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疯子一言,惊得我差点撕了周记的账本,只觉得有车轱辘碾到了脸上。白薇薇和冯康更是惊诧加恼火,全部都想歪了。
“等等,老爷子,我没有断袖之癖,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会找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我憋着笑和怒,表情难看的回应马疯子,心想这个老头疯了吧。
冯康在一边笑着打滚,“笑死我了,这老头居然想搞你。”
马疯子的话被误解了,气的直跺脚,还把脚底的臭鞋扔到冯康的脸上,“王八蛋,就不能听老子把话说完!”
我俩不敢吱声,闷头喝着茶,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而已,除非我疯了才会觉得马疯子是另外一层意思。
马疯子生气之余,冲我勾勾手指,“我想收你为徒,我那个弟子失踪了,指望不上,我这一身本事不能浪费掉,的找个人继承下去。”
“可是我不需要师父。”我不管马疯子是不是居心不良,一口回绝他。
马疯子攥着拳头,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你如果要调查你爷爷的死因,就只能去天灵寨,实话告诉你,天灵寨是我让人建的,所以十多年前你爷爷他们才会在天灵寨底下遇到我!”
居然他建的,这是目前我听过的最霸气的话。
屋里四个人,有三个人被马疯子的话震惊到,听到他自曝过往辉煌,我们几个人羡慕嫉妒恨。
我没有想到这个老头这么厉害,让人闻风丧胆。
世间最为毛骨悚然的地方,居然还是他一手创建,简直不可思议。
要说天灵寨这个地方,现在虽然是一个荒芜无人之地,在十年前却是陆县的神话。
它从默默无闻到成起,崛起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举国上下无人不晓,去旅游踏青的人,几乎可以排满整个县城,吃喝玩乐游,堪比天堂,让当地经济一跃而起。
关于天灵寨的败落却很稀奇,没有几个人知道实情,它几乎是在几天之内消亡,热闹不复存在。
有人说,那里有白衣飘飘的仙人,也有人说那是冤魂。他们每到傍晚就会出现在寨子顶端,唱歌嬉闹,所有见过真容的人都会无故失踪,从那时候开始,偌大的寨子总会有血迹出现,人们惊恐这个传说开始偷偷搬走,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无人村。
“怎么样,同不同意,当我徒弟你又不吃亏,能学本事又能复仇多好。”马疯子循循善诱,并不放弃来劝说我。
我知道他是天灵寨的创始人,有点心动,一个人能优秀到那种地步,可以买山头招兵买马,把一片荒原建成繁华之地,而且还是一个有明的制毒大师,对风水行也有研究,还能长生不老,这种人极为罕见。
不行,我不能被他的表面迷惑,我找风疯子主要是为了查爷爷的死因,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凶手,这个老头的演技太多了,隐藏太深。
“你真的不是伤害我爷爷的凶手吗,或者是你那个徒弟?”我问他,这次动用了心理学的一些小观察,看他有没有在说慌。
“当然不是我。”马疯子这会不再骗人,“杀你爷爷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那个徒弟。你爷爷对他有恩,他不会恩将仇报,而我跟你爷爷无怨无仇,干嘛要杀他,他可是周记的老板!”
这种自证清白的方式让人无语,完全都是凭空臆测,并不能作为判断证明,我肯定不会全信。
“辰子,你不能相信他,这个老头谎话连篇,谁知道他是不是挖一个坑让我们跳进去,他觊觎周记,让蛇形蔓杀我们,就是为了周记的鬼戒,你要清醒一点!”冯康听到我们的谈话,窜到我身边阻止。
马疯子怒不可竭,想把冯康揪起来打,“无知小儿,我如果想杀你们,何必那么麻烦。”
他话里有话,我听的分明。举起自己的胳膊一看,被蛇形蔓刺到的地方,那个鼓包正在慢慢消失。
我把自己的手臂举给冯康看,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吸血贝再厉害,也不可能把蛇形蔓的毒全部清除。
冯康站起来,摸摸自己被蛇形蔓刺的地方,终于也反应过来,“毒也是假的?”
“当然了,我这么做是吓唬你俩,试一下你的胆量。”马疯子再次摊牌,翻了个白眼回应我们的质疑。
冯康搓了搓被刺的伤口,发现已经小成一个小红点,“装的还挺像,我都信了。”
我附和着点头,的确很像,影帝的表演也不过如此。
我们和马疯子之间闹了个大乌龙,没想到最可能是敌人的人,居然在帮我。
马疯子了结了一桩心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的耐心没有多少,如果你当了我的徒弟,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你不同意,以后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白薇薇和冯康遵从我的意见,我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应是个让人很难抉择的问题。
我想起马疯子来抢鬼戒时的样子,问他说,“你说想要周记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马疯子不假思索,黑亮亮的眼眸直盯着我,“鬼玺。”
我们三人一脸懵,这又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无知,鬼玺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了周记的老板。”马疯子很无语,不住的摇头。
“您说,我听着。”我讪笑着问他,一脸的求知欲。
马疯子坐下来,介绍起鬼玺,“鬼玺,传说是冥界冥王的玺印,凭它可以篡改生死册,找到世间人的过往命格。”
冯康听到关键处,忍不住多了句嘴,“老爷子你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已经够够了,怎么你还想活到二百岁成世界纪录。”
“说了你们也不懂,我想要的那个东西,不是为了生而是为了死。”马疯子不再说下去,心中感慨万千。
我在房间想了好一会,最终权衡利弊,打算答应马疯子,“等我活着从天灵寨回来,我再找你当师傅。”
“好,有我在,阎王也不敢把你的命拿去。”马疯子目的达成,从沙发上跳了下去,机敏的动作完全不像一个百岁老人。
“吹牛吧,你跟阎王又不是亲戚。”冯康的口中发出不信任的声音。
马疯子把冯康拉到身前,严声质问,“小子,你知道鬼王吗?”
这回我们三个都不敢笑了,鬼王二字只要从事阴事的都知道,传说冥王为了在人间安排线人,找了人封他当鬼王,此人不老不死。
莫非,马疯子不死的窍门,就是因此?
冯康看到马疯子掏出一块黑色的小牌子,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哆嗦着喊,“师父!”
“滚。”马疯子扭头就走,在冯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你爷爷想拜我为师,我都没答应,你这小子还不够格。”
“那你为什么收他,周辰比我强到哪里去?”冯康觉得很委屈,他自认为除了长相不如我,其他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
“周辰有鬼戒,你有吗。鬼戒这种极品,不是一般人能制服的。”马疯子举起我的胳膊,把那个碧绿的扳指露出来给冯康看。
冯康大受打击,灰熘熘的回屋蒙着被子,他在屋里干嚎一声老天不公。
马疯子要在我这里住下,我只能和冯康挤在一个屋,给他让出一个房间来。
晚上我俩睡不着,在床上聊起来马疯子的人生,不说对方的传奇经历,单凭他活到一百多岁这一点,也是个人物了。
让我惊讶的是,除了他表面的这层身份之外,居然是人间的鬼王,地狱的使者,这个牛逼的身份,说出去肯定没有几个人信。
“辰子,你为什么不直接答应,我看他说的不像是假的,他还有鬼王的玉牌,这世间能够活到一百多岁的老头子没有几个!”
“我被骗怕了,除非他真的对我有用,要不然我何必自找麻烦。”我和冯康想的不一样,哪怕马疯子的真实身份如此,只要对我无利,我不会和他结交,这是我的原则。
不能沾上狐狸,惹一身的骚。
“你太苛刻了,别人打个灯笼都找不着,更别说当他的徒弟了,你居然还瞧不上,好气哦!”冯康气的心绞痛,恨不得直接替我答应了。
我想到马疯子那徒弟的事,又问他,“冯康,你知道他那个徒弟的事吗?”
“你说荼靡啊,这个我知道。荼靡是个非男非女的家伙,有人说他是个男的,去过泰国一趟,回来就变身了大美女,算起来今年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关于他的踪迹,至少消失了十年,没几个人知道。”冯康对这个人有研究,说起荼靡的事头头是道。
冯康的话匣子只要打开就很难合上,我怕他说个没完,急忙催促他,“好了睡吧,我都知道了。”
吸血贝在屋里发着亮光,我听的冯康的鼾声变得均匀,这才把鱼缸搬过来,认真观察着。
霍斯文给我的时间只有五天,已经过去一天,在五天的时间内,我要准备好行李去天灵寨找荼靡,当务之急是查清爷爷的死因,然后再决定血嫁衣的去留。
我正要躺下睡觉,外面铺子的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