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顾青阳支持,容衍得意的看向容铮。
容铮宠溺一笑,“就按青阳说的,先提审方沅。”
容衍:……
方沅已不若在百花楼前求情时的意气风发,被两个预警带上来的她,已是满脸的惶恐。
见到顾青阳、容铮和容衍,不用狱警喝声,她已经自动自发的跪下来。
“说吧,你和南疆是什么关系?”容铮单手支着脑袋,言轻神淡。
“铮世子明查,奴和南疆什么关系也没有,奴也不认识南疆人。”方沅规矩的回答。
“劳梓芳是南疆人,你可知道?”容铮又换了个问题。
方沅惶恐,“奴、奴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容衍适时开口,“若是事后查出你说假话,可要罪加一等的!”
“奴真不知道。”方沅快哭了。心头更是无比后悔,后悔劳梓芳寻到百花楼时,她被她的声名给迷了眼,什么都没有查清,便收留了她。
“说吧,劳梓芳是如何找上你,或者你是如何收留劳梓芳的。”容铮继续问。
方沅不敢再隐瞒,将劳梓芳携着声名寻到百花楼来,说是要与她合作的事都一一讲了。包括所赚银子的分成比例以及劳梓芳让她收集京城权贵们的资料一事,也都讲了。
狄士铭听到此,面色一沉,“好大的胆子!”
狄士铭的威名,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方圆身子微微发颤,“大人,奴只是一介青楼女子,收集的不过是街头巷尾百姓口中皆所知的事,还望大人明查。”
“劳梓芳收集那些资料做何用?”容铮抓住关键点,不紧不慢。
“奴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不愿意说?”容衍再次插嘴。
方沅不敢抬头,在容衍又一次喝问中,哭声道:“奴是真不知道,奴只是听劳梓芳说,她要在这些权贵中择一夫婿……”
“她要择谁?”顾青阳开了口。
这是方沅来了后,她第一次开口。但方沅分明察觉到了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所带着的杀意。这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早前顾青阳那把横在脖子上的剑。
“奴不知道,奴只是无意听她说过,这京城也不过如此,也就也就……”方沅眼一闭,咬牙道,“也就铮世子可勉强入眼。”
青霜、半夏、合欢三人眼睛同时一眯。
容衍则当先笑了出来。
容铮瞥他一眼,慢声道:“成王笑什么?”
容衍拍腿道,“笑这劳梓芳虽一青楼女子,但这眼界倒是高得很哪。”
“成王这种才俊英杰连眼都入不了,眼界的确是高。”容铮道。
容衍笑容僵在脸上。
顾青阳扫一眼两人,嗤笑道:“这劳梓芳何止是眼界高,魅力也大得很哪,堂堂的铮世子和成王,竞相争论着入她眼为豪?呵。”
容铮面色也一变。
顾青阳再轻哼一声,上前两步,跪到方沅跟前,“你可知,一旦劳梓芳与南疆人勾结试图搅乱大容的证据确凿,不管你知情还是不知情,都逃脱不了罪名?”
“奴是真不知道。”方沅惨白着脸,“还请安平郡主明查。”
顾青阳摇头,“我明查不了。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是聪明人,当该知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将她拉下去吧,待方掌柜考虑清楚后,再请上来。”
方沅张张嘴,想争辩两句,对上顾青阳深冷的双眼,乖觉的闭了嘴。
方沅被押下去,劳梓芳被押了上来。
便是这样幽深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劳梓芳依旧袅袅娜娜的向着众人屈膝一礼后,方才跪了下去。
“审了半天也累了,”顾青阳看一眼她,神色浅淡不见情绪,“先拉上去杖责十板再拉上来。”
劳梓芳错愕抬头,“不如奴何处得罪了安平郡主?”
“你何处都没有得罪本郡主。”顾青阳道。
“那……”
“因为本郡主高兴。”
劳梓芳语凝。
青霜和合欢上前,两人拿绢帕往她嘴里一塞,便熟练的将她拖了下去。在狱警的引领下,很快便到了行刑的地方。
劳梓芳不会武。
被青霜按在条凳上,她连挣扎都显困难。
将她在知凳上绑好,青霜和合欢一人一根杖棍,开始行刑。
劳梓芳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她虽在青楼长大,但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大的。
受过最大的苦,也不过是在西北之时,被一个权贵的夫人掌过脸颊。
杖棍落在身上,那种碎骨般的疼痛,让劳梓芳挣开了塞在嘴里的绢帕,哭天抢地的嚎叫起来。
声音凄惨,听之渗骨发寒。
顾青阳喝着茶,吃着糕点,安之若素。
容铮同样如此。
容衍开始时还能保持镇定,第六声杖棍落下,劳梓芳痛苦嚎叫的声音已经不像人发出的后,容衍的脸色慢慢的变了。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
也不是没有折磨过人。
但他折磨的是弄玉小筑里面不听话的美少年们,且折磨的法子也不似劳梓芳这般粗暴。
十杖完毕,劳梓芳仅剩下一口气了。
被青霜和合欢拖过来的时候,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顾青阳也不急。
慢慢的等着她缓神。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见劳梓芳呼吸因为剧痛而变得急促后,才慢慢开口,“是谁让你给谢五小姐下毒的?”
劳梓芳闭着眼睛不说话。
顾青阳笑了笑,“看来劳小姐还能再撑一轮。”
青霜、合欢话不多说,一左一右上前架起劳梓芳的胳膊又要拖走。劳梓芳心中大恨,却又不得不屈从,“奴不知安平郡主话是何意,奴只知道,便是给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谢五小姐下毒。”
“我这个人,不喜欢重复说话。”顾青阳道,“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让你给谢五小姐下毒的?”
“安平郡主这是想屈打成招吗?”劳梓芳道。
“拉下去!”顾青阳冷声道。
青霜、合欢当即将劳梓芳给拖了下去,不给她求情反悔的机会。
片刻后,又有杖责的声音响起。
容衍轻咳一声,“表妹,再打下去,恐怕……”
“表哥心疼了?”顾青阳淡问。
“这倒不是,只是劳梓芳死了事小,若是因此而耽误了查南疆人的进度,父皇若是怪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