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个罗伊的少爷又来找您了,还带着另外一个男的”
就在海伦娜心情极差地把玩着手中威士忌酒瓶的时候,一个女奴屁颠颠跑进屋子来报告。
“哪个罗伊家的?”,海伦娜懒洋洋地问道,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应付镇子上那些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大男孩们。
“就是那个挺帅的吉姆啊,他爸就是镇上屠宰场的老板”,女奴兴奋地解释着,看起来如果是叫她嫁给吉姆,那绝对是长着翅膀就飞过去了。
“屠宰场那个!我的上帝···”,海伦娜终于想起了那个浑身散发着香水气味的家伙,不由得马上皱起眉头嘀咕道“他又来干嘛?”,海伦娜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吉姆的求爱,对那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完全没有任何好印象。
女奴尽职地禀报道“吉姆少爷说要给您介绍一位贵客,吉姆少爷好像是叫他乔弗利”
如果换了平时,海伦娜也许还耐着性子让他们进来喝杯红茶,但现在嘛···“贵客?还不是镇上哪位无所事事的公子哥罢了。打发他们走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几分钟后,女奴再次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叫道“小姐小姐!他们不肯走啊!还硬要往里面闯,邓恩想拦住他们,谁知道那个乔弗利好凶的!*起木棍就把邓恩打得头破血流···”
海伦娜匆匆跑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家的园丁邓恩已经倒在地上抱着头缩成一团,那个应该是叫做乔弗利的年轻男人仍在不依不饶地挥舞着木棍劈头盖脸往邓恩身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怒不可遏地吼叫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少爷?你他妈就是贱狗一条!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不长眼睛的!”
庄园里的其他奴佣似乎被吓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乔弗利。而吉姆看起来也一脸惊慌,不敢伸手去拉,只是站在乔弗利身后低声下气地哀求“算了乔弗利,你快把他打死了!求你了,别这样···”
海伦娜确实是被对方的嚣张气疯了,没等跑到跟前就不加思索地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狠狠砸了过去。
“啊————!”,乔弗利正打得欢,冷不防左脸遭到重重一击,顿时连滚带爬摔到一边去了,一时间,嘴里血沫、断牙到处乱飞。这一家伙挨得着实不轻,哪里还有几秒钟前气势汹汹的男子气魄。
“邓恩!你没事吧?”,海伦娜赶紧蹲下去查看邓恩的伤势,哪管乔弗利躺在一旁捂着脸惨叫。其他奴仆看到行凶者已经被打倒,这才敢围过来照顾自己的同伴,长期身为低贱的下人,他们的勇气和血性早已不复存在了。十几个人面对乔弗利一个,居然就像一群羊羔对着一头饿狼,即使已经有同伴遭到了攻击,其余的却不敢上去帮忙,只是躲在一旁干看着。
邓恩不但被打得满面鲜血,而且连手臂都被打断了一只,可见乔弗利出手有多狠了。海伦娜咬着下唇站起来,兀自觉得不解气,于是又狠狠踢了仍在地上翻滚的乔弗利几脚,然后捡起木棍对躲在一边不敢出声的吉姆怒吼道“你!十秒钟之内带上你的疯狗滚出我的庄园!否则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谁都没想到温婉可人的海伦娜竟然会有如此凶悍的一面,吉姆连声应是,慌忙将乔弗利扛到背上就逃之夭夭了。而海伦娜的家奴们则像看英雄似的看着她,同时暗暗为自己刚才的懦弱表现感到羞耻。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海伦娜注意到那个不知好歹的怪人一直稳稳当当坐在木屋的窗口上冷眼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他手里握着一瓶新开的酒,木然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大字:关我屁事。看到海伦娜的目光投过来,那人要死不活地滑下窗口,消失在屋内的阴影里,应该是躺倒在床上一门心思等着开饭了吧?
海伦娜心里的愤怒更是难以抑制,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冲进去也给那家伙来那么一下子。别的奴隶胆小怕事,不敢跟那些富家公子对抗,海伦娜觉得可以理解,虽然不满却也能勉强接受。但那个家伙显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那眼神就像···,打个比方说就好像一个人实在闲得发慌,冷眼看着两只一个月大的小狗崽打架那么无聊!他冷漠的眼神让海伦娜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他想的话,只需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两只打架的小狗分别扔到几百米开外的两个角落里。
但他什么也没做。他不屑于做。
“你们!”,海伦娜恼怒地跳上一只木箱指着男奴们大声训斥道“一群懦夫!七八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疯子打败了!你们不觉得丢脸吗?所有在场的男人,今晚上不准吃饭了!”,末了还特意提高音量,“包括躲在那边屋子里的在内!哼!”
当晚,男奴的房间里一片此起彼伏的咕咕声,谁也不敢提出抗议或者溜出去找东西吃。
不过第二天的早饭,“良心发现”的海伦娜却吩咐厨师准备得格外丰盛了些。
麻烦来得比想象中快,就在这顿丰盛的早餐结束不久,七八个长期在镇上坑蒙拐骗的流浪汉提着木棍闯入了海伦娜的庄园,而领头的正是昨天挨打的乔弗利。那家伙半边脸肿得老高,偏偏要做出一副凶狠的姿态,看着实在有点滑稽。
“给我打!把这里的奴隶全给我废了!”,虽然好几颗牙齿的意外缺失令乔弗利的声音有点异样,不过这小子狠辣的作风依然没有半分改变,进来后二话不说就命人动手,庄园里的奴隶们昨天晚上刚刚接受过海伦娜关于男人的教育,现在自身安全又莫名其妙受到严重威胁,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大吼一声,也纷纷抡起锄头、木棍、板砖之类的奋起反击,就连女奴都壮着胆子加入了战争。
唯一例外仍然是那个褐色头发的家伙!他居然稳稳当当蹲在离战场只有十几米的地方继续用榔头敲打着马车的车轴,对于身边杀声震天的打斗居然是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乔弗利带来的人看他没动手倒也不去管他,光对付那些发狂的奴隶就够他们头痛了。
而乔弗利自己则咬牙切齿地向海伦娜走来,当然也不会是抱着什么怜香惜玉的善意。
“你这个贱女人!看看你干的好事!”,乔弗利一步步*近海伦娜,眼中凶光闪耀,手里居然已经摸出了折叠匕首。
其他人都处于混战中,而唯一有空闲保护自己的那个家伙又是一副充耳不闻窗外事的超然姿态,所以海伦娜不得不自己对付恼羞成怒的乔弗利。尽管在奥斯陆的学校里偶尔也有学习击剑和拳击的记录,但海伦娜看着对方手里亮晃晃的刀子还是非常紧张,双手握着一根木棍不断向后退缩。昨天之所以能轻易摆平乔弗利完全是依靠出其不意的偷袭,真要面对面战斗,她可没有丝毫经验。
乔弗利很快耗尽了耐性,他突然加快脚步冲过来,举起左臂准备硬挡住女孩顺势劈下的木棍,然后右手的匕首就可以直接面对她毫无防护的胸口了。其实乔弗利只是为了吓唬海伦娜才把匕首拿出来,杀死几个奴隶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还没失去理智到随随便便就杀死一个庄园主的程度。
遗憾的是他的吓唬动作做得太过*真了,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真想捅海伦娜个透心凉。
呼!啪!风声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然后···“哎呀!”,只差两三米就要扑到海伦娜身前的乔弗利突然莫名其妙地惨叫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不偏不倚刚好趴在海伦娜最顺手的位置上。原本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女孩哪还跟他客气!抡圆了大头木棍狠狠砸在乔弗利仍然握着匕首的右腕上,乔弗利第二声惨叫顿时随着清晰的骨骼断裂声高高飞起,同时飞出的还有他无辜的匕首。眼看对方解除了武装,海伦娜胆气立壮,一再被这混蛋胡搅蛮缠的愤怒重新涌上大脑,一时间棍如雨下,打得乔弗利痛不欲生···几分钟后,战斗结束。由于海伦娜一方占据人数优势,混混儿们很快全军覆灭,跪地求饶后灰溜溜地拖着重伤的同伴以及奄奄一息的乔弗利狼狈而逃。
庄园内响起一片欢呼。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自始至终连屁股都没抬一下,仍是尽职尽责地修理着那辆该死的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