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老子滚出来。”带着倒刺的乌木弩箭卡在了掌骨缝里,南霸天不敢擅自往外拔,疼的直哆嗦;他多少年年没吃过这么大亏了,眼睛血红的大喊道。
“呀,年轻人,不要这么大火气吗,当心肾水不调。”那个苍老而又戏谑的声音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飘飘荡荡的不知所踪却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南霸天是泥捏的。”南霸天气的脸都青了,大吼道,“点火,把这船给我烧了。”
一干劫匪也是脸色铁青,分出了几个身手麻利的去抢绑在船上冒着黑影熊熊燃烧的火把。
“不行,不行,爷爷说不能玩火,会尿床的。”一个少年在不知何处嬉笑的说道;话音飘荡间,银光乍现,下一瞬间,那几条汉子已经躺在了船板上。
火光下照射下,可以看到他们的咽喉处都没入了一柄小巧的飞刀。
南霸天浑身一哆嗦,明白撞到铁板了,他假装镇定的走到众劫匪的身后,做好了随时跳水逃生的准备;他大喊道,“兄弟们别被这装神弄鬼的家伙给骗了,我瞧的清楚,飞刀是在船舱里射出来的,大家伙并肩子上。”
劫匪也是听话,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嗷嗷’叫着便往船舱里冲。
“切,被发现了吧,就说你们这么干不行。”人影一闪,章圈圈章梦泽光着膀子,抱着一根有他手臂粗细的齐眉花梨木棍,就出现在了船舱门口。
平时没注意,现在他光了膀子运足了气,伍秉钧才发现梦泽老兄有一身鼓胀的几乎要炸裂开的肌肉,不由的眼睛一亮。
一众劫匪本来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一看出来的却是个其貌不扬的矮子,顿时放下心来,嗷嗷叫着就往前冲,要把这个矮子淹没在刀光里。
有四五个劫匪没动,拿着刀指着伍秉钧他们,害的他们也看不到被劫匪围上的梦泽老兄的情况,就在他们担心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乒、乓、嗒、铛”,打铁般的声音,接着便看到几柄钢刀,几条汉子飞了出来。
包围圈瞬间扩大,借着劫匪之间的缝隙,伍秉钧终于瞧见了梦泽老兄威风凛凛的样子,只见他手中梨花木棍舞动如风,呼呼带响,一干劫匪是刀碰上刀飞,人碰上吐血,很快的就把场地打开了。
“唔……幸亏头两日没跟刘老爷子联手揍他……”伍秉钧晃悠了几下脑袋。
不过梦泽老兄虽然勇武,但毕竟劫匪人数太多,尤其是还有南霸天在一旁指挥,不断的调整配合;梦泽老兄很快就有些疲于招架。
“老残废,快点滚出来,老子快撑不住了。”梦泽老兄又战了一会儿,有些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
“切,还说自己是处男,却这么短,哎,你还是别娶媳妇了吧,不然以后头上会发光的。”调侃的声音中,李老佝偻着出现在了船舱门口。
“干你老母的,滚一边去。”有个劫匪瞧着他既老又残,好欺负,上来就是一刀。
李老嘿嘿一笑,脚下一错,轻松躲开了这一刀,迈步就往前走,身后的那个劫匪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没动,等李老走出去了三步,他的胸口‘噗’的一声喷出老大一股鲜血,‘咣当’一声躺在了船板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把伍秉钧看的有些呆了。
李老出手如电,形同鬼魅,几个呼吸间三个劫匪就被他手穿了心脏,超度到了西天极乐世界。
“嘎嘎嘎嘎,这新鲜的人血真是美味至极啊!“连杀三人,他停顿了一下,抬起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右手,饮了一口血,眯着眼很是惬意的说道。
“是水妖,是水妖。“不知道是谁闷着嗓子喊道。
一干劫匪被吓住了,脸色惨白的不断后撤。
“不是水妖,你是十几年前横行江浙的李十三,擅使大力鹰爪手,喜欢喝人血的李十三。“南霸天也被吓住了,有些发颤的大声吼道,“你不是被人联手打死了,又跑出来干什么。“
“嘎嘎嘎嘎,老子是去阎王爷那报道了,可阎王爷没收我。“李老大声怪笑,“老了,老了,老子好不容易混到一条船养老,你却来捣蛋撒野,要是不出来露个脸,人家岂不是认为我老的没有蛋蛋了。“
“唔,其实你有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有老婆,用不上。“劫匪一退,梦泽兄也闲下来了,斜拄着棍子嬉笑道。
“说的好像你有老婆似的。“那个沉闷的嗓音飘飘忽忽的怼了一句。
伍秉钧知道这是李可秀,可不知道他是怎么变了嗓音。
“尊下怎么称呼?“南霸天眯着眼睛问章梦泽。
“哈哈哈哈,某家章梦泽。“梦泽老兄大笑道。
“没听过这个名号,看阁下的身手,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南霸天不信。
“那三尺韦陀你听过吗?“章梦泽微微一笑。
南霸天的脸色瞬间由白变灰了。
他听说过三尺韦陀,几年前四川一带极有名的独行客,亦正亦邪,后来失去踪迹不知去向,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好好,我今天认栽了。”南霸天苦笑道,“今后只要有您二位的地方,我必当后退三舍。“
“唔,你还是不要走了,你势力大,心眼小,老残废毕竟老了,不想每日提心吊胆的担心你报复。“李老见南霸天要走,叹息了一声说道。
“想留下我?两位难道以为我真怕了你们?“南霸天厉声道。
“不,是我们害怕你。“李老边叹息,边慢慢向前走着,章梦泽紧跟其后。
劫匪紧张的向后退,慢慢的聚集在船头甲板。伍秉钧拉着马家兄弟趁机摆脱了拿刀劫匪的控制,跑到了李老身后。
“兄弟们,鱼死网破吧,只要能活着回去,我那赌场青楼都给大家伙儿分了。“眼见手下劫匪士气衰弱,有偌大的家业和美好前程的南霸天可不想真留在这里,于是咬牙厉声大呼。
“好。”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干劫匪闻言精神大振,一个个的紧握手中钢刀,面目狰狞的要拼命。
“一尺,两尺,三尺……行,差不多了,秀儿,动手。”李老指着劫匪脚下的船板大体估量了一下,忽然笑着喊道。
站在他身后的伍秉钧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忽然,就听见“哗啦”一声响,伍秉钧就看到正抬脚准备往前冲的一干劫匪忽然就腾空了,悬空站在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