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虹婲站在酒吧灯红酒绿的世界。

觉得自己其实离这些人很远。

再大的吵闹声也传达不到她的耳边。因为她不想听。

可是，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自己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明明已经很强大了。可是最终的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

成绩啊，成绩。虹婲从未像这样厌恶过高考。

通过一纸文书，决定了大部分人的未来。

真是，让人难受。感觉活着也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可是啊，人是不能不活着的。虽然她是孤儿，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家庭。

安知素，宋终，苏厌，叶离，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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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想要去哪所大学？”好不容易逮到与宋瀛说话的机会，虹婲问道。

“不知道。”宋瀛边说边摇头，不过他还是给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不过我想去北京。”

“恩……这样啊。”虹婲说，“我的话，想要去那所大学，就是离这里最近的那所。”

“不太想离开家。”

“跟流寒如出一辙的愿望。”宋瀛突然笑了，脸上的笑容分外明媚。

“他，也是这样想的么？”虹婲问。

“恩，不愧你们住在一起。”宋瀛说，“你们看起来真像一对。不是都是孤儿么？难不成已经好上了？”

我喜欢你啊。虹婲想要这么反驳，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只能说一句模糊不清的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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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己果然跟着宋瀛一起来了北京。

偌大的城市，毫无依靠。

一切只能靠自己，安知素是无法依靠的，她在家乡，离这里太远了。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虹婲只能靠着音乐，和那张脸，努力试着赚钱。

不过总是碰壁。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音乐的业余爱好者。

再多的热情，也在现实的消磨之下，渐渐不见。

突然就有一天，她就明白，自己的爱情和愿望，都无法再这个钢铁围成的灰色世界中实现。

可是虹婲已经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了。

她聚集不起人气，只能当个默默无名的驻唱。

即使有人说喜欢她的歌声，可是虹婲只是自嘲地摇摇头。

就算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喜欢表面而已，又不是喜欢她这个人。

她真是嫉妒，那些能够完美分配自己的每一部分，做一个完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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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吧。”那个陌生的男人又出现了，轻轻为她披上外套，就像在她目送宋瀛离开时一样。

“谢谢，不累。”虹婲礼貌地拒绝，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到了男人手中。

男人讪讪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外套，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

“我叫虹婲，你叫什么名字？”虹婲问。

“红花？你只告诉我艺名么？”男人一愣。

“不，我的名字就叫做虹婲。”虹婲回答。

“奥。”男人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勉强掩饰住自己的激动，笑着说，“我叫凌幻。”

“恩，你好。”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凌驾于幻想，她什么时候，能对心爱的他，也不在只是幻想呢？

04

“知道都市传说么？”陈言问道，他们现在肩并着肩走在一条黑暗的小道上。

“都市传说很多，你说的是哪一个？”虹婲问。

“在道路的上，会突然出现的店铺。里面的东西，能够改变人的命运。”陈言脸上出现了一抹向往，“好想去看一看。”

“是叫做【心之书店铺】么？”虹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是啊。”本来一直沉醉在自己的向往中的陈言看到了虹婲的表情。

他也向前看去。

一间在黑暗中，显得灯火通明更甚的店铺出现在面前。

牌匾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有些像是隶书。

心之书店铺，这几个字勉强可以认出来。

“走，进去吧。”虹婲说，接着大步走向前。

是不是只要有了里面的东西，自己就可以，真正地勇敢地，说出来呢？

自己喜欢宋瀛这件事。

“欢迎光临。”声音甜甜的，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虹婲直视前方，看到了一个白发白眸的女子。她正笑意盈盈地看向虹婲。

“我要买东西。”虹婲说话单刀直入。

“这是你需要的东西哦。”夜月柔说话也爽利，似乎也不想与虹婲多浪费时间。

她拿出了一盒面膜，“这是属于你的东西。”夜月柔微笑着说。

“交换面孔？”虹婲有些失神，突然明白了这件东西的作用。“交换谁的面孔？”

“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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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是怎么从心之书店铺中出来的了。

虹婲躺在黑暗的屋中，看着周围的廉价的家具，有些上面因为不使用，已经沾满了灰尘。如果可以换一张脸的话，说不定，不只是可以告白。

换一张脸，自己的命运……

虹婲看着进来时放在桌子上的面膜，艰难地站起身。她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了面膜，抱在怀里。

现在使用吧。虹婲想。

该变成谁呢？虹婲又想。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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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瀛！”流寒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一阵扭曲。

反噬么？不断挑起别人欲望，并且从中牟利的我。

流寒手中死死抓住一本书。

封面上的画面不堪入目，而且两个字也若隐若现。

《春宫》。

“怎么？”宋瀛从卧室里出来，语气不冷不淡。

眉眼淡漠，好像一个失去魂魄的人。

当他出来，入目的确实一片虚无。

“走了……么？”宋瀛喃喃自语。

“奥，走了。”宋瀛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卧室，“会回来的。”

“而且自己，也逃不掉。”宋瀛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手中拿着一本，

《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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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虹婲看着镜子中自己。

熟悉的眉眼，价值不菲的衣服，手上戴着一块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一看就很贵的名表。

自己，变成了流寒？

竟然，成功了？

虹婲看看面膜盒里的面膜，还用不完啊。她又数了数。

刚才使用过的面膜重新出现了。

根本不用怕用完。

可是……等等……虹婲看着镜子里的男性，这样就没有办法向宋瀛告白了。

自己必须找机会变回来。不过在那之前，先去吃一顿好的。

虹婲摸摸口袋，从上到下，找出了一个钱包。

红钞啊！好多！虹婲小心翼翼抽出一张：“我去买饭吃了。”