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胆大,对待事情喜欢刨根问底,不弄个明白,晚上睡不着觉。看到白薇薇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周辰,是周记的老板,一切由我做主,就不信那些邪祟敢对我做什么,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白薇薇身子很弱,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待她呼吸平稳,身子没有大碍,我捉着她的手塞进被子下。
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瞧瞧。
好奇心让我悄然起身,默默去桌面拿了钥匙。
“冬!冬!冬!”
我刚走到地下室门口,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一楼铺子门口传来的。
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谁会来这里。我听着声音很急,急忙跑上楼到一楼门口去。
透过门缝,发现外面站的居然是冯康,大半夜的,他突然狼狈的出现,我还以为他越狱了。
我开了门,急忙把人拽进来,将屋里的灯都给关了。
他刚进门,身上一股子恶臭味传来。
冯康的衣服上破破烂烂的沾了很多泥泞,脸上也不例外。他这个样子,像掉进下水道一样。
“怎么回事,你越狱了?”我调侃他一句。
冯康口干舌燥的,去我桌上倒了一杯茶喝,润了润嗓子这才说道,“乌鸦嘴,我可是好市民,怎么会越狱,是他们队长放我出来的,说是你这边会帮忙破桉,让我协助保护你。”
听到这里,我想着是不是吴小优干的,他对周记有了解,肯定知道我开拍卖会的事。不过他把冯康放出来应该不是帮我,而是监视。
现在冯家被查封,冯康无处可怜,我只能收留他住在这里。
我把水壶递给冯康,转身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冯康现在满身都是污泥,走到哪带到哪,铺子里到处都遭殃了。
“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晚?”
冯康指着自己的衣服,动手把外面的都给脱了,“来找你的时候不小心掉坑里,我爬了很久才出来,嗓子都快喊哑了。这条街我记得去年才修过,今年怎么又在大修,没水没电的。还挖了那么深的沟,两头都给封死了。”
在修路吗,我早上出门那会还没有,怎么通告也不发就开始修了。
我拿了一套宽松的衣服递给他,让冯康洗手间洗漱,他这个样子再多浪几个地方,明天又得我受累打扫。
冯康拿着衣服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模样有些滑稽,他身子肥胖,穿着我的衣服,把衣服撑的滚圆滚圆的。
“辰子……哎,白薇薇怎么在你床上,你们这就要住一块了。”冯康这会才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刚才进来那会根本没往床上看。
“别胡说,薇薇身子有点不舒服,她刚才去看了血嫁衣,头发瞬间变白。我打算下去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我打了他一拳,拉着冯康出了我的屋子。
在我住的房间隔壁还有一间小的休息室,打算让冯康在里面将就一下。
冯康听说要去看血嫁衣,被吓得退后两步,“不去,你自己去吧。”
“好,那你管好自己爪子,你如果敢动她一下,回来我废了你!”我知道冯康好色,看到美女走不动路,厉声警告他。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朋友妻不可欺。”冯康圆睁着眼睛,面上有些生气。
我懒得跟他废话,拿着钥匙去地下室开门,结果钥匙刚塞进去,听到冯康尖叫一声,裤子也没穿就冲我跑过来。
“别一惊一乍好嘛,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我被冯康杀猪般的叫声吓了一跳,急忙看向他身后。
冯康吓得冷汗直冒,浑身不住的打哆嗦,“太可怕了,底下、底下有脚步声。要不然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跟着你我心里踏实些。”
冯康死死抓着我不放,胸前的衣襟上湿了一大片。
我看他魂都快被吓没了,只能答应下来。
关于周记有脚步声的事,一时半会跟冯康也解释不清楚,因为这个声音我自己没听到过。
谁知道冯康是不是幻听,精神紧张所致。
“到底下你就跟着我,什么都别碰。”
冯康跟在我身后,摸了摸脖子说,“你们家地下室养了什么,听你说的这么凶险?”
“没什么,放了血嫁衣而已。”
冯康听我说过血嫁衣的事,不由得心跳加快,眼珠子忍不住乱瞟。
他边走边问我,“辰子,我有点不对劲啊,这脖子勒得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我?”
我回头看了眼,一巴掌拍过去,“瞧你这个怂样,衣服穿反了都不知道。”
冯康嘿嘿笑着不说话,摸黑把衣服换了回来。
我瞧他不过被关进去两三天,这肚子已经瘦了一圈下去,如果再让他住进去半个月,是不是能瘦个几十斤下来?
冯康到了地下室很不老实,看到什么都要问我,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他能再顺走几个东西。
这臭小子,到了我家铺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摁开墙壁上的一道机关,目光紧紧盯着随之出现的棺椁。经过白薇薇的事,它的外观看起来和之前并无不同。
“这就是周记的镇定之宝吗,价值一千万的东西?”冯康站在我身旁,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对,最近它的主人很快就要来了,以后周记就没有什么镇店之宝。”我按着冯康的肩膀,怕他情绪一激动,会做出不该有的举动。
“你们周记是不是要垮了?我听我爷爷说过,周记屹立几百年不倒,靠的就是这个东西。你说谁愿意花上千万买这么个东西回去,穿又穿不了,卖又卖不掉,难不成还供着?”冯康嫌弃的看着棺材里东西。
衣服不同于古董,古董放的时间越久越值钱,能时常把玩,或者摆起来观赏。但是这种死人穿的衣服,哪有什么观赏性可言,放在家里都嫌瘆人。
冯康说的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不由得在想,血嫁衣的主人来赎它是为了什么?
墙壁完整打开,露出里面的棺椁来,冯康看到里面的东西,瞬间傻了眼。
“这副棺材是金丝楠木的吧,这可值不少钱。”
我没理冯康,凝神静气打量着它。上次白薇薇带我过来的时候,就是隔着这面玻璃墙看里面,当时棺盖打开的方向应该是顺着坡度,从上到下。
可现在,它的角度很可疑,盖子居然反方向自己打开,先露出了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