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四合院的大门只有几步了,贾张氏赶紧嚼碎了了嘴里的糖块儿,拉了一把抱着棒梗的贾东旭,向前院方向给他使了个眼色。
贾东旭微微点头,知道是让他防着点阎埠贵
既是防他占便宜,要走些东西,也防备他看出这次买菜的名堂。
贾张氏也把棒梗拉到地上,道:“下来自己走吧。你傻柱叔帮着提了一路的东西,都到门口了你还不愿意下来吗?”
放下棒梗,贾东旭走到傻柱身边,笑道:“傻柱,来,我帮你拿一些吧,你好好歇歇手,一会儿你还得掌勺呢。”
傻柱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叫“帮”他拿一些?
面对别人的时候他可不傻,但刚才得罪了秦淮茹,他愿意多做一些,一会儿跟她说一说,也好挽救刚才因为粗心留下的不好的印象。
所以,见贾东旭去接盛干货的布袋,没有拿装白菜、萝卜更重的袋子,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顺势松了手。
贾张氏看着贾东旭提的那袋子干货,心中很是自得。
因为提前做好了功课,他们这次说是花了十块钱,但买的东西能留给他们用的都得有两三块,再加上买的肉熬的猪油会剩下一部分,做的菜他们一家四口吃一部分,算起来最后得有四块多花在了自家身上。
更让她高兴的是,后座房和前院几乎没人,阎埠贵也不在,好像都在中院,到中院她们就能直接进家了,根本不用担心阎埠贵再找麻烦了。
但等她们走过中院大门,看到东厢房门口放着的崭新的自行车,她的好心情瞬间全没了……
……
后院,二大妈把刘光福叫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腾腾的走了过来。
“他二大妈,你没去看他一大爷家的新自行车吗?”
二大妈脸色有些不好看。
今天贾家摆酒跟易中海和刘平道歉,贾张氏连娄晓娥都请去做见证人,却没有叫刘海中——贾张氏巴不得人少,吃得饭菜少,刘平既然没提他,她自然不会叫他。
对刘海中来说,他不仅是刘平的亲爹,更是院里的二大爷,这种事上不请他,简直是对他的羞辱,心里自然不痛快。
在这个家里,他面子受挫,不高兴,二大妈就会是同样的心情和感受。
现在易中海又买了自行车,仅是这件事,对于一直和易中海别苗头的刘海中来说,就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何况自行车票还是刘平挣来的。
聋老太太让她去看自行车,她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不过,聋老太太看起来就是平常的说话,也不能说是故意的,她也不好使脸子:“老太太,你自己去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呢。”
聋老太太像是没听全似的,一边拄着拐往前走,一边说道:“吃药?吃什么药?”
往常聋老太太耳朵不好使,跟她说话时灵时不灵的,二大妈也不知道她把什么听成了“吃药”,但她的确没心情和她多说话,就向她摆了摆手,准备回屋里去——现在中院那么热闹,她留在外面听得闹心。
聋老太太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嘱咐道:“只是小病不舒服的话,药晚点吃也不要紧,别耽误了一会儿去贾家吃饭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二大妈脸色一阴,再没心情和她说话,只当没听见,直接掉头回了屋里,又顺手关上了门。
对面西厢房中,娄晓娥有些疑惑的看向外面:她总感觉聋老太太说的话有些奇怪。
只是奇怪在哪里,她一时间又想不太明白。
很快她又没心情去想这些事了,而是把精力放在擦干自己的湿头发上面。
刚才回来后,她原本只是打算洗洗脸,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但想到自己的头发也有几天没洗过了,刘平他们又买了新的自行车,她就又决定干脆把头发也一起洗了。
现在的这个温度,头发好洗,想尽快晾干却做不到,她只能换着拿干毛巾擦。
不过,等头发擦得七八成干,看着自己在镜子里清新白静的模样,又觉得一切是值得的。
听着中院不时传出的热闹的笑声,她也等不及头发完全擦干,就穿好衣服衣服出了房间。
站在房门口,看着对面周末还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的房屋,她又记起刚才聋老太太说过的话,想了想,她决定一会儿趁没人的时候跟刘平说说。
……
一般来说,请客都会放在午后,这样多吃一点,晚饭就不用吃了。
不过,贾张氏就说早上没怎么吃饭,傻柱更是没吃,她们又走了这么多路,一回来就催着傻柱动手准备做菜。
如果只是自己的话,傻柱可能会不同意,但她同时把秦淮茹叫回来和面,准备蒸馒头,他就什么都没说了。
结果收音机里刚报完十一点没多久,他们的饭就做好了。
几样凉菜和最吃火侯的骨头炖白菜粉条也都做好了,以傻柱的手艺,像是油渣炒萝卜丝、醋熘土豆丝,因为已经备好菜,上锅就能炒出来。
这个天气,热菜热饭不能放着,于是只能开席了。
现在这个年代,白菜、萝卜之类常见的菜才两三分钱一斤,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傻柱做得又比平时用心,虽然有白菜丝、萝卜丝占数,但也摆满八仙桌,至少看起来满满当当的。
等众人落座后,贾东旭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散酒,倒出来的酒味还很寡澹。
刘平虽然平时不喝酒,但易中海是喝的,他很确定易中海喝的酒味道没有这么澹,难道是兑了水了?
他让贾家花十块钱请客,是想她们记住给他使绊子的代价,原本对于具体吃什么并不是太在意,但要拿兑水的酒招待他们,这么湖弄,态度上就和他的初衷不符了。
“我说,十块钱,不说买瓶二锅头,散酒就不能买点好的吗?这酒味儿太澹了吧?”
听他指出酒有问题,贾张氏顿时心中一紧,她为了省钱,确实在打的散酒里兑水了,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偏偏今天请客赔礼道歉,刘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且她以前无往不利的撒泼还被他轻松破掉,她很怕他不满意,忙解释道:“可能是放的时间久了,但也是牛栏山的散酒,闻着澹,喝着肯定是好的!”
阎埠贵端起酒杯闻了闻,又尝了尝,比他家的酒都澹:“这酒确实澹……”
贾张氏心中一急,忙道:“哎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放的时间长,跑酒了……”
傻柱作为厨子,平时又好酒,第一时间就发现酒有问题了,但他看到秦淮茹低着头,不由头脑一热,道:“没事儿,我家里正好有两瓶二锅头,我拿来咱们喝吧。”
说着话他把目光从秦淮茹身上收回来,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聋老太太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明明不是自己的事,他的乖孙不仅白帮忙做菜,怎么还要搭进去两瓶二锅头?
看了眼易中海,他竟然没有拦着点,尤其刘平,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似的!
她垂下眼眸,缓缓开口道:“老刘怎么不在?他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要不把他叫过来吧。”
她的话一说出来,现场就是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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