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江柚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摸了摸小肚子,全当消食。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她也没理由再在陆应淮这儿逗留了,但环顾一圈,五一却又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她站起来,想去找五一,却不知道是不是腿脚发软,没站稳,往旁边栽了一下,正正好好,压在跟着起来的陆应淮身上。
两个人又一起栽在了沙发上。
江柚好险拿胳膊撑住了,手掌撑在陆应淮两侧,才没有真的砸在陆应淮身上。
就是这姿势……不是很好。
她一只腿挤在陆应淮的膝盖中间,从背到腰连成一条曲线,手就撑在陆应淮脸的两边,手上的红豆手串在陆应淮眼前转了又转,跟陆应淮的脸也贴得很近,倒是衬得他面如白玉。
江柚抿了抿唇,十分尴尬地想要起身,可是腿上刚一使力,腰上就多了只手,重重地一靠,她不仅没站起来,还结结实实倒在了陆应淮身上。
江柚郁闷地抬头看了陆应淮一眼,陆应淮的胸肌够结实,她摔得倒是不怎么疼。
“你干嘛?”江柚有点急眼了,且不说陆应淮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好。
她压到陆应淮身上下意识,担心他会不会再不舒服。
陆应淮却捉起她的手放在脸侧,红豆手串映着细白的皮肤,说不出的好看剔透。
他问:“之前在衡山我没注意,这个手串是你自己买的吗?”
江柚突发一下恶趣味,“摊主看我好看送的~”
陆应淮搂紧她微妙地“哦”了一声,又问,“男的女的?”
这下江柚可听明白了。
她稍稍使了点力,把手腕从陆应淮手里抽出来,支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应淮。
毕竟她和陆应淮谈恋爱多年了,如何戳他支气管子这种事情还是很擅长的。
她对陆应淮一笑,“男的,还是个大帅哥~”
她存心要气陆应淮,说完就准备开熘,但是逃跑慢了一步。
陆应淮一手按住她的背,两人位置颠倒,红豆手串就被陆应淮握在手间,一颗颗圆润硬实,硌着江柚的皮肤。
而陆应淮低下头,吻住了江柚的嘴唇。
陆应淮掌心扣住她的手,她
客厅里只听见不允许写出来的声音,和手串与陆应淮手摩擦出来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柚才重新能自由呼吸。
就是很单纯吻了一下而已
她大口吸着氧气,哑着嗓子骂道,“你发什么神经。”想想还嫌不够,又加一句,“不要脸。”
陆应淮窝在她的心口低笑出声。
他抬起江柚的手,从指尖一路吻到手腕,眼睛却死死盯着江柚,然后像小猫和主人玩耍一样,特别单纯。
江柚感叹,这男人有毒!
她心知肚明,陆应淮在意的倒也不是手串,就是借题发挥。
不论是昨天在医院还是在衡山,他早就想了。
她被人劫了色,还是一天之内两次,本应该发一发火,震一震狗男人的威风,可现实就是她现在像一只小猫一样炸毛,还离不开他的怀里。
想到这儿,她忿忿地推开了陆应淮。
这一次,她成功了。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大声喊五一的名字。
一阵哒哒地跑步声,美丽高贵的五一王子从卧室方向跑了过来,安静地坐在她身前。
江柚把五一抱了起来,不去看陆应淮,低声道,“我带五一回家了。”
陆应淮也没阻拦,却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在江柚身后。
明明再也没什么暧昧过界的动作,从客厅到玄关这一段路,江柚却觉得脸上的热度一直没下来。
而在快要伸手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却又突然顿住了,转身看了陆应淮一眼。
灯光下,陆应淮的还穿着松垮的卫衣,靠腰的地方却因为她刚刚的抓挠被弄皱了.
陆应淮问她,“怎么了?”江柚皱着眉,没有说话。
她刚刚跟陆应淮抱在一块儿,手指像是摸到了什么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一只手抱着五一,一只手伸出去,撩开了陆应淮卫衣的衣角。
江柚的指尖是柔软的,触碰到皮肉,却又有点微冷。
陆应淮下意识想躲,却又最终没躲。
衣角被撩开了,陆应淮的腹部皮肤都露了出来,很明显只是江柚只是想看一下这个伤疤,没别的意思。
在靠近肾的附近,有道狭长的刀疤,虽然愈合已久,还是显得狰狞。
江柚盯着那道疤,说不上什么心情,一道经年的旧疤,早就已经愈合了,虽然看着狰狞,却也不至于要命,起码陆应淮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她慢慢地开始害怕,为什么会有伤,为什么会怕水,为什么?
江柚可以保证当年跟陆应淮相恋的时候,那一块皮肤却是好好的,她那时候还很馋陆应淮,有事没事就要摸陆应淮的腰,试图说服陆应淮晚上加个班。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问。
陆应淮神色不变,“在美国出了个小车祸,走着路被车擦了一下。但不是大事,住了几天院就好了。”
江柚抬了抬眉,神色古怪,他在骗她。
那伤口狭长锐利,边缘干净,明明就是刀伤。
陆应淮又道,“我现在身体很好,前阵子刚做了全身体检,你要看吗?”江柚才懒得看。
这下一想,便想起刚刚陆应淮压着她的场景,抱着五一转身就走。
陆应淮也没再挽留,就这样靠在门前望着江柚走远。
眼看着江柚要进家门,他突然抬高声音,喊了一句,“柚柚。”江柚转过身。
陆应淮站在门边,一身休闲装,脸庞皎白如玉,眼中带着一点笑意,漫不经心却又撩人。
“医院里那件事答应我好不好?和我约会好不好?”江柚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在十八岁那天的图书馆里,陆应淮也是这样问:“柚柚,我们约会好不好?”
江柚抬了抬下巴,骄傲又高贵,亦如当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