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梦都是给别人做的，自己得时刻保持清醒，多少为梦而折腰，能实现梦想的毕竟是少数。没有基础，梦想就是空中楼，水中月。还是要脚踏实地，一分分的努力，女人都一样，习惯了也是爱情的晚来。”老黄看来对爱情就是一起过日子，满足需求那么简单。

“社会永远都是现实的，不会因为你有梦，上天就会青睐你。”

“青睐不青睐，我自己说了算，不管是什么梦，想好了就做，永不松懈。”秦志高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刚说到这里，秦海军匆匆忙忙的来把秦志高喊了出去，原来，生产科王效忠，对车间里所有的工具柜进行了盘查，所有的多余的工具和辅料，没有用完的全部的上交到仓库。

“你别说，王偏脖还真够行的，突然组织了一场大的检查，把所有的辅料又都收了起来，重新办理了入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和岳鹏山又重新入了库。这一下子又赚了不少的钱。老子们上班一辈子，不够他们一天的。国企的钱真是好赚，辛亏你提醒早，我们把设备备件都隐藏在另一个隐秘的地方。”秦海军仿若参悟明白，“难怪对我我们领料放松的很，可是门卫稽查却是滴水不漏，原来他们是故意这样的。管理干部就是聪明，脑袋一动一笔大钱就到手了。”

“哼哼”秦志高冷冷哼了两声，“梦想就是给你们设套、欲擒故纵，以为自己可以趁领料放松的机会，能捞点好处，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大家都是空欢喜一场，到头来替他人作嫁衣裳，还不敢张扬，真是憋屈。”秦海军懊恼一声，显然自己工具箱里也有不少好东西给没收了。

“这还是小儿科，大的鲸吞国家资产的还在后面，这群人精着呢！所以我们也不能闲着，机会错过，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秦志高捏了捏秦海军的手臂，“放心，我一切都计划好了，万无一失的。”

秦海军离开后，秦志高站在车间的角落里呆立了一会儿，他心里在想，其实他很想看看这蛇吞象是如何的完成的。一个三个亿的集团是如何能变成个人的财产的。改制已经开始风吹草动了，这后面的一年也许是最精彩绝伦的时刻。见过挖矿的，见过挖墙角的，可是真正挖国有企业的还感到满新鲜，自己这算是顺手牵羊而已，而且是牵了盗贼偷的羊，不知算不算犯法。只是失主觉得丢只羊跟丢了个羊毛差不多。

丹水零部件又平下一座山来建厂，修路包给了孙不二的老表，一个在浇注车间拉废渣叫田大山的人，而山上的厂房承建的是一个香港合资公司，季俊木竞标没有竟上，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资质不如别人。具体的细节，季俊木还在调查，因为季俊木这个人对于竞标上的工程，他都会一放而过，而对于没有竞标上的工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刨根究底，找到自己的不足是在那里，而不是表层的原因。

季俊木一直想让秦志高跟他一起干，可是秦志高不想成为别人的依附，一山不容二虎，他不想将来和关系好的朋友反目成仇，那还是各干各的好，虽然艰辛，但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秦志高由于从小对计划事情完成的及时性，所以在车间生长计划中，也是及时跟进、督促、日计划紧迫，促进月计划按时或提前完成。这都受到了老黄的赞赏和生产经理赵志的关注。其实挖资源和建设新的资源不冲突，因为建设新资源可以摊大物耗。所以一个企业要想快速的实现资产转移，就是不但的上新项目，夸大物耗，落实自己的私利，至于投资失败那就不是特别考虑的事情。到改制那天资产越少那就越容易购买，一元钱可以买下一个企业也不是没有的，其实资产早就被转移而已。

“秦主任，赵经理喊你呢。”厂办的秘书王明在车间转悠了一圈，才看见秦志高站在车间东面的角落里。

秦志高一听说生产经理赵志找他，连忙跟他一起去了厂区办公楼。赵志也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只负责生产，其余的事情也不过问，干自己那份差事，挣自己那份钱，不是自己的也不想去拿，踏踏实实的干工作，人活得比较潇洒，快五十岁了，看上去还很年轻，头发没白一根，没落一根，没有害人心，防人心也不重，一心做好自己。

赵志的办公室常常开着，光明磊落，见秦志高进来，让坐到对面并排的两个沙发上，立马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目光凝视着他，乐呵呵的开门见山道：“志高啊，喊你来，主要厂子里要组建一个装配变速箱的车间，想到你年轻有为，让你来当这个车间的主任，这个担子有些重，但是锻炼人。”

秦志高心里有些意外，应该不是调换设备备件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这应该是个好差事，虽然累点、苦点，但是离梦想越来越近了，汽车也就是变速箱总成和发动机总成两个核心部件，这两个如果搞得成功了，那造车梦就不是白日梦了。可是这样一来，设备备件的偷运出去，就不是很方便了。毕竟不在原来的车间，事情的掌控力度就差些。但是秦志高又不想放弃这份差事。

“容我回去考虑考虑，......秦志高恭敬道。

“行，现在刚开始谋划，不急，你考虑好了，来给我汇报。”赵志是一副不骄不躁的表情，“不过这总成是可是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产品的缺陷不影响使用的都可以装配，大大减少了企业的成本。”

“是的，里面的东西不专业的人士是不会拆开来看的，又不影响汽车的使用寿命，天生万物，也不免是十全十美，但是真正的产品质量不能放松。”秦志高随口附和着，“那就是说以后我们也可以装车了。”

“五年规划是这样的，但是还要看经济形势。所以装这种大的总成，才是我们目标，否则一直都在替别人做嫁衣。”赵志感慨道，脸色有一种失落的表情，“用户给的钱，我们永远都分在末端。而且是分得最少的，要做就做顶端。可惜已经错失好多年了。一个变速箱好几万元，而一整套附件也才几千块钱，还有发动机的附加值更是高的离谱。”

“以前都没有做，为什么现在要做了。”秦志高思绪飞快的转动，可是想了一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赵志有个会要开，两人也没有多聊，秦志高从办公楼到车间有一段距离，他便分析刚才赵志的一番话语，以前没有做的项目，如今都开始动作起来了，秦志高和财务上一个叫李京的，因为经常核对工人工资，两人还算是投缘，他告诉他厂里账上结余的利润有一个多亿，如今全部都投资出去，建设新厂房、修路，上项目。花光所有的钱，转变一部分钱到自己手中，等企业亏损成壳了，好买下来。总的目标就是这样。

可是想像他们这些不掌握重要资源的人，也只能是看看而已。

晚上，秦志高喊洪泰、季俊木一起去县城的河道上去吃烧烤，季俊木在县城里包了修河道的工程，所以常赏住在了季美花花店。

季俊木修河道赚了五百万，可是还是低调行事，烧烤、啤酒也能吃，大餐、茅台也凑合。可就是再怎么的在金雨凤面前献殷勤，也是一江春水付东流。

“我算是明白了，接触到顶端的客户才是最赚钱的，做中间的都是赚辛苦钱，利润都被榨干了。”洪泰现在把批发业做的风生水起的，加工厂让弟弟在管着，不死不活，丹水零部件厂付款不及时，加工费是一降再降，勉强维持经营。

“可不是吗？”季俊木满面春风的笑着，“抓紧客户，对下面供应商给点甜头，慢慢拖着，四两拨千斤，用别人的钱财为自己服务。”

“洪泰，到时候你出面帮我买下孙不二弟弟的那批设备，因为这批设备大限一到，就只能进行粗加工，而厂里现在粗加工的也只有你一家在做，其他的觉得不赚钱，都搞别的产品去了，你买下来，他们不会怀疑，”秦志高给洪泰倒上一杯酒，洪泰为表示尊敬，连忙用双手扶住，“志高哥，没问题，”

“俊木，把你没有租出去的厂房，先给我留一套，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准备开始单干。”秦志高也将季俊木的酒杯绪满酒。

三人一起端起喝干。

“厂房还有三套没租出去，给你留一套没问题，可是，现在做汽车配件加工行业不咋的，你看洪泰都懒得去了，交给弟弟去做，你还不如跟我混，搞工程很赚钱的。”季俊木一直都想拉秦志高入伙。

“这个，我说了多少次，你的好心我领了，但是我有我的想法。”秦志高边说边低头吃菜。“哦，对了，你查清了上次未中标丹水零部件厂新办公楼未的事情了吗？”秦志高有意扯开话题。

“这个公司倒是很正直的一个民营企业，实力是比我强，看来这次应该是正规招标的。”季俊木眼睛虚浮的看了秦志高和洪泰，显示出一片迷茫、怅然。“有时候真看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许我的智商确实比他们低。”

“一正一反，真真假假，迷糊看不出来。”洪泰附和道，“这群人的智商高着你，尤其钱道贵有时看那就是一个江洋大盗。有时看又是一个正人君子。”

“盗亦有盗，我看不那么简单。”秦志高冷然道，“也有留有后手，拭目以待，真正的结果总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