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包厢中,孟紫瑶看着面前这对长得相似的兄妹,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人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们京中所有的产业大部分都被太子针对,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你们在,还能稍作转移,瞒天过海!”
聂绍祺见她一出现就是指责,丝毫不过问他们这一路是否辛苦,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气不打一处来,指责道:“若是你真的有能力,又怎会害得公子名下的产业全都被针对?依我看,你就是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想要把责任推卸给我们”
“你!你敢顶撞我?”孟紫瑶气得双眸瞪得老大,不满道:“殿下可是说了,让你们来京城是协助我的!你们莫要分不清谁是主!”
聂绮玉咬住薄唇,脸色铁青:“你是主,也该有个主的模样啊!你可知你现在这样,和街边的疯婆子没有任何区别!就你,还妄想领着我们替殿下讨回公道,抢回曾经的位置?你配吗!”
聂绮玉直接推了她一把,趾高气扬:“少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放在我们身上,能做就做,不能做散伙了也无所谓!”
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馒头!
孟紫瑶脚步踉跄两下,肚子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下身瞬间有一股热流涌动,她嘴巴长大,支支吾吾道:“你,你……”
“我?我怎么了!”聂绮玉双手叉腰,将富家女的刁蛮任性运转得淋漓尽致:“你自己做错事了,还不允许人说了?”
聂绍祺一直冷眼旁观着两人交涉,留意到孟紫瑶面色煞白,双手一直扶着自己的肚子时,恍惚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你这是有了?”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孟紫瑶咬牙切齿,怒瞪聂绮玉一眼后道:“是!”
“要是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她眼神仿佛饿狼,能够随时将聂绮玉一口吃掉。
聂绮玉惊恐后退两步,聂绍祺抬手抵在她的后背,稳住她的身形,同时吩咐侍女:“去请个医师来。”
好坏不能单凭孟紫瑶言语,那样他们会很落入下风。
孟紫瑶慢慢坐了下来,留意到双腿间的血迹时,心都在发冷。
医师很快出现,忐忑不安的诊脉过后,神色大变:“夫人,夫人这个是死胎,如今因外力缘故,会逐渐从人体中剥落……”
“不!不可能!”孟紫瑶放在肚子上的手掌握紧成拳,目光狠厉:“昨日,他还踢了我呢!”
医师被她看得身子抖若筛糠,支支吾吾:“老,老朽医术不精,还请你们另请高明。”
说完,提着医药箱就想跑。
孟紫瑶快速从鞋子内侧掏出一把锋利匕首,不过刀光火影,医师就在他们面前倒下了。
她警告的目光落在兄妹两人身上:“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第四个人知道,你们的下场就会和他一样!”
她一边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一边用最轻松的话语威胁兄妹俩。
兄妹俩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只一句话,她就满意的笑了。
聂绍祺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往死人身上撒了撒,一具尸体瞬间消失,空气中只剩下了淡淡的血腥味,仿佛方才活生生的人命都是人的错觉。
他眼睛都要看直了。
那个女人,那天也用这样的方法处理那些追杀她的人的尸体,就连药水盒子上的纹路都一模一样!她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薄唇微张,想问出口的话在嘴里兜了个圈子,却没有问出口。
他要忍住,不能打草惊蛇,毕竟他可能还要用到那个女人!
孟紫瑶看到两人识趣,淡声道:“寻常的医师已经无法助我,我要进宫,求天子和太子赐我御医保胎,你们俩既然来了京城,就好好熟悉这儿的一切,一人管理两个铺子,争取尽快把它们做大做强,融入京中贵女和少爷们的圈子里,成为他们的一员……”
聂绮玉眉目高高耸起,态度突然热络几分:“你腹中胎儿因我出事,不宜过度走动,我陪你进宫吧!”
她想提前看一下自己这一次要拿下的对象是什么样子,传说中的太子面如冠玉,是否属实。
孟紫瑶秀眉拧紧,二话不说拒绝道:“我们的关系还不能挑破,你去不合适。”
聂绮玉一想,也是如此。
若是她跟着孟紫瑶去了,没准会被认为是和孟紫瑶一伙的,到时候她再勾搭傅锦年,就会被人怀疑了。
“那你多注意安全。”她语气清晰可闻的冷了许多,神色也不复方才热情,甚至退后两步:“快走吧,不然晚点胎儿真掉了就不好搞了。”
孟紫瑶心头好不容易升起的些许暖意就这样被一盆水给泼醒了。
也是,他们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她还想祈求一些什么呢?
她自讽一笑,扶着肚子,轻轻地走了出去。
聂绮玉坐在凳子上,后背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虚汗:“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那也与你我无关,管那么多干嘛?”聂绍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语气幽幽:“她自己要送死,难不成我们还能拦着?”
宁满满眉目纠结,半响后,沉沉叹了一口气:“行吧,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实在不行,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左右我们没有上家联系了,上方就会派新的人来融入我们。”
两人态度一致,佛系的决定不再去管孟紫瑶的死活。
可怜孟紫瑶,为了得偿所愿,拉傅锦年父子下场,费尽心思,可她不知的是,她的身后无人支撑。
孟紫瑶被人抬到了宫门口,她面色凄惨的跪着,一个又一个响头磕下:“求陛下和太子殿下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周围百姓最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时机,他们凑在一起,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回事啊?看这女子所言,好像和太子殿下有关,莫非她腹中怀的,是太子殿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