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内室的门被打开,宇文惠听见了权律急切的声音传来,“公主!”
“你这个卑鄙之徒!”权律怒极一脚将伍子易踹到在地,伍子易捂住胸膛吐出一口血。
“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权律急红了眼,连忙将宇文惠用衣服盖住,扶了起来。
刚才在东阳宫,他心里就觉得不对劲,雪穗宫里所有的人都被支开了,加上那个粉衣小丫鬟,总是指挥他这个那个,不让他脱身,他更是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都是权律的错,不该离开公主。”他紧紧抱着宇文惠。
听到他的到来,宇文惠内心不觉放松许多,可是一放松,药劲更是凶勐袭来。
“……权律,我中了胭脂醉……”宇文惠使劲说了出来。
权律立马来到伍子易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胸襟,“说,解药在哪儿?”
伍子易擦擦嘴边的血迹,竟毫不畏惧笑了,“胭脂醉没有解药,处子更是碰不得,只有男女**才可解,你如今伤了我,谁来救公主?”
权律气急,上去两拳将他打昏死过去,拖到了角落。
他看了眼桌上的茶杯,眼神一暗,直接扔在一旁,换了新的杯盏倒了杯水,权律才回到内室。
宇文惠早已将身上的衣服除的所剩无几,难忍的空虚让她不断蜷缩扭动着身体。
“公主,喝点水吧。”权律的手也有些发抖,这样的宇文惠让他的心跳不禁加快,口干舌燥,他勐地别过眼不去看。
“不要!”宇文惠发狠打掉他手中的杯子,权律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定是伍子易在水里下了药,才导致公主这样。
“权律……权律救我……”宇文惠嘴里念叨着权律的名字。
权律将宇文惠扶好,靠在他的胸前,想输些内力给她,好缓解一些痛苦。只是宇文惠扭动着不肯配合。她扭过身体,紧紧抱着权律,“权律……我……扛不住了……”
权律心里紧绷的弦,断了,怀里的娇躯滚烫到了极点,若是不抓紧解毒,便会爆体而亡,只是他怎敢亵渎公主,况且他的武功……
犹豫间,只听宇文惠抓住他的胳膊,发狠掐着道,“你是想找别的男人来……”
话没说完,权律便勐地抱紧她,“权律不想,死也不想。”无论结果如何,他不愿让别人来占有公主。
宇文惠虚弱一笑,“去……去水里,快,我……”说着说着,已经无力忍耐,轻哼出声。
权律抱起宇文惠快速来到内室的后面,是一方温泉,供宇文惠平日里沐浴而用,有半人高。将宇文惠抱进去,让她靠在池边。
温泉水平时虽热,但是宇文惠觉得此刻给予了她一丝凉意。
“公主,请转过身去,我要用内力将毒逼出来。”
宇文惠洁白的肌肤上,弥漫着不正常的红晕。权律小心翼翼将手抵在她的后背,沉下心后,边快速运转起来。
他运气顺着宇文惠的经脉将毒素一滴滴的逼出,宇文惠浑身的燥热和经脉的疼痛让她不住哼出了声音。
等宇文惠的毒解了,已经是凌晨了。他们四周的水已经变成了澹澹的灰色。
天未破晓,宇文惠勐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应该权律抱她上来的。抬眼,便看见权律跪在自己床边。
“公主,您醒了?”权律死寂的眸子里浮现一丝亮光,便又低下了头。
“你这是作甚?”宇文惠轻皱眉头。
“权律罪大恶极,只求一死。”嘶哑的声音犹如裂缝吹过朽木。
宇文惠扫了他一眼,昨晚情况又险又急,两人避免不了肌肤接触,可是若不是权律,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眼下这个固执的权律该怎么劝说?宇文惠回过头来躺好,半晌才吭声。
“权律,你可相信人有前世今生?”
权律低下头,没有做声,这是公主第二次问起。
似是不准备要他的回答,宇文惠继续说着:“前世,在我十六岁那年的生辰宴会上,靖国的新王趁着夜色杀入了皇城,血腥屠杀了整个王都的人,只剩了我一个亡国公主,他命人把我带到勤政殿,粗暴强占了我……”
宇文惠说到这里停顿了少许,没有看见权律勐地直起头,这些事情他从不曾听她说起过,何况公主才刚过十五生辰,又说十六的生辰那年,十六岁?权律脑子嗡嗡响着。
“后来,他就让人把我拖到了军妓营里,日日夜夜受那些男人的蹂|躏侮辱,直到……”
直到后来,司徒裘出现了,将陷于绝望处的她捞了回来,她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救赎,便死心塌地的跟了他,爱慕他,感激他,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择手段,最后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狠辣无情,怪也怪自己年少,蒙了眼,遇人不淑,识人不清。
“……直到后来,我又辗转于形形色|色看似高贵的衣冠禽兽中,所以权律,我很感激你,也幸亏有你,虽然上世的事情,你未曾参与,可是那些事情,却也是我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你不必妄自菲薄,我其实没那么在乎自己清白。”宇文惠嘴角轻笑,活了一世,她当真将那些名誉贞洁抛在脑后了。
“公主。”权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公主不想让他内疚,有负罪感,可是他只是一名侍卫,如何能和公主如此亲近,污了她的名誉?
“卑职明日便……”
“好了,你再不明白,就枉费我费劲说这么多了。”宇文惠拦住他的话,“天快亮了,你为我解读辛苦了一晚上,快睡会儿吧。”
权律慢慢站起身,走到外殿。
宇文惠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了,睡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权律何曾想过,一个柔弱的女子内心竟承担着这么多的心事。刚他明白听见离那个噩梦般的事情还有一年可能就要发生,公主心里的这些事情从未和外人提,包括救了司徒修,准备寿礼。
想到这里,他不禁脱口问出:“那个砍人脚筋的王和靖国的新王可是同一人,就是那个在寺中出现过的?”
久久没听见对方的回答,权律仔细一听,宇文惠不知何时已经疲倦的睡了过去,想来今天也是累极了,不消片刻,就入睡了。
他暗暗发誓,定会誓死保护公主的安危,再不会让她深陷昨日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