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民谚说,“若要穷,烧郎红”“家有郎红,吃穿不愁”的说法。
这件郎红瓷瓶,上一次拍卖大概卖到二百多万元,在古瓷市场上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若它只是一件普通古董也没什么,可它进了博物馆,就是国家的。
我仔细看了眼这张图片,突然觉得很眼熟。
“不对啊,这件东西我记得它的历史,据说当时这批图形花样是为了给皇帝的宠妃祝寿,成品出来后很多都有瑕疵被摔碎了,只剩下一件,这件目前就在我们周记。”
白薇薇勐地回头看我,“难道在二层?”
我点点头,昨天去二层,似乎在物架上看过这个名字。
昨天只是一瞥,我还需要再去确认是不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冯前程拿的那个碗就有可能是赝品,这样一来他的罪就能抵消了。
白薇薇拉着我,觉得我肯定看走眼了,“如果只是赝品,动他的人不会大费周章的。”
“这种瓷器,在民国时出来很多高彷的,配料工艺都是上乘,一般人看不出来。它在我们周记已经存在超过200年,我不相信市面上有人见过。”我撇开白薇薇,快步走向二层。
我不会看错的,这件东西的确存在二层,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
白薇薇想拦我,却没有跟上我的脚步,最终只能叹气,望而止步。
二层这种地方,对周记的老板以外的人来说都是禁地,白薇薇不能去。
我到了门口,刚打开屋门,看到小白飞了过来。
“老板这次要找什么东西?”
“刻乾隆《咏宣窑霁红瓶》御制诗的郎窑红釉胆瓶。”
小白在脑中搜索一圈,把我带到那个地方去。
“零三号柜,三区八排,三十六号。”
我快步走过去,看到那格上面的名字很欣喜,最后目光落到柜子里,却大吃一惊。
这个柜子已经空了,看上面的售卖日期,是爷爷死的前一天。
怎么回事?
这个东西标出了售卖日期,可是账本上并没并没有记载。
爷爷把东西卖给了谁?
我本来还信誓旦旦的觉得,冯前程买的是假的,现在看来也许正是这个东西。
爷爷死了不足半月,这件郎红窑胆瓶却几经流传,这个大的谜团,将人弄得心烦意乱,理不出个思绪来。
小白告诉我说,“二层的东西从不记账。”
“这是为什么?爷爷定的规矩吗?”
小白冲我点点头,“只要记账的东西都会留下来痕迹,老爷子说这里的东西卖出去一件,周记的麻烦会少一件。”
从二层出去,我坐在房间若有所思,爷爷卖了这件东西,至少也有几百万,钱去了哪里?账本上为什么空空如也。
这时,那个小警察吴小优给我打电话过来。
已经凌晨三点了,看来这个小警察的日子并不好过,大半夜的还在查桉。
“周老板,我给你发了个东西,你确认一下是不是周记的。”
我挂断电话,看到上面收到的图,正是这件红瓷。
我没穿鞋子,急忙跑去二层,让小白过来确认,“你来看看,是不是我们卖出去的。”
小白点点头,“是的,就是老爷子卖出去的。”
吴小优得到我的回复,立刻说道,“周老板,既然东西是你家的,还需要你来确认一些事,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我想了想说,“东西是胖五卖的,我想见他。”
对方沉默了一会,这才答应下来。
胖五这个人,我还有点印象,他这个人话不多,心却挺狠的,我和冯康从隧道里逃出来,是他和雀斑女一起把吸血贝塞到我和冯康怀里。
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个人,让我尝到有生以来最深刻的痛和背叛。
我在铺子坐到天亮,直到吴小优出现在铺子门口,我急忙跑下去。
“吴警官,他跟这件事有牵连,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吴小优拍着我的肩膀,拉着我钻进一辆警车中。
他凌晨那会说要和我见面,我还以为又要把我带去提审,原来只是车里会面。
吴小优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我,“小周啊,昨天是我不对。原来你真的是周记的老板,我还以为是骗人的。”
他今天对我格外客气,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我看到他递过来的文件,才明白他想干嘛。
洪仁成死了,关于他被毒死的毒,法医至今鉴定不出来。洪仁成的弟子和家人,又找人托关系,死活不让给人解剖。
现在桉子陷入困境中,耽误了不少时间,上面也开始对他们施压了。
“周老板,我记得你昨天跟我说过你有办法查出这种毒,只有你帮我这个忙,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二话不说。”吴小优给我递烟,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对他没什么意见,倒是这件桉子的来龙去脉,他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这件事我答应你,这请你行个方便,不要让人老围在我们铺子门口,如果吓走我的客人,可就请不到那位大师了。”
吴小优立马答应下来,当即打电话让人撤回,他又和我说了胖五的事,把事情缘由告诉我。
这件事是胖五引出来的没错,可他是警察安排的卧底,目的就是抓最近金谷市出来的文物贩子。
这件事有蹊跷,但是胖五有人保,他和刘可心一行人,被从这件事剥离。
真正逃不掉的是冯前程和冯胜年,因为警察在他们家里,又搜到不少东西来,买卖合同上有俩人的签名。
我耐着性子听完,这才知道郭少宇背后的势力有多强,黑白道通吃,他早就想想对付冯家,刚好有人推波助澜。
“吴警官,你知道和郭少宇合作的那个人是谁吗?”
吴小优把车窗摇上去,确认没有监听设备,这才先小声对我说,“周老板,这件事可是高级机密,我跟你说了,你千万别传出去,要不然我这个警察就做到头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明白他背后的压力有多大。昨天还意气风发,无所畏惧,今天开始放下面子来求我。
“当然了,做人最基本的诚信我还是有的。”我向他保证不会透露出去。
吴小优把烟掐断,对我说了一个字。
不过,说了也等于没说。
告诉我这个人姓霍,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手下从事的生意比较杂,因为他在本市有几项大投资,连当官的都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