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满满顺着韩曲声提供的思路猜测道:“难不成容玲坐实了傅锦年是导致九皇子病重的缘由?”
顿了顿,她自己就率先否认了,“不对,就算是如此,容玲想要在后宫一手遮天哪里是这么容易的?难不成陛下和皇后都是蠢笨之人吗?轻易就相信了她?让她肆意妄为?”
韩曲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的想象力在皇宫秘闻面前还是缺乏了一些……”
他顿了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道:“傅锦年确实被诬陷了,不得不说,那些日子,他着实倒霉了些,大夏宫中甚至传闻太子是扫把星转世,而且还有人说他克父克母克兄弟,当然了,这种话都是私下传传,真正在台面上无人敢多说一句的……”
宁满满似乎透过时光看到了多年前被排挤的傅锦年一般,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兄弟是否相信了他呢?
他多年不肯回京,是不是也和幼年的经历有关呢?
韩曲声咳嗽了一声,拉回了宁满满的思绪,他目光在她面容上游走一番,随即继续说道:“容玲当时刚答允下来,然而……还没有踏进九皇子的居所,就突然传来九皇子夭折的消息……而当时殿中只有傅锦年一人,皇后娘娘当即奔溃,将所有过错全部推到了傅锦年的身上……容玲借此也直言是太子命格过硬,这才克死了九皇子,天子并不相信,可是谣言之下,也不得不将太子关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证据,三言两语并不能够让人信服……后来……容玲指出九皇子之死另有缘由,她说是太子用了巫蛊之术诅咒死了九皇子!”
顿了顿,他手指抚摸上了脸上的银色面具,道:“搜查之下,果真在东宫搜到了六十四个巫蛊……分别以四个方位埋葬在了东宫四个角落……巫蛊之上刻写的正是九皇子的生辰八字!”
宁满满猛然抬起头,问道:“这和寨子里面的是一样的?”
所以傅锦年才会不依不饶的让禁军从寨子里面四处挖掘,那个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了吧。
韩曲声摇了摇头,说道:“不尽相同,寨子里面埋葬的是真的骸骨,东宫里面埋葬的是刻写了生辰八字的巫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都是出自容玲之手没错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对了,除了那六十四个巫蛊之外,还在巫蛊旁边挖到了太子傅锦年的贴身玉佩,由此容玲将所有毒害救皇子的罪责都推脱到了傅锦年的身上。”
宁满满喃喃自语道:“咱们经历过寨子里的事情,所以知道这是容玲的所作所为,可是当时傅锦年年幼不说,旁人又无从得知这是容玲设下的圈套……那一年,小哥哥必然受尽了委屈了吧。”
韩曲声奇怪的看了一眼宁满满,哼笑一声,道:“你倒是小看了你的那位小哥哥,他是个顶厉害的人物,委屈虽说可能受了些,不过容玲可也没有丝毫落到好处,傅锦年年岁虽小,手段可不简单!”
宁满满不解道:“可是容玲不是皇后远方表妹吗?为何她要如此针对小哥哥?”
“这就不得不提大夏皇宫里面的冯贵妃娘娘了。”
韩曲声挑了挑眉毛,道:“据我调查,容玲和冯贵妃之间关系匪浅,恐怕就是冯贵妃在背后指使的吧,不过其中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容玲最后被判决了死刑,冯贵妃安然无恙,但是经过了寨子的事情后,我们也得知了,容玲还活着的消息,也就是说容玲只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大夏皇宫,而这背后肯定有皇宫中人相助。”
宁满满抿紧了嘴唇,“而这之后,傅锦年虽然仍为太子,却也远走京城十年之久,你若是说小哥哥没有受到委屈,我断然不会相信的。”
她恍惚了一下,这才惊觉韩曲声看她的目光格外的奇怪,他手臂横在窗棂上,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对这位太子殿下倒是上心。”
宁满满扭过头,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那容玲在寨子里恐怕就是为了抓傅锦年,却被寨子里的人抓错了我三哥,现下她恐怕也料到了身份会暴露,所以才会一走了之,那你说,她真的有可能去大夏皇宫吗?”
韩曲声并没有追问关于傅锦年的事情,反而顺着宁满满的思绪说道:“这个时候容玲无论逃窜到哪里都难以避开大夏太子的势力,毕竟以一国之力,想要逃避开,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反倒是京城,那里看似危险,但是也有她的同伙在,她的同伙必然也不想看到她落在大夏太子手中,所以……我若是容玲,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找寻曾经同伙。”
宁满满喃喃自语道:“咱们想到的事情,小哥哥恐怕也想到了。”
她摩挲着茶盏,“你和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呢?你帮了我这么许多,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你所求的又是什么?”
一直静默无声听着二人对话的清河郡主忽然出了手,将宁满满手中的茶盏夺走,“你便这么心不在焉?”
宁满满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茶盏,她一时之间有些恍然。
她确实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想来是这件事和小哥哥有关的缘故。
韩曲声却道:“无碍。”
他挑了挑眉毛,“你和大夏太子之间果然关系匪浅,如此一来,这件事交给你,我倒是放心许多,想来你也知道,本殿来大夏是为和大夏联姻,而最好的可能性就是迎娶大夏公主……”
顿了顿,他道:“不过……本殿说过了,本殿对大夏的公主没有兴趣……而你则帮我找到合理解除这桩联姻的缘由,我送你入宫,帮助你寻找你想要找到的人,如何?”
宁满满却没有立刻应下,而是侧目看了一眼清河郡主,眸子深处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韩曲声也不着急,似乎笃定了宁满满不会拒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