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便是九隼。

一切悲伤的源头。

我已经记不大清在九隼都发生了什么，我却是因为九隼的那条江流，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忆起了那枚早被我送人的白狐尾。

那时我谁也不信任，就连是师父和姑姑，我也开始对他们产生犹疑，却唯独相信子桑玦。

我将身世告知了他，他并没有多大反应，只笑说：“如今你也不想回家，不如跟我回子桑国。”

他曾说，若我是万彦的人，那我们只能是敌人。但那时他却不再提及此事。

洒脱，悠扬，翱翔九天，这就是彼时我心中的子桑玦，我甚至开始欣赏这样的他。

后来……

后来我终于见到土圭和水臬时常挂在嘴边的凝儿姑娘。

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兄长濮阳少耀，还有一个不是兄长胜似兄长的子桑玦时刻关怀她，她虽幼年丧母，但杞王后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捧在手中，宫里人人都爱她。

但她跟子桑东阳订了亲。

我记得他们成亲的那个晚上，子桑玦在宴席上喝得烂醉如泥，我扶他离席，却在塘边的风雨桥上被子桑东阳拦下。

子桑东阳满脸春风得意，他一个推搡，子桑玦便踉跄倒地。

我拦到子桑玦面前，像只护雏的老母鸡。

子桑东阳笑嘲：“我的王弟对付女人果然自有一套，否则怎么个个女人都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

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想待你好么？他不过是想借你引开我对凝儿的注意力。

说着，他把我推到一旁，蹲到子桑玦面前，“可惜，你打错了算盘，凝儿终究还是要嫁给我。”

“我哪里不比你好？为什么父王偏宠你，凝儿心向你，好的东西统统给你占尽了！可我呢？我需要花费比你更多一倍的努力，讨老国君的欢心，讨朝臣的承认，凭什么！同样是王子，凭什么我就得不如你？”子桑东阳揪着子桑玦的衣领，唾道：“父王你看啊，这就是你那引以为傲的小儿子，如今怎么像只丧家之犬！”

子桑玦反手一把扣住子桑东阳的手，格外清醒地威胁：“你别忘了，银翘还在我手上……你若待凝儿不好，我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银翘。”

衣领被子桑东阳陡然撒开，子桑玦身体不支，又向后倒去，我忙上去扶他，子桑东阳仰头笑道：“阮陵苏，你可得小心，长伶灯之力，我不用，他也会用，你比起以往的那些女人，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了。”

送子桑玦回到储贤宫，宫人要上前替子桑玦盥洗更衣，他却不让人近身，挥退了所有人，只留我在殿内，待他闹腾够了，终于显出倦意，我扶他到榻上休息，他却打落帷帐，将我带到榻上。

殿内烛火通明，他的眸子却黯淡寂然。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丝毫不容反抗，看我淌出泪，他的动作温柔下来，冰凉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鼻尖上，双唇上，又辗转到唇舌间，撩人乱神。

腰带不知何时被解开，当他的手滑向亵衣内，我猛然清醒，惶恐地欲推开他，他身子一沉，体下一阵锐利的刺痛，被撕裂的痛楚传遍身体，我啜泣着推他，却推不开，他放缓了动作，伸手抚上我的脸庞，温柔替我揩掉泪水。

他伏在我耳边说：“凝儿，是我对不起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