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又有两个黑衣人被带了上来。
官兵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神色明显变了,之前还有些无所畏惧的模样,可是看到赌场的人都被眼前的中年男子抓住了,他们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了此人的不简单。
两个人拼命挣扎着,可是护卫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禁锢住了二人,让他们毫无动弹的余地。
黑衣人已经被教训过一顿了,这次明显就比两个官兵懂事多了,不挣扎不多说话。
凌国公指向官兵,问道:“这两个人你们可见过?”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见过。”
“何时见过?何处见过?”凌国公问道。
“昨夜我和我的几个兄弟闯入云水村宁家奉命抓一个小姑娘,不过那家人里有个少年功夫相当厉害,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不说,我们俩也差点折在那里。”顿了顿,黑衣人继续交代道:“后来他们就率领好多官兵闯进来了,把我们抓住了。”
“哦?”凌国公挑了挑眉,“是只抓住了你们?还是还抓住了别人?”
“都……都抓住了,不止是我们,还是那户人家的所有人。”黑衣人瞥了一眼官兵。
就看到了对方通红的眼睛,他们连忙收回了余光。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现在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更何况哪里顾及得上官兵那一波人啊!
“既然抓住了你们,你们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地下赌坊里?”凌国公直接问道。
“这个……这个……”黑衣人喉咙滚动了一下,说道:“是因为官兵在路上把我们又放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该得罪的也都得罪光了,黑衣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等凌国公问,他继续道:“那些官兵原本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的目的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就是为了抓那个叫做宁满满的小姑娘,抓到了她以后,自然也就把我们放了。”
听到宁满满三个字,孟大人眉头动了动。
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孟大人突然开口道:“凌国公,此人既然是赌场的人,这件事仅仅凭借他一口之言恐怕不可相信啊!”
被堵住嘴的官兵听到凌国公三个字的时候,眸子瞬间大睁,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
被戳破了身份的凌国公嗤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孟大人,只是对黑衣人道:“是谁吩咐你的?”
“是……是是孟如兰!”黑衣人道。
“不可能!”孟大人拍案而起,“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他猛的转头看向凌国公,“国公,这件事不可能和小女有关啊,小女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和赌场的人有来往呢?而且还指使他们办事?这完全是无稽之言啊!”
凌国公淡淡的看了一眼孟大人,“孟大人何必这么激动呢?本公也觉得孟小姐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且不说赌场的人,官兵也不是好驱使的。”
孟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却不敢放松半分。
凌国公给护卫使了个眼神,道:“将这两个人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走近了两个官兵,俯视着二人,压迫感十足,他说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凌国公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有人指使我们,是赌场的人污蔑我们,昨夜是他们逃走的,并不是我们放了他们的,凌国公明鉴啊!”官兵吓得两腿战战。
凌国公舒出一口气道:“好啊好啊,事到如今,竟然还要狡辩?”
他冷冷道:“来人啊,去齐州将齐州州牧请来此处,本公要亲自问一问他,这件事是不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啊!”
护卫就要退下。
官兵却惊恐万分道:“公爷……是我们说错了……这件事确实是有人指使的……不过……不过不是州牧……是……”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道:“是孟如兰。”
孟大人怒道:“胡说八道,你们都未必见过我女儿,我女儿怎么可能指使你们?”
官兵却道:“我……我有证据。”
隔壁屋子里的宁满满听到证据二字时眼睛中闪过诧异的光,嘀咕道:“孟如兰不至于这么愚蠢啊,竟然还留下了把柄?”
她目光划过傅锦年,眨了眨眼睛,问道:“这……该不会是你故意留下的?”
“并不需要我多此一举。”傅锦年淡淡道:“孟如兰固然聪慧,可是你别忘了她身后还有别的人。”
宁满满一点就透,她恍然道:“成安安?”
随即嗤笑一声,道:“也对,成安安此人狡诈,恐怕早就留好了后手,这件事若是成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的话追查下去也有替罪羊,反正想要抓住她的把柄难啊!”
似是感觉到了宁满满情绪不高,傅锦年犹豫了一下,道:“即便你我都清楚孟如兰的背后还有成家的人,可是这次成安安并没有涉足太多,想要把她连根拔起,恐怕不容易。”
宁满满点头道:“嗯嗯,我明白的。”
不止是成安安,就算是想要借此追查齐州州牧下去也是难事,不然的话那两个官兵不可能一听凌国公要传齐州州牧就会变了脸色,他们这是打算弃车保帅了。
听到证据二字,凌国公叫住了护卫,看向官兵,道:“什么证据?”
孟大人慌乱道:“你要知道胡乱指证是何等过错!”
官兵似乎是已经认命了,他低下头道:“证据就在我的袖口里。”
护卫从官兵的袖口里翻出来了一个手帕,在手帕的最下方绣着一朵兰花和两个小字——如兰。
凌国公看过证据之后,冷笑一声,质问孟大人,道:“事到如今,孟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步步逼近,冷道:“教唆官兵私闯民宅,和赌场的人暗自勾结,诬陷平民百姓,孟家小姐可当真是厉害啊,竟然和各方势力都有涉猎,倒是让本公刮目相待啊!”
孟大人仓惶的后退了两步,“这……公爷,这一定是假的,不可能啊,我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