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师有多厉害,我想只有当初死去的那些人才知道。
不走正道,以血肉之躯为引为祸人间,如果找到真凶,我要亲手杀了他,毁了他的重生之路,让他灰飞烟灭。
我回去周记,见琳琅在门口等我,除了她以外,屋里还有俩人在坐着喝茶。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
定睛一看,高的是一身休闲服的段陶,矮的是穿了黑色长袍的荼蘼。
“他们来了好一会了,给他们泡茶也不喝,非得自己动手,哼。”琳琅见了面冲我抱怨着。
我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下次你再泡茶,自己先尝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琳琅不明其意,跟在我身后进门,“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她过来挽我的胳膊,娇躯贴了过来,我见屋里还有人,急忙躲开。别人都是单身狗,我俩如果表现的太亲密,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是撒狗粮,招人厌。
琳琅脾气好,咯咯笑着不说话。
在别人眼里,已经默许我俩是一对,对此我也懒得解释了。有美女陪伴,总比做孤寡老人好。
对待感情,宁缺母滥是对的,可珍惜眼前人也是真理。
“周辰,好久不见。”荼蘼放下茶杯,笑着走过来。
我们上次从天灵寨逃生,再没见过荼蘼,当时冯康说他去地下找马疯子,我还以为他死在那底下。
“荼……师兄!”我喊了他的名字,喊到一半突然想到马疯子为我而死。
于情于理,我也不能直呼其名。
段陶稳重寡言,见了面只是微微颔首,旦荼蘼不同,他性子洒脱,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性子。
“幼,稀罕啊。你终于肯喊我师兄了,师父用命把你换出来值当。”
段陶告诉我说,他们来的迟是因为在爆炸后去了天灵寨地下,挖了好久才找到马疯子的尸体,把他带出来埋在寨子底下。
“你来找我有事吗?”我问荼蘼。
荼蘼走过来,把胳膊搭上我的肩膀,“我给你算了一卦,知道你小子大难临头就过来帮你,怕你死在这里,让师父死不瞑目。”
如果有这俩人帮我,绝对如虎添翼。
我把俩人带去楼上房间,把这段时间发生的告诉俩人,听说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是冯胜年,荼蘼和段陶纷纷皱下眉头。
冯胜年算不上传奇人物,可是黑天师这个称号,足以让他们心生恐惧,久久不能平复。
段陶在屋里走来走去,“我还以为当年的事都是传言,原来真的有黑天师。师父曾告诉我,世间最难对付的就是黑天师,你想好怎么对付他吗?”
我摇摇头,“这事是杨骁说的,具体真假还需要考量,如果真的是冯胜年干的,我不会手下留情。”
荼蘼沉默好一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来,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我歪头过去看,见到上面居然是遗书……
难道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写一封吗,瞧着厚度也有几十页了。
“周辰,你不该冲动去找冯康,如果他去质问他爷爷,不是打草惊蛇了吗。”荼蘼合上小本子,重新塞回胸口。
关于冯康,我完全可以放心,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出卖我。
冯胜年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眼下有一件重要的事还需要他俩帮忙。
交人的内丹在周记两天了,根本琳琅所说,我们还剩下十天的时间。
我带俩人去地下二层,想让他们帮我测出交人内丹的方位,“有人在我这里放了十几颗交人的内丹,你们能帮我找到吗?”
荼蘼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手微微抖着,“内丹也叫交珠。每个交人身上都有颗交珠,这些交珠是交人赖以生存的能量石,爆炸威力不小。你这是得罪了谁?他们这么狠,想把你往死路上逼?”
我觉得……凶手还不能确定,杨骁的话不能全信。
我打开二层的防盗门,小白嗖的飞出来迎接。
荼蘼很喜欢这个东西,伸手想要去捉,他和段陶一动一静的性子,形成很大的反差。
“你这伙计挺挺别致的,有没有考虑过把它卖掉?”荼蘼用诡计抓了小白在手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我害怕他把小白给废了,急忙把小小白救了出来。
“还是说交珠的事吧,琳琅试着把它们找出来,却控制不了,你们有办法吗?”我回头看着他俩,强行把荼蘼从小白身旁带离。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觉得我们三个比臭皮匠强太多。
荼蘼和段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二层这里转悠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二层的货品。
琳琅跟过来,指着那几人抱怨,“你确定他们能帮忙,我怎么觉得他俩不行?”
段陶站定,停在一个货架前面。
荼蘼跑回来,生气的指着琳琅,“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小丫头片子别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琳琅冷笑不止,“我活了三百多年,你呢?”
荼蘼本来想狡辩,被段陶提醒后,憋的双颊通红。
琳琅是灵,自清至今活了三百多年,这里没人比她还年长,真的论资排辈,喊她祖宗也应当。
段陶喊我,指着货架对我说,“很有可能是幕后有人在操控,所以你们才拿它没办法。我这边有个法子可以破解,不过需要施法那人的贴身物件,你能帮忙找到吗?”
施法之人,他指的是冯胜年吧。
我想验证到底是不是冯胜年,分别去取了杨骁的头发,之后再次坐车去找冯康。
冯胜年在冯家住了一辈子,屋里不可能没有他常把玩的东西。
一天过来两次,门口的阿姨都认识我了,带着我去屋里找冯康。
这次来,屋里乱成一团,地下狼藉一片,到处像被贼光顾过一样乱七八糟的。
保姆告诉我说,冯康把这些摔了之后,一直把自己闷在楼上的书房,不吃不喝,还不让人收拾。
我跑去二楼,到了书房门外。屋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书房的下场比客厅还惨,书架上空荡荡的。奇怪的,书架后面又多了一个空间,里面黑漆漆的,听着有人的呼吸声。
这就是冯胜年的密室吧,我听冯康说着,这里面放的都是稀有珍品,价值千乘。
冯家被抄家搜查那会,冯康还在担忧他爷爷的密室。
“冯康,你如果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看到冯康坐在墙角,手上捧着一些东西。
他捧着一个瓶子,瓶子是透明的,只不过因为它装的蓝色液体,整体看起来像蓝瓶子。
这个瓶子,和之前我在地下见过的那个很相像,用来装蓝滴花。
冯康握着东西,头也不回的问我,“这东西确定是蓝滴花吗?”
我只看了一眼,就闻到若有若无的气味,“应该是。”
“那天在天灵寨的房间里,你那会就怀疑我爷爷对吗?”冯康握着东西站起来,眼眶红红的。
我急忙否认,那时候我脑子里是有这么一个念头,不过没有怀疑冯胜年。
在杨骁告诉我之前,我并不觉得会是冯胜年,相反会觉得是霍斯文和郭少宇。
“辰子,我无意中找到爷爷的密室,在这里面发现了很多东西,你愿意跟我一起找爷爷对峙吗?”
我正有此意,打算一起去找冯胜年。不过我们也不能直接当面就质问他,万一打草惊蛇,一切努力白费。
“先不要让你爷爷知道。”我和冯康商量着。
“当然,我没那么傻!”冯康回怼一句,面色冷漠如霜。
他开车带我去见冯胜年,一路上车子在山区七绕八拐的。我对路况不熟悉,却知道能在丛林中建的疗养院,肯定不简单。
冯胜年在私人疗养院住院这事,行业里心照不宣,不过具体位置在哪儿,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事我让吴小优差了半天都没结果。
我和冯康到疗养院所在的山下,被隐藏在丛林中的建筑惊呆了,它虽只有一层,但是周围的装潢和摆设,可见不凡。
我俩的手机在山下被收走,除此之外还用仪器来扫,怕我带违禁品。
如果不是因为手机被收走,我真想多拍几张照片,回去让段陶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水。
进入医院门口,见正大门两旁各自站了五六个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保镖。
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进。
“冯少,老先生说了,这里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过来。”
“赶紧给我滚蛋,我带朋友来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冯康推开人往里闯,谁敢拦,他直接一脚踢上去。
不经意的一瞥,我看到二楼窗口那里,有个人影转过去,很像是冯胜年的背影。
冯康带我闯进去,一路上又是重重关卡,不断有人打量我俩,搜查身上的违禁品。
哪怕是火车站,平时审查也没这么严。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冯胜年所在的病房外面,再次有人拦着,“周老板,没有预约不能进,还请你遵守。”
这是故意针对我呢,不过我不着急,只要知道这是哪儿,来日方长。
“冯康,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冯康犹豫不决,想给他爷爷打电话申请。
这时,我听到一阵咳嗽声,是冯胜年虚弱的从房间出来,手里还拿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