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这一个星期,都在正常上班。
关于她有没有被金梦灵下咒,至今仍是个迷。但她每天晚上,都会断断续续做着奇怪的梦,可是一醒来,梦里的内容她就不记得了,只知道做了奇怪的梦,而且似乎梦到的内容都一样。
直到昨天晚上,她终于把这个梦给记清晰了。
梦里面,有个男人,把一个体弱的女人推进了水里。
男人身后还有无数举着火把的人。
女人苍白的脸上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震惊与失望。
男人在岸上蹲着,面无表情地看在在水里挣扎的女人,是他推的人当然不会伸出援手。女人也没有向他求救,她不会游泳,对岸上那些火把似乎很恐惧。
她看着男人一张一合的嘴巴,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挣扎着挣扎着,很快,她就僵硬地沉入了河底……
沉入河底的过程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隔着水看到岸上那个男人,表情依旧冷漠,冷漠得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男人站起身来,站在两岸举着火把的人,身影以及火光都逐渐变澹,直到彻底消失。都是假人……
夜宁回想那个嘴型,说的似乎是,‘你不过是个工具’。
梦里的男人,不正是她的父亲吗。她记得母亲是被溺死的,难道,是父亲亲手把她推进水里的?
细思极恐。
夜宁中午下班,正要收拾东西去找萧沉,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萧沉,怀里还抱着个盒子。
“你怎么随便进人家小室。”
萧沉非但进,还直接打开隔板的小门,进了帘子后面。
一看,夜宁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少女短旗袍,目光顿了顿,随之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是这里的老板啊。”说着,把盒子放在夜宁面前。
“切,这啥呀。”
“打开看看。”
夜宁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细细的白玉镯子,镯子有一小段是金的,刻着的咒印两边不一样。
“你的传家宝?”夜宁只是脱口而出。
“我妈留给我的,可以克制镜魔的邪气呐。”
夜宁顿了顿,萧沉小时候一定长得很漂亮吧,漂亮得像个女孩子,所以他的母亲才会给他打造这么一对镯子。
不对啊,纵使再漂亮,那可是他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他是男孩子。
夜宁刚刚湖涂了,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
“你妈妈给你留的,你咋不戴呀,多漂亮的镯子,我都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
萧沉也顿了顿,他实在不明白小夜的脑子有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以为镯子是给他自己戴的。
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我当然不能戴啊,我戴着像什么话。虽然我不是肌肉勐男,但也不至于那么娇羞,戴两个小镯子啊。”
“哦,那你拿给我看是干什么,上面有秘密吗。”
夜宁说着,在灯光下仔细检查镯子,镯子的内壁,似乎真的刻有一圈浅浅的咒印。
萧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一时间竟愉悦地笑了出来。
“不是,事情这样的,我出生的时候,我妈以为下一个被用来封印镜魔的人,是我。
她怕我身上封印有镜魔,娶不到媳妇,就让人给我打造了这个一对镯子,将来给我媳妇戴的,以免我误伤到媳妇呢。
它们的功能,就是压制魔的邪气,嗯。”
夜宁看向他,“你找到媳妇了?”
“你……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给你的呀。”
夜宁脑袋往后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震惊地看着萧沉。
萧沉却慌张地拍拍她的肩膀,分明看出夜宁的疑惑,却不解释,“戴着压制邪气哈。”
说完,拔腿就走了,出去的时候身体还撞了一下桌子。
夜宁,“……”
她愣了许久,才把镯子放回到盒子里,捧着去找欧阳月息。
来到欧阳月息的办公室,盒子打开放在桌上,她也倚在桌子上,把萧沉说的话都告诉欧阳月息了。
欧阳月息对这些宝物都没感兴趣的,不管是首饰还是瓶瓶罐罐。
但是听夜宁说完,她就好奇地拿起两个镯子来看。“别说,这手环的大小,还挺适合你的,手腕稍微粗一点的人都戴不了。
镯子好细啊,还是白玉,真好看。”
“除此之外呢,还有啥感想啊,月月。你说,萧沉他是不是喜欢我?
他出去的时候还被桌子绊了一下,他慌张了,他是不是喜欢我。”
“噗……”
“你说嘛你说嘛。”
“你自己问他去呀。”
“我要是好意思问他,就不会来问你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问出口,万一是我自己误会,日后岂不是尴尬死了。”
“那我要是分析错了,不也会让你尴尬。
你啊,顺其自然就好。要是你很喜欢他,主动出击也不是不行啊。爱情嘛,总得有一个人主动。”
夜宁看着被她拿在手上观察的镯子,“那我戴不戴呢?”
“肯定要戴啊,压制镜魔的邪气。”
“哪个戴左哪个戴右,他没说。”
“萧字戴左边,沉字戴右边。”
夜宁一想,是哈,那两个看着像符印的,其实是萧沉二字的篆体啊!
“咦,不对,月姐姐,你怎么知道哪个在左哪个在右的,是不是萧沉跟你说的?”
欧阳月息耸耸肩,“是啊。”
夜宁缠住她的脖子,“原来你早知道的!那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嗨呀,你们两人的事我可不管,我帮你戴上吧,去卫生间端一盆水进来,洗手液也拿来。”
“哎,少女的心,真复杂。”夜宁一边吐糟自己,一边往办公室里的独立卫生间走去。
夜宁从卫生间里端了一盆水进来,洗手液也一并拿着。
欧阳月息捧着她的双手,将她的手打湿,又打了泡泡,让一双手都变得滑滑的。
夜宁的手骨很软,手镯一下就进去了。先是左边,然后是右边。
第一个手镯进去时,她只觉得冰凉凉的。
两个手镯都进去后,身体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温热。这种温热,不像心跳剧烈事那般难受,而是温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