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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罩了男生的脸。他吞云吐雾地倒淡定，“好，你有种，敢查我。行，我承认，怎么着吧。”

“要么分手，要么跟那些女的断绝来往！”文阮音昂了昂脑袋，语气和背影一样坚硬。

“好，我要断绝往来”他冷笑，“你就……”他又顿了顿，紧逼两步，突然搂住她的腰淫笑。

我是从那双疯狂撕扯的手断定他是李忠泽的。很久之前，这双手在咖啡厅给过邱城一拳，这双手狠握过我的手腕阻止一场恶战，最重要的是这双手还在我眼前爱抚过夏飞雪的身体。几乎，每一次它的出现都让我血脉喷张。就如现在，文阮音已被扯掉大衣，小鹿般捶打喊叫着“操你妈的混蛋傻逼”却渐变成无力的抽泣。

于是，我一个箭步跳跃草丛冲将过去。耳膜突然不偏不倚刺剌剌地闯进一句怒吼，

“是你给范蕊荧下的药！”

刚出征的战士瞬间栽倒。

世界一下冻结了。

包括李忠泽。

脑袋瞬间被轰炸地像尸横遍野的战场。机械重复了两遍，我才恍然意识到文阮音沉溺于手机原来就是调查这个！

李忠泽颤抖了一下，猛地推开文阮音严厉地质问，“你知道什么？”

文阮音赶紧裹好衣服后退一大步，咬着嘴唇说，“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暴怒的李忠泽野兽般一把揪住文阮音的衣领。“贱人你今天不把话给说清楚我敢让你死在这！”

“你信不信再动我一下明天警察就把你带走！”

在文阮音与李忠泽纠缠时，我再次不顾一切地降临。耳朵里只听到他们的嗡嗡声，拳头又一次没过反射弧抡起来就给李忠泽一击，顺势一把扯过了呛得小脸通红的文阮音。

李忠泽踉跄两步方才定住。他吐了口吐沫，定睛一看后居然笑了，“……妈的，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傻逼……”

我依然一副盖世大侠的样子，搂过文阮音骂，“不要脸！”

李忠泽伸出拇指擦擦嘴角的血，又轻蔑地笑，“你李林立不要脸的事不比我少吧……”

“我？！”李忠泽夹着烟嚣张的笑让我满脸涨红，于是口不择舌地指着他大喊，“你，你，你跟夏飞雪在校庆乱搞，简直无耻！”

我似乎听见了文阮音喉咙里一声未发的“啊”。李忠泽的烟也瞬间滑落。但他是个历经很多的人，所以用泛着蓝光的小眼睛觑着我，又点起一根道，“好，很好。李林立，既然你敢说这话，OK，我就敢承认。但是”，他紧逼我两步，一把抢过我是手机拨通祁骁禹说，“你也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几乎在同时，祁骁禹从暗处闪现，锁着眉凝重地插进来。他举着手机问，“等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他转头瞥了一眼李忠泽和他手里的电话，几乎没等任何回应就青筋暴起，迈出长腿上前。可是他抬脚，就被背后的那双手死死拽住。实际上，范蕊荧在看到李忠泽的瞬间就缩回阴影中。我第一次发现她垂下的眼眸充满真正的恐惧。此刻的她依然垂着脸，但颤抖的睫毛让我越来越相信文阮音的那句真相。当然祁骁禹是不明白的，所以他回头望见范蕊荧瑟瑟发抖的身段，便一下柔软地搂搂她的肩低语，“没事。我答应你不打架。”

李忠泽突然诡异地笑了。“哎呦呵，我真是傻逼。”他又悠悠地点起一根烟，用烟头指着我说，“我就是把你和夏至的事说了，这家伙也压根不在乎吧！哈哈哈，早跟你说过，少管闲事，你看，这时候谁会管你？”

我瞬间像被扒光一样，赤身裸体地被诡异的眼神们拷打着。祁骁禹用迷惑的眼神看着我，但手终归没有松开范蕊荧的肩。一阵寒风扫过。不知是沙石迷眼，还是被狠戳心窝，眼泪一下就在最需要坚强的时候跑了出来。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只有坟墓般的静。原来那些面孔从来都是尸体般苍白，让我垂死挣扎的心彻底失去了希冀。

可是，手心这一秒突如其来的暖是什么？

那只手不热不大却有力和温馨。它死死握了握然后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咆哮，“我管她！”

心许久没有如此狂跳过，从未有过的存在感。我被那手握住，心脏汹涌地好像亟待出笼的鸟。余光里五彩的路灯幻化作流光溢彩的线，穿梭过我和文阮音绯红的脸。我们近乎疯狂地奔跑，穿过嘈杂的马路，甚至在路人的咒骂和司机的急刹车中肆意地狂笑和扮鬼脸。世界瞬间从坟墓变成百老汇的舞台。这一刻，我和文阮音显然成为镁光灯最瞩目的中点。

“好了好了……我……实在跑……跑不动了……他肯定追不上了。”直至岔路口，我才扶着墙壁喘着大气捂着肚子道，“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到……他……那张脸……我看着都……都觉得超级……超级疼！”

文阮音擦着墙壁蹲下来。她仰起脑袋，张着嘴巴冲着漫天星辰喘气。一团团的白雾蒸腾着，让那张无暇的脸蛋恍若仙女。和刚刚那个对着李忠泽胯部狠踹一脚的猛女判若二人。她笑道，“对付这种臭男生就得快准狠。哪儿最弱就从哪儿下手。切，谁让他总……”文阮音突然顿了顿，转过脸严肃地问，“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我一愣。脑袋有些懵。

她没等我回答便转回脸，悠悠地叹道，“其实我也是昨天刚知道。现在想想，范蕊荧虽然讨厌，哎，好像也有点可怜……毕竟……女生……”

我差点没噎住，瞪着双眼，张大嘴巴。

“她第一次是被强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