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殇祖孙三人,被阿龙和欧阳辉救下,放心不下秦家族人,一起来到了同州,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秦家堡已经化为焦土。秦家子弟尸横遍野,死状惨不忍睹。秦无殇心如刀割,对静王的毒辣,恨之入骨,日思夜想筹划着手刃此人。
后来武后派人将静王押回京城,秦无殇心中一想,自己毕竟是江湖有名望的高手,就算是杀静王,也不能有失身份,去折磨羞辱他,而武后将其押回京城,必定是明正典刑,让他在世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自己再亲手斫杀,这样才解心头之恨。
五人暗中跟着静王,薛绍带领官军来时,五人也以为是京城派来的接应,没想到他们竟然与侍卫自相残杀起来,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众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召家人已经将众侍卫全部毒死。
五人便继续埋伏,观察着薛绍的动静,直到薛绍暴露了自己的阴谋,要杀静王灭口,这才出手,将他拦住。
薛绍一脸惊慌,一叠连声的向官军呼救:“来人啊,这里有刺客,快快将他们拿下。”
官军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立时围了过来,阿龙指东打西,拳脚不停,登时击倒了十多人,嘴中大声喝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这人对你们下了剧毒,想把你们全都杀了灭口,你们竟然还要救他?”
官军见到阿龙神威,心中便先怯了三分,听说薛绍对自己投毒,更是惊魂不定,虽然并不相信,但是也不再动手,团团围住几人,不怀好意的看着。
秦紫阳久在行伍,知道大*令严命,单凭阿龙这几句话,很难让官军们相信,便在旁边说道:“刚才我们亲眼所见,这个人试图毒死静王灭口,你们可以问问静王,我们所言是否有假?“
官军在薛绍的带领下,就是为了营救静王,听秦紫阳这么一说,全然不信:“胡说八道,我们就是为救王爷而来,怎么可能救了他又去害他?”
静王这时也恢复了精神:“诸位兄弟,这薛绍狼子野心,为了保全自己,骗我喝了毒酒,而且,他亲口所说,你们已经被他下了毒药,全部要被灭口。”
众官军哗然,别人说的可以不信,静王也这么说,那就德好好斟酌一下了。一个个都起了怒火:“驸马爷,他们所说的可是真的?”
薛绍哪里肯承认,指天划地的赌咒:“你们都是跟随我薛家多年的子弟兵,我岂能对你们下毒手,他们是存心污蔑,挑拨离间,让我们反目成仇,大家千万莫要相信他们的鬼话。”
“诸位,是真是假一试便知。”阿龙指着欧阳辉道:“这位前辈是位神医,汴州回春堂大家想必知道,他老人家是回春堂的家主,你们不妨派几个人,让欧阳前辈查看一下,一切就都明白了。”
汴州回春堂闻名全国,谁都会有个大病小灾,免不了寻医问诊,官军中,也有不少人到过回春堂开药,听说欧阳辉是欧阳家的家主,那可是德高望重的神医啊,立时推了两位军官,让欧阳辉察看。
欧阳辉心想,上次营救秦无殇时,与官军作对,被好多人看到了真面目,万一将来被人举报,说自己与朝廷为敌,那可是大罪,欧阳家族子弟众多,自己做事还要周祥,落个像秦家一样的下场,那可是追悔莫及。
正好接着这个机会,将静王送到京城,如果再策反了这群官军,把薛家的罪行也揭发出来,将功折罪,说不定朝廷会免于追究。
于是,欧阳辉点头同意,为两个军官把脉诊治,他是神医,中不中毒,一看便知,这一把脉,更是了然在胸,对两名军官说道:“你们用手抚在胸口,是否有胸闷的症状?”
两名军官将手轻轻放在胸口,果然觉得胸中气闷,头脑晕眩。
“再深吸一口气,可感觉到心口疼痛?”
军官依言而行,果然心口绞痛,痛的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不由得心服口服,知道自己已然中了剧毒,立时跪在欧阳辉面前:“神医救我,救救我等的性命。”
官军 们见到这情形,恍然大悟,有些性格暴躁的,抽出钢刀,怒气冲冲的直奔薛绍,薛绍知道大事不妙,看到群情激奋,吓得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嚣张跋扈。
阿龙上前拦住官军:“这厮还有些用途,我大哥正在京城查静王谋逆的案子,他是证人,你们不能杀他。”
众官军无奈,只好作罢,想起身上的毒药,人心惶惶,纷纷跪倒地上,哀求欧阳辉救命。
欧阳辉大声说道:“你们都参与了谋反,这等大罪,想必朝廷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如今我有个想法,可以让你们将功折罪,说不定朝廷也会因此开恩,等到赦免了你们,我再将你们身上的毒解去,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
众官军性命攸关,哪敢反驳,纷纷说道:“神医,您只管吩咐便是,我们一定照办。”
“这个薛绍参与谋逆,东窗事发后,又不思悔改,还要将你们这么多人一起灭口,真是丧心病狂,你们跟随我们,押着薛绍与静王一起回京,举报他们两人的罪行,到时朝廷自有封赏。”欧阳辉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劝这些官军不再附逆。
欧阳辉医者仁心,这些官军,卷入了谋反的大罪,轻者杀头,重则株连九族。这么一来,不但洗清了他们谋逆的大罪,还能混个举报的功劳。不少官军登时明白过来,对欧阳辉更加的感恩戴德,称颂不已。
几名官军将薛绍五花大绑,与静王一起,扔在了车上,众人闹他无情无义,暗下毒手,绑的时候都用尽了气力,把他捆的像一个粽子一般,绳子都陷进了肉中。薛绍惨叫连连,狼狈不已,原来的潇洒风流,都化作了屁滚尿流。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薛绍自负聪明,前面与太平撕破脸面,这里又对静王和自己的亲兵下手,众叛亲离,落了个凄惨下场。
洛阳城外,徐昌平说服了太平公主,看看时辰,已是五更时分,便与她一起回到城中,准备拜见武后,等赶到乾元殿时,天色已经大亮。
武则天对太平是万千宠爱,见到太平,原本威严的表情如沐春风,冰雪融化开来,和颜悦色的问道:“月儿,你来找母后为了何事?”
太平原名李灵月,这时掏出身上的金丹,双手递给武则天,武则天不解其意,金丹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泽,令她心情大好:“这金丹不像是凡品,莫非月儿是要送给母后?”
太平犹豫不定,也不知道究竟该相信玉真子,还是去相信徐昌平,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母后,这是我师父所炼制的金丹,据师父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女儿原打算献给母后,但是遇到了徐昌平,他说这个金丹有问题,如今女儿也拿不定注意了,请母后定夺。”
“哦。”武则天脸色凝重起来,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徐昌平。
徐昌平走上前去,将与玉真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在下怀疑,这个玉真子是当年李建成的后人,他勾结武林人士,抢去了隋炀宝藏,静王意图谋反,也是受了此人怂恿。如今静王的阴谋暴露,此人却在这时送丹与公主,在下以为,金丹确实令人生疑。”
徐昌平先前曾告诉武冰心玉真子的事情,武冰心还没来得及向武后禀报。武后听了徐昌平的话,大为震惊,这个玉真子收了太平做弟子,当年拒绝了高宗赏赐的高官厚禄,这她是知道的,直道这个玉真子是得道之人,不贪图这些红尘俗物,没想到他心机如此深沉,竟是冲着龙椅来的。
“来人。”武后低声唤道,外面一个太监闻声而入,武后将金丹交给这个太监:“把它服下去。”
太监不敢犹豫,将金丹放到口中,吞进了肚子,等了许久,但见红光满面,精神越发健旺,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武则天与太平心中暗暗可惜:莫非疑错了这个玉真子?献上来的竟然一颗真的宝丹?
武则天挥了挥手,让太监下去,太监刚走两步,身体一晃,默无声息的倒在地上,面色安详,仿佛沉睡一般。徐昌平紧走两步,试了试鼻息,再无半点呼吸,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些宫廷贵族,视下人如猪狗,完全不讲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太平公主如同晴天霹雳,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先前虽然已经相信了徐昌平的话,但是还是有一些期冀,不管玉真子做了什么事情,只要对自己是真心的,那自己都可原谅他。这个试丹太监的死,彻底粉碎了她残留的幻想,想到差点害死了自己的母后,不由得眼泪涟涟。
武后心中暗自庆幸,以她对女儿的宠爱,对玉真子的信任,如果太平将这个金丹呈上来,只怕自己不疑有它,那自己也会像这个太监一般。看女儿难过,温言劝慰:“月儿,毕竟母后没有上他的当,你就不必难过了。”
“徐爱卿,你又救了哀家一次。”武后微笑着说道:“你接连立下几次大功,哀家要大大的封赏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