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孟大人说这话是不是太过无用了?”凌国公冷笑一声,并不再理会孟大人,只是吩咐下去,“来人,将孟如兰带来!”
孟大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孟如兰如何下场她并不在意,可是孟如兰是他女儿这个事实却无法改变,若是孟如兰出事了,届时他也难逃其责。
毕竟无人会相信孟如兰一个女子有能力和两方势力博弈,只会觉得这是出自他的授意,他到时候一定会被弹劾,这个官职都未必能够保住。
孟大人按住微微颤抖的手臂,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国公,你莫要忘记了,虽然如兰和凌公子尚未成亲,可是二人彼此心悦之事已经人尽皆知了,你这个时候将如兰的错事放大,不也是给自己难堪吗?”
“两人尚未成亲,便不成称作夫妻,及时止损才是最重要的。”凌国公不为所动道。
“国公爷难不成非置我孟家于死地?”孟大人冷了声音。
凌国公闭了眼睛,根本就不再理会孟大人。
孟大人深呼吸了一下,摔门就走了。
走廊上正好碰到了被押送进来的孟如兰,孟如兰不知所措的叫了一声父亲。
孟大人脚步一顿,冷冽的目光打量着孟如兰,猛的打了孟如兰一个巴掌,将她打的一个踉跄。
孟如兰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孟大人怒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
说罢,根本不理会孟如兰的死活,径直离去。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孟如兰愣愣的站在原地。
护卫道:“国公爷还在雅间等孟小姐,请孟小姐移步。”
“这桩亲事就这么结束了?”隔壁房间的宁满满还有些回不过神,总觉得亲事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更是仓惶。
傅锦年笑的意味深长,“你觉得孟大人会甘心吗?”
宁满满微微一愣,任谁都能够看出来孟大人的不甘,可是孟如兰的把柄被凌国公抓住了,他就算是不甘心,也只能够认栽。
凌家此时退亲也无可指责。
可是傅锦年为何如此问呢?
宁满满眨了眨眼睛,问道:“他若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自然是去找高人相助。”傅锦年喝了一口茶水。
恰好此时,宁满满听到隔壁传来了声音,面对人证物证,孟如兰后退了两步,摇着头否认道:“不……这手帕不是我的,我和他们也并不认识。”
凌国公神色不变,“孟如兰,他们二人都已经招认了,你觉得谁会相信你的话?”
孟如兰试图负隅顽抗,可是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官兵和黑衣人,她终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
脸上的巴掌印还在隐隐作痛,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桌子上的那一方手帕上。
手帕确实是她的,可是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贴身物品送给一个官兵授人以柄呢?
脑海中疯狂转动着,最后停留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成安安。
这两方势力都是通过成安安的帮助,她才能够动用的。
可是招认的时候,他们只是将矛头对准了她,一句话都不曾提起成安安。
至于那一块被称为物证的手帕,离京前,成安安曾经向她讨要过一方,想来就是这一方了。
原来竟然是为了出事的时候把她送出去,她还以为二人姐妹情深呢?
现在想来只觉得荒唐难堪。
“你既然已经无法可说,那么便依法将你抓住,暂且留在云水县牢房之中,等本公回京,回将你一并带回,交给刑部处置。”凌国公下了最后的定论。
孟如兰手捏住了凳子腿,猛的抬起头,道:“不——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是成家的——”
话还没有说完,敲门声蓦然响起。
不等凌国公说话,门被人推开了。
宁满满下意识的站起身,却意识到她看不到隔壁的场景,只能够听到,可是这个时候谁会来?
傅锦年微微一笑,“好好坐下听就是了,高人来了,真正的好戏才登场而已。”
“听说国公在这里,锦书贸然前来拜访,还望国公见谅啊!”门口处,傅锦书一身青衣,面色温润,神态之间却颇有一种傲然之态,破坏了那份温和,莫名的让人觉得有几分违和之感。
孟大人紧随其后,他冷冽的目光扫过凌国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凌国公站起身,面色晦暗不明,“六皇子殿下怎么来了这里?”
听到这声六皇子,宁满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傅锦年,来人竟然是傅锦书,也就是当今的六皇子!
虽然并未和此人见面,可是听着言辞之间颇为客气,但是语气却是带着傲慢的,倒确实像是一位天潢贵胄。
傅锦书随意的打量着四周,勾起嘴角,“听说凌国公和孟大人两家结为了姻亲,而且孟小姐和凌熠之间更是谱写了一段佳话,这可是现如今京中最热闹的一件事了,还要恭喜国公了。”
凌国公冷着脸色,“这声恭喜只怕六殿下说早了,孟小姐和凌熠的亲事怕是不成了。”
傅锦书仿佛没有看到屋子里跪在地上的众人一般,他扇子抵在下颌,啧了一声,“这话怎么说?”
不等凌国公开口,他先一步说道:“国公可要三思而后行啊,毕竟这桩亲事已经不是你们两家的亲事了。”
凌国公冷了神色,“殿下此话怎讲?”
“前几日宫廷宴会之上,由令郎和孟小姐的那出戏在天子殿前呈现,天子金口玉言天赐良缘,这才短短几天,国公就将亲事作罢,若是让外人知晓了,难不成觉得你在和本殿父皇作对?”傅锦书言笑晏晏。
凌国公神色不明,手掌拍在桌子上,鼻间呼吸加重。
傅锦书不以为意,“既然孟大人也在这里,不如就让孟大人将孟小姐带回去吧,毕竟亲事在即,还要准备。”
孟大人连忙上前,“多谢殿下体恤,下官这就带小女回去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完全忽视了主位上的凌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