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国的国教——赤羽教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十年前,我还是赤羽教的弟子,因为一直不得师父重视,偷练禁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丢到山上等死。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被一阵狂风卷起,等我再醒过来时,神木鼎已经在我的手中,而我的筋脉竟然全部恢复!
我查阅了多方资料,才知道这神木鼎竟是上古神器,其炼丹铸器都是上乘,从此我离开了南月国,云游四方,用神木鼎炼制了诸多不该存在的丹药,功力大涨。
可仍然有许多丹药是神木鼎做不到的,因为神木鼎中缺少神火,直到半个月前,神木鼎突然发生异动,我便知道一定是神火有了下落。”
萧予白的眉心一跳,半个月前,正是她将琉璃从箱子里解封的时候,没想到远隔千里,神木鼎都能感知到琉璃的存在。
“你是如何知道神火在我手中的?我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拿出来过。”
桑窟不屑的笑笑:“不需要你拿出来,我有神木鼎在手,一入京城我便知道神火的方位,你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除了你,绝无旁人。
我能感知到神木鼎对你身上那股气息的渴望,若是将你的血抽干炼成丹药,必定会让我的功力更上一层楼,神火也会为我所有。
如果我成功了,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打败我了,可不曾想……”
萧予白抬手,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口,有些出神。
“不曾想,仅仅是我的血,就让跟了你十年的神木鼎倒戈。”
桑窟凄凉的笑笑:“罢了,命数如此,你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凄凉的笑容在脸上戛然而止,像是时间定格。
可萧予白却看见,一根极细的银针钉在他的眉心,血珠凝结,而后缓缓从眉心到鼻骨拉出一条血线。
桑窟的瞳孔逐渐放大,“咣当”一声躺在了地上。
“是谁?!”
萧予白立刻转身,却被江玄墨拉住。
“你留在这里,我去追。”
说完,江玄墨掠出牢房,身影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萧予白上前检查,桑窟已经完全断了气,眉心的伤口呈青黑色,显然针上还带着剧毒。
她解开了桑窟头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红袍,呢喃道:“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谁?”
红袍落下,萧予白终于看清了桑窟。
他没有一根头发,从头皮都颈部裸露出的皮肤都像是蜥蜴或是蛤蟆一样,溃烂又长出新的血肉,恐怖的令人作呕。
萧予白用空间扫描之后,便能得出一大堆的数据。
脏器衰竭严重、皮肤溃烂超过百分之八十……身体机能超越平均水平百分之二十。
“这就是强行用丹药提升功力的后果吧,最终也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萧予白转身,走出了天牢。
一炷香的时间后,江玄墨与她汇合。
“抓到了吗?是什么人?”
江玄墨眉心紧缩,摇摇头:“没有,我追出去的时候只凭着气息追到西边树林,可人已经不见了,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萧予白顿时觉得寒从脚起,后背的汗毛直立,仿佛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江玄墨是她认识的功力最强的人,说是深不可测也不为过,可连江玄墨都没能追上,对方的速度该有多快?
快到这个地步,若是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萧予白缓缓打了个寒颤。
江玄墨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先回去吧,明日我会派人去将桑窟手中的药材都拿给你,你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全都留下。”
“好。”
江玄墨将她送到将军府的后门,看着她进去后才离开。
萧予白一进院子,便看见萧至铖和紫莲正在下棋。
紫莲哭丧着脸:“四少爷,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哪里会下棋啊?”
萧至铖央求她:“好紫莲,你就陪我下一局,我的棋艺也不好,我让着你嘛!”
紫莲一看到萧予白回来,简直看到了救星。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身体如何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饿不饿?奴婢去小厨房给您做点好吃的。”
萧予白顿时觉得周遭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心中被温暖填满。
她笑着说:“我没事,这么晚了,你们俩还下棋?”
紫莲立刻道:“是四少爷担心您,所以干脆拉着奴婢边下棋边等您,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都要输第七局了!”
萧至铖走上前,眼神担忧:“姐姐,你没事了吗?我听说今天宫里的情况不大好,萧予月是挨了棍子打晕了送回王府的。”
萧予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事了,以后不要总是在院子里等我,该睡觉就睡觉。”
萧至铖老老实实点头:“姐姐,父亲今天回来发了好大的火,说……”
“说我狼心狗肺,蛇蝎心肠,陷害萧予月,闹的家宅不宁,除了这些,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骂我的。”
萧至铖攥着拳头:“父亲一定是被萧予月蛊惑了,我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萧予白拉住他:“不许去,他如何看我,我不在乎,可他对你的态度很重要,你是将军府的嫡子,也是将来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人,倘若被我连累受到父亲厌弃,得不偿失。”
萧至铖急着说:“姐姐,我不在乎家业,我只在乎你啊!”
萧予白一愣,萧至铖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肉麻的真心话,顿时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萧予白笑笑:“我都知道,他不过是骂几句,也对我没什么影响,你的任务是好好养身体,不要为这些琐事操心,听话。”
姐弟俩正说着话,刘妈妈走了进来,对着萧予月和萧至铖行礼。
“大小姐,老太君等了您许久了,既然您已经回来了,老太君请您去福寿堂坐一坐,说说话。”
“姐……”
萧予白对着萧至铖摇摇头:“听话,回去休息,我去给祖母请个安。”
萧至铖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沧澜苑。
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今天父亲在家里叱骂的那些话,越想越生气。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行!我一定要为姐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