤肠，哼着歌谣。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以后他不会在来此处卖烤肠了。

因为有其它事要做，有好戏可看。

……

杨歌在家中炒菜。

一道白光乍现，凭空出现在客厅之间。

待光华敛去，须菩提现出身形。

褐色的道袍，一头白发，长长的胡须。

气质除外，若不看衣着，简直就像同太上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似他们这样的老头几乎也都长得一个模样，不知那太白金星也似不似这般。

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若身着同一款式的衣服，那才是难以分辨。

杨歌听闻动静，走出厨房，愣了愣，随后行礼。

“老前辈。”

“哟，做饭呐。”须菩提道。

杨歌看着他，双目微紧，道。“您如此这般，真的没有问题么？”

“已无大碍，你不必优心。”

“老君呢？”杨歌问。

话说他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基友么？如今菩提在此，那太上何在？

“老家伙去看朋友，所以此番老夫先来。你且先忙，等一下老夫定要尝尝你的手艺。”

“好。”

话说这算是一种恩赐么？杨歌不禁心想。

因为他知道，须菩提乃是上古大仙，除了品茶是兴趣以外，上一次进食怕也是万年以前。

太上就更不用说了。

……

不多时，饭已熟，菜已好。

二人就坐。

“请。”

杨歌奉上一碗米饭，递上一杯茶水。

须菩提也没有客气，顾自吃了起来。

偶尔轻嘬一口茶水，悠哉悠哉，自在非凡。

似他这样的神仙，早已超脱凡俗，在味觉上面已经没有了需求。

然几万年不曾食过，如今再度拿上筷子，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何？”杨歌问。

“味道还不错，只是菜还缺一些火候。”须菩提实话实话。

杨歌转移话题，道。“不知前辈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须菩提想了想，最终放下碗筷，道。“孙悟虚你可还记得？”

杨歌闻言神色骤变，问。“他怎么了？”

须菩提有些无奈，道。“由于承受不住俗世的苦与痛，他刨掉了那颗心，如今已是无心之人，已入魔障，于这个世界而言，甚是危险。”

“刨心？”杨歌大惊。“那刘大眼呢？”

毕竟那是他的身体，是他的心。

“自然已死。”思索片刻后，须菩提又道。“然若是诸天可以相连，哪怕只是一瞬，老君可以救他。老夫同老君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无从发力，可以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若有动荡，自身难保，所以只能靠你。”

杨歌沉默了。

他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凌云霄的意识再次出来，那么这具躯体又该怎么办？

它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大，他还能救他么？

“可是……”

杨歌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须菩提抬手止住。

“老夫知道你焦虑的是些什么，你自然也有自己的选择，可这事如今真的非你不可。一个人和一个世界，孰轻孰重，老夫相信你能够分得清楚。或许，你可以求助于真身。在他面前，老夫更不好出面。”

杨歌知道真身指的是孙悟空本人，可他真会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